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抗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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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陈叔叔的咆哮声吓醒的。睁开眼那一刹,心想糟糕了。明明是要早起的,怎么愣是没有醒来。我可是从没有这样失误过?

打开门,不忍直视陈叔叔那张无比扭曲的脸,跟那丑陋得形同侏儒般的短小畸形身材。

陈叔叔骂的什么我听不见,懵懵懂懂起来,眯眼看向外面。

排椅上空荡荡的,这不是没有病人吗?陈叔叔干嘛生气!蓦地,视线看向排椅上那一堆正在聚拢的凌乱,才突然想起什么,哎哟!

“陈叔叔,陈叔叔对不起,我昨晚上……”刚刚想说有些麻烦的东西找上门来,忽然想到陈叔叔最恨在他面前提到那些玩意。赶紧住口,谎称说睡得太沉,忘记清扫之类的废话,想把这事搪塞过去。

可陈叔叔不依不饶,喋喋不休的骂,搞得我下不来台。恨得我牙痒痒的在心里骂道:死瘸子,诅咒你下辈子还是瘸子。骂了陈叔叔,又骂父母,什么名字不好取,给我取吴用。想当初在学校有多少人羡慕,说我这名字沾了梁山好汉吴用的光彩,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吴用——不就是无用的谐音吗?看来,之所以我一事无成说不定还真跟名字有关系。

话说;这陈叔叔骂也骂了,还想打人不成?我知道他这是恨铁不成钢,说我顽劣搞什么飞机,把不知道从那搞来那么多稻草,弄得到处都是,还把病人关在门口。

看吧!这就是给人打工的下场,寄人篱下的滋味我算是受够了,现在我忍,等某一天学成之后,开一家比这个牛逼的诊所超越你这个死瘸子。

柜台玻璃的灰总也抹不干净,陈叔叔借题发牢骚,看什么都不顺眼。

阿姨倒是不错,忙得不亦乐乎,把稻草集中一起扫到垃圾袋里,然后抱歉的对排在门外的病人说马上就好了。

我挠挠头,故作惊讶道:“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陈叔叔狠狠瞪我一眼道:“你别说这不是你做的?”

“这个,真不是我做的。”我矢口否认,而且还理直气壮那种。心里却在偷着乐,气死你个死瘸子才好。

骂得嘴皮都变色了的陈叔叔还没有解气,却顾及有病人在,不好再次发作。“进来。”他丢下一句话,一瘸一拐的走进治疗室。我耸耸肩,表示无语,自己也没有做亏心事,怕他训斥?

治疗室里还有一张小型排椅,进去之后,陈叔叔气鼓鼓的坐在排椅上,让我关了门,坐在他身边。

面对这个畸形,脾性暴躁的糟老头子,我也没有虚火。不过没有坐在他身边,而是站在他对面道:“有话就说。”

见我做错事还如此嚣张,气得陈叔叔浑身颤抖,抬起手指指着我道:“你父亲是怎么教育你的。”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怎么教育我的,那是他的事,跟你没有关系,跟现在所发生的事也没有关系。”

“你,真是无可救药,冥顽不灵。”陈叔叔气得咬牙切齿,然后又骂道:“你看看现在是几点?”

“8点钟。”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8点钟,你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应该早起,病人6。40会来取挂号牌。7点钟正式开门,8点钟诊所医生上班。”我把紧箍咒倒背如流说了出来。

陈叔叔摇头叹息一声道:“我是不要你的,看看你这样子,就不是学医的料。要不是看在你父亲教书育人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你倒好,来了不学好,跟对面丧葬店学了些歪门邪道扎稻草人玩骗人把戏。”

我靠,这陈叔叔不但是畸形怪胎,还是一个蛮不讲理,歪曲事实的瘸子。可是我不能骂他,只能在心里骂,要是他把我骂人的话告诉父亲,又是没完没了的训斥。

为了安宁,为了自由,我只得委曲求全道:“行,你说那些是我搞的就是我搞的吧!不过,真没有跟谁学什么扎稻草人的把戏。”

陈叔叔还想教训我的,恰好阿姨来敲门说已经搞好了,让陈叔叔去看病人。

因为犯错,在上班时间不许踏出诊所半步。我只好饿着肚子,穿梭于来来往往的病人中,给他们取药,注射,一张张充满痛苦表情的脸,在得到医治只好,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我就纳闷了。这陈叔叔也不是神医,怎么就有药到病除的神效?其实在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也跟钱有关。

医院看病必须得经过一系列程序——首先是挂号——问诊——各种化验,检查——然后就是等待拿药。浪费了最佳看病的时间,病人也很痛苦,不但如此还得花费掉一大笔没用的检查费。

但是到陈叔叔的诊所,直接挂号就看病,免除了很多麻烦。

也给病人减轻了病痛带来的苦楚,加上陈叔叔设了应急热水器,病人可以拿到药就在这里服用,真的还起到了药到病除的作用。

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过去。我看着陈叔叔登上他那辆残疾人专用电瓶车,带着阿姨离开,心才踏踏实实的落地。

我向往受到陈叔叔受人尊敬的目光,无论他走到哪,都有人满脸堆笑的喊他。

陈叔叔怀疑我跟对面丧葬店的人学歪门邪道,我怀疑他是不是在诊所安放了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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