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1 / 2)
那一晚丁兆国终究是没能幸免于被灌酒的下场,而在接到方少凌的来电后,仍是强撑起精神打的来到沈予凡的住处。
“叮咚……”沈予凡艰难地走出氤氲的浴室,才在床上坐下,门铃却在这时响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方少凌?他还没走?沈予凡对这个猜测隐约有着怀疑。如果真是他,那她更不能开门。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方少凌。
沈予凡忘不了上个月她回家乡参加刘彩洁的婚礼时所见情景。早在回J省以前就预料到方少凌很可能也会在婚宴上出现,毕竟新郎是方少凌迎娶她当天的伴郎,他要是不到场,有点说不过去。可是,沈予凡却万万没有想到陪同方少凌出席的竟是郭芷倩,这个曾指着她大骂的泼妇!
当沈予凡在婚宴上与郭芷倩四目相对时,沈予凡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脸困惑与讶异。方少凌该知道郭芷倩有多么讨沈爱玲和她们的厌的,竟在刘彩洁的婚宴带上那号不被待见的人,沈予凡很难不去猜想方少凌此番行为的出发点。
沈爱玲在见着郭芷倩时的反应与好友沈予凡的表情如出一辙,但很快便转移视线,甚至整场宴会下来也没怎么和方少凌说话,更不曾因好奇而问及方少凌。许是因为怀中的婴儿已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如今已当上妈妈的沈爱玲性子明显沉稳了许多。
沈爱玲和方少凌交谈不多,可与沈予凡一扎堆,便对她问长问短,小至工作,大至感情走向,问得比她妈妈还详细,毕竟相对而言,温玉洁最关心的还是女儿的感情归宿,她女儿太要强、对工作过于专注在她看来倒是一大缺点,要是沈予凡能分点精力到感情上,也许她老人家早就可以当外婆了。
不过,感情哪能勉强?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沈予凡内心已经恐惧了,也更加不敢相信男人的诺言。别的不说,沈予凡记得上回在她住处外,方少凌口口声声说自从跟她在一起之后就没有理由和郭芷倩在一起,如今……呵呵,真讽刺!
不,不讽刺,她不是早在两年前就和方少凌断清关系了吗?人家现在和旧爱在一起是名正言顺,旁人的一切诟病都没有意义。
等到刘彩洁的婚宴结束,沈予凡与几位好友一一告别后就一刻也不多停留地离开。
因着这样的“冤家路窄”,沈予凡在难过之余,也开始有了实实在在可说服自己跳出那感情漩涡的理由。
门铃声仍不绝于耳,对方似要与她的耐心作一较量。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沈予凡的手机却开始震动。是丁兆国。
沈予凡强撑起精神给丁兆国开了门,后者一进门便盯着她看。
“怎么了?”见丁兆国仍打量着她,于是出声调侃,“你肯定喝了不少。脸都红成这样……醉了吧?”说着还忍不住一个人笑了起来。
其实沈予凡何尝不是已有几分醉意?尤其是洗了热水澡之后,感觉血液运动速度加快,带着酒精游走的速度也猛地加快,头脑开始有些模糊。
“头……有点晕……本来还好好的……”
“你要不要紧?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丁兆国进了屋,将门轻轻关上。
“呵呵……”沈予凡笑他的大惊小怪,“要是喝点酒就得上医院,那每晚排着队挂号的醉汉一定很多。”语毕她还是止不住地笑着,活像自己听了个多有趣的笑话。
“你家药箱在哪里?”丁兆国胶下西装外套,随手搁在沈予凡坐着的长沙发上面。
沈予凡伸手指了指电视下方的柜子,“你真喝多了?不舒服?”
她看着丁兆国慢慢走到柜子跟前蹲下,拉开柜门,将透明的药箱提到沈予凡跟前,又从里面拎出双飞人药水。
沈予凡背靠沙发,正疑惑地看着丁兆国的一举一动,见他拧开了药水瓶,将铝质瓶盖搁在她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涂点药水会好些……我帮你?”丁兆国内心此刻正汹涌澎湃,外表的平静只是为了更好地掩盖住内心的挣扎,胃里的酒精正一点一点地消磨着他的理智,却也让他痛恨起自己的过于理性。若他可以不那么理性,也许他心中的那番话早就得以见天日,而非深藏于心底,每每只能暗自揣摩,猜测着沈予凡若知悉他的心意,该是怎样的反应与回应。
沈予凡睁开微闭着的双眼,摇了摇头,伸手接过丁兆国递过来的药水瓶,将药水滴在两手食指指肚上,然后闭上双眼,两手食指在太阳穴上来回按压。
丁兆国的目光不曾从沈予凡脸上移开。她正穿着长袖睡衣两件套,又披了一件及膝长外套,身上传来淡淡的沐浴后的馨香,酒后的她脸部线条明显比平时柔和了许多,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
察觉沈予凡已停下手中动作并睁开眼睛,丁兆国连忙不动声色地转移视线,透过立地玻璃窗眺望着午夜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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