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无极的时光太过漫长（1 / 1）

倏然希雅的眼神暗了几分，紧抓着月初的手也松了下来。望着绯色长发的小女孩希雅眼里流出别样的光彩，声音细弱得近乎喃喃自语：“她一抹没有害我，我知道的。”

“沫沫酱，你不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希雅仰起头冲着苡沫露出淡然的浅笑，带着决绝地凄凉，“人的一生虽然只有的短暂的几十年，但却经历过离怒爱乐怨种种不一样的情感，每天都过得充实而多彩。”

希雅低垂着眼，神情空洞而无神：“然而在慢慢无极的时光里，连恨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随着时光的流逝，所有的情感都会被冲淡，都会被掩埋。自始至终，只有自己的一个人而已。”

只有一个人！苡沫浑身一颤，脑海里浮现深藏在心底的记忆。狂风大作的夜里，角落里的蹲着一个不断发抖的小小身影。那时候，她也是一个人。

“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但我知道我已经在这个世界里存活了很久很久。”希雅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眼神冰冷而无光，“看着这个世界一点点从荒蛮的大陆变成繁华的城镇，看着无数的生灵从降生到死亡。一切都在改变，可是唯有我没有变。”

“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我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直在往前走却总是到不了尽头。生无可恋，死亦无法，说的就是我当时的状态。”希雅依然在笑，却看得苡沫好心疼。

世人都期盼长寿永康，她从来不知道无尽的生命才是最残忍的酷刑。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莎雅。当时她浑身是血被一群恶灵追杀，但眼里却闪烁着几乎疯狂的坚定。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对生的渴望。”希雅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眼里溢着点点的亮光。

“所以——”月初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淡然，“在以后的时光里你们都一起相伴为伍。即使她要伤害你身边最亲近你的人？”说道最后声线渐渐拔高，如墨的眼眸里透着危险的厉光。

苡沫愣住了，到不是因为月初的话，而是她想到前些日子她总是觉得有人在窗外盯着她。原来她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不是错觉，只是人家的重点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希雅。

“哎呀呀，没想到你看着挺乖巧无害的，没想到心思竟然这么坏？”黑曜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树枝正用枝头戳着希雅的手臂，语气听起来颇有些荒诞不羁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杀气。

被绳索困住的小女孩挣扎了两下，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不是的！我们是迫不得已！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反抗那个——”话音未落却听到空中传来尖锐的爆裂声，像是惩罚般震得耳边几乎破裂。

一滴滴黑血从小女孩的嘴角流出来，原本灵动的眼眸里没有了一丝的光彩。

“不——”希雅尖叫着扑上去，用指甲在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将自己的精血灌进小女孩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