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炼器三要(2 / 2)
每位修者相隔的距离并不太远,大概一丈多些,有的人身边有杂役帮忙,有的则是自己拼接着剑坯。那些剑坯形制各异,包含刀枪剑戟等各类兵刃的形状,还有盔甲与盾牌、宝塔、小鼎之类,形制各异。
看了一会儿,他还发现洞府中这几百名修者中,有半数以上炼器的速度与诸葛奏差不多,但还有一部分,自始至终都是保持双掌前伸的姿势一动不动,他们炉鼎中炼制的到底是什么也不得而知。
不觉间已经过了两个半时辰,诸葛奏一共炼制出了六柄飞剑,都与之前的那一柄并无二致。他顺着沈枫铭的目光看去,轻声道:“他们所炼制的都不是定品的法器,少则几日,多则数月,才能炼制出一件,咱们这定为下品的最初阶的法器可是没法比的。”
沈枫铭点了点头,还想再多听几句,诸葛奏却言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一个班次炼制五柄就已经够了,我们还超了一柄呢,你先回去歇息吧。”
沈枫铭闻言,只能躬身退下。
一连两日,诸葛奏都是惜字如金,虽然偶尔也会与他闲聊几句,但却对炼器之事再不提分毫,好像之前的那些详细的讲解,也都是为了让他工作无误而特意说明的。
沈枫铭在闲暇时,也想着自己摸索,他估摸着那避凶兽的头颅就可以作为器胆,器面的话,自己可以找个如那兽首般大小的锅盆之物将就一下,唯独那器桥与地火鼎炉,沈枫铭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炼器也就根本无法尝试。
他正走回杂役班的住处,头顶忽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仰头瞧去,一名三岳派弟子正御剑飞过,胸前别着那半翅形状的徽章。
不知为何,这几日山门内御空巡查的修者渐渐多了起来,算上这个,沈枫铭今天已经是第四次碰到了。
回到住处,他躺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休息着,脑中正盘算着如何着手炼器的事情,就听见旁边的几名杂役正在小声的聊着什么。
“知道为什么巡查的修士变多了么?前几天咱们派里有人失踪啦。”
“是嘛?我说这几天怎么老有人在头顶飞来飞去,什么情况?”
“一共丢了三个人呢,都是新进弟子,有两个名字叫什么我忘了,好像都姓沈。还有一个倒是记得叫邬星宇。”
“怎么一下失踪了三人,这么大的事情,怪不得门内这么紧张。”
“具体情况咱们杂役哪能知道啊,我就是听那几名执法堂的修士闲聊时说什么北边。”
沈枫铭仍旧假寐着,心中却是一阵激荡。这失踪的三名弟子,从表面上看瞧不出什么蹊跷,但若是刨去他所杀的那个邬星宇,却只有两名沈姓修者失踪。
该不会是来自己的吧,那几个执法堂修者口中的北边,有可能就是北域魔族,也可能是那些阴阳道的家伙,只是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又或是逐个门派的搜索,正好找到了这里?若是如此还好。但如果自己的行踪已经泄露,单凭一个杂役的身份,三岳派可是不会庇护自己的。
他凝神细细思索,将离开藏锋派后的所见所闻重新梳理了一遍,找不到任何泄露自己行藏的可能,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一连近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三岳派都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沈枫铭也加了几分小心,在来回的路上尽量和别的杂役或修者走在一起,不让自己落单,那片自己常去的情景树林也未敢再涉足。
这些日子里,他和诸葛奏炼制了一箱又一箱的法器,那一箱飞剑炼制完后,又炼制了一种形若飞刀的法器和圆盘形状的防御性法器,除了形状不同外,和炼制飞剑的过程并无二致。
由于沈枫铭杂役的身份,不能随意询问这炼器的事情,诸葛奏又是绝口不提,他只能通过洞府中其他修者炼器的情况来揣测与钻研,所以这一个月来所获甚微,但也弄明白了几件事情。
首先是这器胆,应该是各种特殊的材料,他所组合的那飞刀器坯中,器胆便是石制的,而不是先前的木片,之所以把它们切成一片片的则是为了节省材料。沈枫铭亲眼见到洞府中的一位修者将整块红色的石头包裹起来,放入一个球形器面中,一连十多天不停的炼制,最后拿出来却得到一块烧黑的顽石,当时那修者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弄丢了自己羊群的牧民一般悲切难当。
其次则是器桥,并不全是绘制着阵法的纸张。有的修者所用的器桥是兽皮,有的是轻纱,还有的直接拿着刻刀在器胆上刻制图形。这让他明白,器桥并不是什么固定的东西,它的作用只是对器胆起到什么特定影响而已。
最后的器面则起到确定所炼制法器最后外形的作用,也并不需要将器胆放入后严丝合缝,只要能放得下,任何形状的器面都可以,无论放入器面中的器胆是何形状,最后炼制出来的法器,一定是器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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