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问苍生问鬼神(1 / 1)
但我即便干着如此有损“干部子弟”(2006年时“富二代”这个词还不流行,大家喜欢称我为干部子弟)形象的累活,我家相比阿灿家还是太落后了,吃力不讨好啊!我的人生观、价值观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谢谢你们——2006年的阿灿和灿母,把我这头死猪烫成了活猪,我清醒了!我脱毛了!我要奋起直追了!总之,那年的阿灿和我,就像现在的赵本山和宋小宝的关系,是大师与傻儿、授业与习艺、牛逼与装逼的关系。
除了去阿灿家毁三观,我们在他家搓麻将边磋商,达成共识:应该去班主任家和语文科臧老师家闹一闹,不枉多年恩师教诲之谊。
其实高考分数一出来,爸爸一看我上了本科线,当晚就请老班和臧老师去“阿美大排档”大摆卸尸宴。大家把酒言欢、觥筹交错、冰释前嫌、尽泯恩仇了。
臧老师竟然当着我爸的面邀我猜码,我本想推辞,臧老师质问:“怎么?敢在教室里教女同学猜码,不敢跟老师比划?”我爸三观尽毁:这都是什么老师、什么学生啊?
父子醉醺醺回家之后,我妈警告说:“又去喝!是不是把班主任灌醉了?”
爸爸一脸欢乐:“仔考上大学了,喝点有什么?恩,班主任是醉了,老臧快醉时就跑了。”
“哎呀!你没看出来他们班主任脸色惨黑惨黑的吗?这种人的肝脾不好的,你们还灌醉人家,会出事的!”这么多年,我妈这个庸医终于做了一次准确的预言。
但现在又把老妈的劝诫抛到脑后,在阿灿的一呼百应下,又集资买货到两位老师家继续“谢恩”。班主任总是惨黑着脸苦笑着把酒灌进去,从不推辞;臧老师总是满面红光,翻着个圆滚滚的大白肚皮、边吃边聊,准备喝醉时,就像《史记》中的荆轲一样“嘿而逃之”。
都是我校的骨干教师,为什么酒风和性格却迥然不同呢?先说臧老师这个人,心宽体胖、一脸福相,所以很会因材施教,像我这种最不招老师待见的怪学生,他都敢向校长力荐我入尖子班。这样的人在生活中想必也是心平气和、左右逢源的;
我们班主任,广西师大高材生,难得一见的数学天才,学生随机遇到的数学难题直接去问他,没有一道是他现场解不出来的!据说他刚工作时就是在我老家金鸡乡中学当老师,由于能力突出,几年之内就当上校长,遂能调到县重点中学当数学组长,此时只是而立之年,前程似锦。但进县中后,除了教书育人,还要兼顾勾心斗角,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教学任务繁重(当班主任又教两个尖子班)、领导同事不待见、爱人还在乡中学任教调不进城、一直没有孩子等等……
文科男发泄可以发作品,理科男发泄只能发牢骚了:频频在班会课上喷英语科是传播杂种国家的殖民文化、语文科只会教人作大话文章等等,难道文科尖子班只应该学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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