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少成长（一）（2 / 2）

人生不过百年事，弦月宿醉谁知晓？

瘦水岂养百年鱼？花疏影沉情难了；

欲忘红尘纷纷事，熙熙攘攘与谁好？

《闲塘钓白水》

高大少家屋后二三十米有一滩闲塘，有四五十亩的范围，零零落落毫无章法的分成了七八个大大小小的水塘，有深有浅，长满了各种的水生植物，芦苇、蒿草、昌浦、莲藕、菱角、荠头、水芹、蒲芹、蒌蒿，一片葱茏。闲塘周围岸边杂乱无章的长了一些杨树、柳树、桑树和好些不知名字的杂树，绿荫婆娑。只要你走到水塘边，便立即为它的水光云影所陶醉，拨拉开苇秆和缠身的杂草，荷叶田田，密如青篷，荷花儿或含苞待放或昂然盛开，天生丽质，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弥漫在水汽里；菱角、荠头碧绿色的叶子挨挨挤挤，覆严在水面；丛生的芦苇、蒿草、昌浦、水芹、蒲芹、蒌蒿这些水草，在微风吹拂下向一边倒去，那姿态就像舞台上的姑娘整齐地弯下腰去，十分地优雅.间或游来一群鸭子或鹅，嘎嘎地叫着，悠然自得；浓密的芦苇荡幽深处，此起彼落的啁啾，无疑是鸟儿们的极乐世界。无论猴年马月，天如何干旱，这片闲塘从未干涸见底。一泓绿水，不知给多少代人带来过欢乐。只是这芦荻飘飘、绿水淙淙、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却是无人问津的荒芜之地。荷叶儿铺天盖地，芦苇荡森林般伟岸的闲塘，以它宽厚、温柔的胸怀，以及“水乡泽国”所赋予她的特有的仙灵之气，每天迎接着她面前的高家袅袅升起的炊烟。

高泽似乎很快就过了口齿不清咿呀学语的阶段，不经意的你就能看到他在一旁莫名其妙的哼哼叽叽，喃喃自语，宛如天簌的稚嫩童音让你忍不住的要停下来仔细的听听他说的是什么，每当这时，他就会伸出粉嘟嘟、胖乎乎的双手摇摇晃晃歪歪扭扭的蹒跚着走到你的面前，抬起头仰着脸天真无邪的望着你，那双眸子好像三月晨曦的露水,晶莹剔透般的纯洁，定神时如清水，闪动时像星星，让你不由自主的就深陷了进去，拨也拨不出来。

爷爷高庆林依然还是会按时的给高泽用中药煎熬的药水洗澡，小家伙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有时候到了时间看到爷爷还没有动静，他就会跌跌撞撞步履蹒跚的跑到爷爷的房间去拖曳爷爷，发泄他的小小的不满。

高泽的干爷爷王五爷最近也是见天的往高家跑，一来就会和高庆林在房间里商议争论些什么，有时候难免的就会有些高声高语的像是吵架一般，这时，蹒跚独步的高泽就会适时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齿白唇红的小脸蛋天真无暇，摇摆着小手，嘴里清晰的说着：“不能吵，打屁股！”天真烂漫憨状可掬的样子，让两位老爷子哈哈大笑，不能自已。

王五爷把虎头虎脑的高泽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从自己的衣袋里摸出了一个圆润纯白晶莹剔透的小圆球，约莫有半公分的直径，闪着艳丽动人的光泽，娇艳欲滴，让人爱不释手。小家伙一看到这个小圆球就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圆球看，一眨也不眨。王五爷拿着小圆球在高泽的眼前晃来晃去，引得高泽黑白分明的眼眸或左或右的转来转去，小手张开，做出一付要抢到手的模样，古灵精怪可爱无邪的样子，让王五爷忍不住的逗弄了好一阵。“泽儿，你想要这个小球球吗？”王五爷笑着问高泽。这小子心里正想着怎么跟干爷爷讨要这个看起来亮亮的、圆圆的好玩的东西呢，一听干爷爷这么问他，想也没想的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小脸上露出一付非常期盼的神情，一根胖乎乎的小指头伸在嘴角，哈喇子垂涎欲滴，纯真可爱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不忍拒绝。

王五爷也是让这小子逗得老怀大慰，忍不住就在高泽的小脸上狠狠地的亲的一口，把手里的小圆球就塞在了高泽的手里，说道：“泽儿，这是糖球，是吃的不是玩的，甜的，你放嘴里舔舔呀！”小家伙听了露出狐疑的神色，把攥在手里的圆球放在掌心看了又看，想往嘴里送又怕王五爷骗他，自己看着这么好玩的小圆球又舍不得吃，一时竟踌躇起来。五爷看到这小子的神情，知道这小子又想玩又想吃的拿不定主意，伸出手快速的拿起高泽手中的圆球，一下也没停顿的塞到了高泽的嘴里，然后用手掌在高泽的后背拍了几下，许是高老爷子和高泽都没想到王五爷子的动作会这么快，高老爷子先是一愣后是做出欲言又止又想拒绝的表情和动作，然后又有些嗔怪的说道：“老王，你这是……你这是……让我怎么说你呢？没必要呀！你呀，着什么急呀？”王五爷却是把眼一翻：“老高，你别管，泽儿他也是我的干孙子，我疼他喜欢他不行啊？倒是你这亲爷爷藏什么私啊，有好东西还不赶紧给小家伙呀？”高庆林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会藏私，你个老东西，泽儿是我亲孙子，我那些玩意儿太刚猛，泽儿还小，还不能用的，老东西，你急什么呀！我们的那些玩意儿还不都是这小子的。”王五爷听了点了点头：“好吧，你的先等等，我先来吧。”说着，看向了高泽问道：“泽儿，刚才那颗糖球好吃吗？甜吗？”

高泽却是一脸愕然、无辜的表情，气咕咕的说：“干爷坏，我还没舔到呢，不知道甜不甜。”“好好好，我再给你变一颗出来，让你尝尝，好不好呀！”说着，王五爷又从衣袋里摸出了一颗糖球，塞到了高泽的嘴里，爱怜的摸着高泽的头说：“尝尝吧，甜甜的，好吃吧！以后呀，干爷每天给你吃，好不好呀？”这时的高泽嘴里已经感觉到了那颗圆球的甜味，有一丝的香气，直串鼻息，瞬间却在嘴里融化了，只留下满口的甘饴，唇齿留香，回味无穷。高泽都有些愣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伸出小手向王五爷的衣袋里摸去，嘴里嘟囔着：“好吃，甜，还要，干爷，还要……”。

王五爷把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泽儿，干爷今天没有了，以后你每天都到干爷那儿去，干爷给你吃糖球，好不好？”“好，我每天都去吃糖球，干爷不许骗小泽啊？”高泽倒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严肃地说道。“嗨，这臭小子，这才多大点人儿，好，干爷说话算话，不骗人，你要每天都去呀！”王五爷没好气的看着高泽，对着高老爷子嘟囔着：“我说老高，你说这臭小子啊，我老王什么时候骗过人啊，说你老高还差不多，哈哈！”高老爷子一听可不干了，叫囔道：“老王头，我孙子可在这儿呢，你可别抵毁我啊！”

两老一小，舒朗开怀的笑声和着奶声奶气的童音在破旧的小屋里回荡，伴随着高大少快乐天真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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