第164章 青螺精(上)(2 / 2)
他烦躁得在家里大吵大闹,青螺皱眉,相公,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铺子里的生意现在一天不如一天,那些银子现在已经几乎赔光了!娘子,到了这么般田地你还是不肯拿出你大箱里的东西吗?毕月初顿坐在椅子上,满面怒气。
他本是一个富家公子,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以前爹妈在世时生意上的事从没让他插过手,除了吃喝玩乐便是邀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吟诗做对,他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是。他突然感到惶恐起来。
青螺咬着唇无措地站在那里,双手绞着丝帕,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良久才说,相公,若你不想去打理铺子不如便让我来吧。
毕月初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他的妻啊,多么美好的女子,她冰肌玉骨,她娇柔温婉,她爱他,敬他,她拿着大笔的金银嫁给了他这个家道落没又没本事的男人。能娶她做妻子,他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搂她在怀里轻轻落下一吻,娘子,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只这一句话,她便幸福而又满足地笑了,所有为他吃的苦都值得。
去铺子前青螺交给他一包碎银,出去花钱要舍得,别让人小瞧了咱们毕家。转头要走时又再三叮咛,相公,我床下的箱子……
娘子放心,那是你娘留给你最贴身的东西,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去动的。毕月初笑了笑。
青螺微一点头便坐上软轿轻烟般去了,毕月初犹豫了半晌,仍是忍不住地搬出了床下的木箱,便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也不会动,只待娘子说一声可以再拿了去换银子,可是他就是很想知道青螺这样保密的箱子里究竟会有什么。
箱子里倘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的,但毕月初一眼下去就只看见了这一幅画。时日久了,画有些黄,抽开封口的丝线慢慢打开来,画中是一个髻边插了两朵粉荷的素衣女子站在接天连地的荷叶池边,那发间的两朵粉荷,一朵才开放,一朵已凋零,画中意境是夏天,可是他无端觉得冷。
画中的女子很美,美得像珍珠,美得像青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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