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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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彧南笑笑:“没办法,我刚拿下徐氏CEO这份好差事,还没穷奢极欲一番,还不想像某个可怜人一样,差点把小命断送在你手里。”

难得的调笑,炎凉却笑不出,立即警醒,语气也冷硬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还是那样淡淡的笑,接过驯马师手里的缰绳,示意驯马师可以离开了:“要不这样?我从这儿到那的纪录是一分钟,”蒋彧南潇洒地扬鞭指向马场尽头,“跟我比一场,你比我先到,我就告诉你,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彧南顿了顿,竖起一指,两指,三指——

“啪”的一声,鞭子抽在马身上,马匹的那一声嘶叫传得老远,下一刻炎凉已看见蒋彧南飞驰而出。

炎凉一咬牙,也夹紧马肚子,挥鞭跟上。

风刮得眼睛都疼了,而就在这短短一分钟,炎凉脑子里掠过无数画面。

徐子青被大人从外面接回来的第一年,看到她骑马的照片,十分羡慕,又仗着受宠,硬是把她的马要了去。那匹马是炎凉许久之前生日,徐晋夫送她的礼物,送出去的礼物都能收回再转送,现在想来,炎凉仍觉得讽刺。

炎凉的马认生,徐子青第一次试马,就被直接甩下了马背,那匹马尚属幼年并不高大,徐子青摔得并不重,但险些被马蹄踢至重伤,当时炎凉好不容易爬上马背,在拉缰绳的那一瞬间,炎凉记得自己是犹豫的。

心里有个歹毒想法在滋生:不如就任由她被踢死了吧……

炎凉最终还是紧紧拉住了缰绳,没有酿成大祸。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徐晋夫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一个星期后炎凉被允许出房门,才得知她的马已经被徐子青那几个愤怒的亲戚给放了血。

炎凉还记得自己冲到马场,找了不知多久,终于在马槽附近找到那没被冲洗干净的血迹。

或许那一刻她的父亲也在她心里彻底死去了。

“嘘——!”尖锐的口哨声。

炎凉的回忆被狠狠撕开,被逼回到现实的那一刻,她看见蒋彧南慌张的脸。

蒋彧南这号人物也会慌张?

她不可思议的笑容刚漾出,就发现自己已经大难临头,她的马已经失控地越过栅栏,往马场外飞奔而去。

猛地一阵巨大颠簸,炎凉心脏都颤得发疼了,她赶紧拉缰绳,手心转眼就被勒的破皮,可仍止不住马匹朝那片撑着凉伞的休息区狂奔而去的势头。

因为耳边刮着迅猛的风声,她听不见身后越拉越近的马蹄声,直到熟悉的声音以怒喝的方式贯穿她的耳膜:“把缰绳尽力往右拉!!”

炎凉回头看,被纷乱的发丝所干扰的视线中,是蒋彧南一派冷峻的脸。

这个男人的目光有种诡异的逼人清醒的作用,炎凉终于静下神志,用尽力气把缰绳往右扯,马匹被勒得调转方向,朝右边堆着干草的仓库飞奔。

蒋彧南则是一路紧随,两匹马几乎齐头并进,眼看马匹要冲上仓库的栏缘,炎凉都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只感觉到他也握住了她的缰绳,然后便是马匹嘶叫的声音——

炎凉的马倒在了地上。

炎凉滚落在草堆上,然后才摔在地上。

虽已有草堆缓冲,炎凉仍是痛的止不住尖叫一声。

蒋彧南走到身边时,炎凉先看到的是他的鞋尖。

她抬起脸来看他,脸色已惨白。

背光里,男人的面孔都是暗的,又因炎凉痛的视线模糊,以至于炎凉在这一刻快要出现幻觉,觉得此时蒋彧南看着她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看着马下的徐子青的她——

在心慈手软与歹毒恶念间徘徊的她。

片刻之后的炎凉已经趴在了蒋彧南背上。

一路狼藉,他背着她往回走。

“真沉啊,不愧是小狮子。”

“我……”

“你再呛声,我可不背你了。”

“……”

“乖。”

炎凉心中默默说,她不是怕他,只是没力气跟他计较。

脑袋一耷拉,下巴就搁上了他的肩头。

就当他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吧……炎凉环在他颈项上的双臂不由自主地收紧,再收紧,整个胸口都贴在这个男人坚实的背脊上。

蒋彧南猛地一停脚步。

“怎么了?”

蒋彧南重新迈步:“没事。”

***

或许是因为贴的太紧了——

“噗通!”

“噗通!”

谁的心动的声音?

藏在坚硬骨骼下的柔软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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