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24米 爱你才选择表演这种成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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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紫琪要疯了,真的是要疯了。

自从电梯里面她掌扇上官白芷的视频曝光之后,各种压力都纷至沓来。她现在是门也不敢出了,记者们的问题真是一个比犀利。不止如此,就连是孟天海和孟妇人也深受其累。

譬如一些什么教女无妨,家教不严谨之类的,是否有辱孟家名声。气得孟天海那叫一个暴跳如雷。

这还不是最过分最变态的。最令人头疼的是上官白芷的那些个脑残粉,那些徒子徒孙真是凶得很。自从孟家的别墅被人肉出来以后,就没有过一天的清净日子!

全是各色各样的包裹,花样繁复,还真是花光了心思来整她。要么寄的是一个可爱的洋娃娃,只不过上面是被人撒了鸡血的,打开来还真真是一阵又一阵的恶臭散发开来,恶心得她是一天没有吃下饭。还有更恶劣的,寄过来的是两只死老鼠,尸身都已经悉数腐烂,又是一天没有吃下饭。

她还被吓得一惊一乍的,精神都要几近崩溃了。恶意包裹,网上谩骂,媒体报道,叫一个女人如何承受得住!孟天海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专门雇请了两个保镖站在门口,没有别的事情,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拆包裹,如果是恶意的包裹,就悄悄处理掉,不要让小姐看见。

孟紫琪这几天心神稍微安宁了一点。她没有打开手去看网上的飞短流长,更没有看见那些令人恶心的包裹,整个人看起来都精气了许多,只是面容憔悴的速度很快,一不小心看去还以为是一具枯朽。

此刻的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不停地跳跃着,突然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是薄言北。

一群记者包围着正被一群人簇拥着从公司走出来的薄言北,男人依旧英俊如斯,音容俊貌都是倾世无双,眉眼淡漠,就好像是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只是被记者堵住了前进的脚步。

“请问薄先生,公司旗下当红艺人上官白芷被您未婚妻掌扇对此您有什么看法呢?”

“薄先生,一方是艺人,而另一方则是您的未婚妻,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您会持有死心吗?”

“未婚妻孟紫琪小姐是否要求您出面解决呢?”

面对记者们一个个儿丢过来的深水炸弹,男人的眉眼淡漠疏离到了一定的程度,沉吟了良久之后淡淡道:“帝北集团会秉公处理。”

然后七八个彪悍的保安便簇拥着薄言北上了车,让记者狗仔们再也无从近身。

不得不说薄言北的回答正当时极其妙呢,不涉及到私人的问题,只是公式化的回答说是帝北集团会秉公处理,果真薄言北就是薄言北呢。

孟紫琪的视线死死锁住电视屏幕,因为憔悴而凹进去的眼窝处透露出来的全是讥诮嘲讽,薄言北,你就为了一个上官白芷,就将我弃之如蝼蚁!

一旁坐着的孟天海看见女儿的神色渐渐变得不对劲,连忙抓过桌上的遥控器,将电视关了。一下子电视屏幕变得漆黑一片。

“这个薄言北,真是太过分了!出了这样子的事情竟然不管不问!还让公司的律师起诉小琪!”孟天海将遥控器重重摔在了桌子上,一口浊气郁结在胸口,气得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吐出来。

孟紫琪的嘴角带着些嘲讽:“父亲当初不是硬要我嫁这个人吗,不是说只要嫁给了这个人就什么都有了吗,不是说嫁给了这个人便一切都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孟紫琪突然激动起来,从沙发上约起来,一手将桌上的果盘挥落在地上:“父亲你花那么多心思让我和这个男人订了婚!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啊?!我得到了什么!我失去了那么东西可是我到底得到了什么!”

“父亲你逼我!你一直都在逼我!我也在逼我自己!我告诉自己我爱那个男人!我无数次告诉自己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甚至是对着薄言北我都已经可以坦然的说出我爱他!可是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的好胜心在作祟!我从小就好强,父亲你就认准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就要不折手段不是吗?!”

最后,她用尽力气。得到的只不过是他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已。哦不,是从最开始他就没有爱上过他。

旁边的孟妇人显然是没有想到女儿会一下子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又想起女儿被起诉的这几日来女儿竟然憔悴了这般,忍不住疼惜:“小琪,你别生气,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不是吗?”

“为了我好!”孟紫琪再一次失控,看着对面沙发上那威严的父亲几度咆哮:“他永远都不会爱任何人他永远只爱他自己!从小我不喜欢学钢琴,我也不喜欢小提琴!我更不喜欢芭蕾舞,还有什么狗屁的国标舞!可是他却说技多不压身,于是就硬是将我送到那形形色色的补习班!外界都传闻孟家闺女是如何如何才华横溢,是如何如何美貌优雅。后来长大之后更是精通八国语言获得剑桥博士学位,可是父亲你知道我活的有多么累多么苦吗!”

孟天海从未想到,自己的女友有一天会如此失控地对自己咆哮尖叫,一声一声哭泣着指控自己这些年的罪责。其实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变得优秀而已,一个做父亲的心思,他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我要退婚!”看见父亲的面容犹豫了之后,孟紫琪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

“不行!”几乎是果断的回绝,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孟紫琪这下子是彻底对这个父亲心死了。眼泪不停地从两边的眼角滚落下落,像是连串的玉珠似的,美人落泪,无论怎样看都令人心酸。

“行啊!”孟紫琪满脸泪水的点头:“要嫁你自己嫁!”

说完抓起桌上的手机就往大门跑。

“拦住她!”

后面孟天海咆哮的声音传来,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大门被一下子拉开,然后一道人影冲了出来。

再然后就听见孟天海咆哮着说拦住她的声音,两个保镖才立刻反应过来刚才跑出去的是小姐,立马撒开蹄子便就追了出去。

可是恰恰运气不好。

孟家的别墅离公路比较近,等两个保镖恰恰要追上的时候,孟紫琪却已经坐上了一辆的士。

脚被刺得生疼。

孟紫琪低头看着自己脏脏的脚,刚才跑得太急竟然连拖鞋也没有穿一双,在柏油路上跑着还生疼无比,肯定脚底早已经破了一层皮了。

在车上拨通了方强的电话。

“孟…小姐?”

电话那头显然是底气不足的样子,毕竟没有胜算的官司。对于孟紫琪打来电话的时候,就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受到了惊吓。

孟紫琪闭了闭眼,然后缓缓开口:“这场官司如果打的话胜算是多少?”

那边传来的是死一样的沉寂,然后良久才传来了声音:“可能不大。”

这下子心脏就好像是被人用刀在深深浅浅的捅着:“只因对方是蓝白吗。”

说到蓝白这两个字,才是更为致命的疼,那又到底是哪里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方强语气牵强:“毕竟蓝白律师是王牌律师,安城还没有他输过的官司。”这也不能怪他没能力啊,对方是蓝白,换做是谁都得输啊。当然后面这一句是没有说出来的。

她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打不赢官司废话居然还敢这么多。

前面的小伙司机开口了:“小姐,上车这么一些时间了,你还没有给我说你去哪里呢,我慢悠悠地开着的。”

她现在要去哪里呢,她现在能去哪里呢。

“去不眠酒吧。”

现在的她,已经陷入了一阵深沉次的孤独,就好像这车窗外面的刚刚黑下来不久的天空一般,迅速地坠入黑暗。

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钱包。

当司机小伙一脸殷切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旋即取了脖颈上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放在了小伙的掌心:“这条项链虽然不怎么值钱,但是我很喜欢,拿去变卖的话,应该可以值个七八千的。”

然后她便下了车,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小伙司机。他这是可以一个月不用开车了吧,真是赚翻了!天上掉狗屎下来了!

*

此刻的她恐怕是这辈子最最狼狈的时候了,只穿了一条淡紫色的家居连衣裙,恰好在膝盖处将详细的小腿露了出来。披散着一头的长发,而且头发还有些乱。脸上干干净净地什么也没有抹,美是美,但是看起来是真的很憔悴。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亮丽,整个人看起来都消瘦了不少。也是,换做是谁,天天看些恶心的东西,谁能吃得下去。

最主要的是,狼狈憔悴无比的她还打着一双光脚,而且因为吹来的凉风以及地板上的冰凉而双脚微微蜷缩在一起。

总之,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乞丐。

一个狼狈无比的女乞丐。

没有人会认出来这是那个光鲜亮丽的上流名媛孟紫琪。

她赤着脚缓缓向不眠酒吧走去,有两个打扮得性感风骚地女郎也是进去酒吧里面。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侧过头来打量她,脸上露出了鄙薄的神情。

果然,没有人会认出她,她一直以来多么想要这种平凡的生活。

一种不用在乎别人眼光的生活。

走进去的孟紫琪,瞬间就被可以引爆心脏的音乐和欧美朋克风的节奏给包围了。这里通宵五光十色,这里的黑夜人声鼎沸,在这里她不会感受到任何的不安。

她径直走向吧台酒保处。

年轻的酒保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女乞丐来酒吧里面寻乐,显然是惊愕住了。然后酒保看见女乞丐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来了一支精致的表,放在了他的桌子上,他看见那只表在这里的灯光下五光十色的流光溢彩。

然后女乞丐缓缓开口:“今晚我在这里的消费,用这只表抵押,等哪天我来付了钱你再将这只表还给我。”

酒保显然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阔绰的乞丐,他怔怔地看着放在面前的这只表。他也是一个爱好奢侈品的人,只是能力不足买不了只能欣赏欣赏,面前这只表正是江诗丹顿的最新款。

孟紫琪眼见年轻酒保不说话,以为他不信,淡淡开口:“这是江诗丹顿的最新款,市价一百二十万。”

酒保颤巍巍地从吧台上拿过那只放在眼前的奢侈名表,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连忙应下:“我知道我知道,没问题你尽管消费!我帮你垫上,到时候你来赎表就是了!”

“来一杯你们这里最新的鸡尾酒吧,七种颜色的那种。”

孟紫琪一张苍白的脸上,只有棕色的瞳眸之中才能让人看见光晕,才能够让别人知道,她是活的。

她在酒保面前静静坐了下来,看着酒保手中拿着两只酒杯在飞速旋转,调酒的能力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不一会,一杯七色的鸡尾酒便放在了面前。

“小姐,您的酒。”

孟紫琪颔首:“谢谢。”

*

朝西的角落处爆发出哄笑声,还有起哄声,充斥在着嘈杂的音乐之中,也能够听得清楚。

“蓝白律师输了喔!我是六点你才五点!我要你唱歌!唱歌!”

“就是啊蓝律师,都听说过你唱歌好听到爆!快上去给咱们来一首!”

“蓝白!蓝白!蓝白!”

孟紫琪握住酒杯的手指陡然用力,她刚才在音乐的嘈杂之中听见了什么,蓝白?

浅棕色的眸子微微闪动,瞳眸开始转动,纤瘦的娇躯微微转向了那边,看见了一堆人中间坐着的清俊男人,他的眉眼依旧如画。

那种清俊的气息,只有蓝白,不会是其他人。

她看见蓝白旁边的一个短发女孩不停地起哄,还不停向蓝白的身边挤着,她看见蓝白的薄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

他淡淡开口,从他的嘴型孟紫琪看出那是四个字,愿赌服输。

接下来那群人起哄的声音更大,还更有爆发力,惹得周围坐着或是舞池中的人,都频频向着那桌的客人看去。

都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缓缓从人群中站起来,然后那桌的客人疯狂地拍掌然后尖叫。

浅棕色之中隐隐有雾气蒸了出来,她视线有些模糊了,她使劲揉揉眼睛,然后又能够看得清楚了。

蓝白身边儿的那个短发女孩也赶紧站起来,比蓝白先一步跑到舞台的边上,然后给管音乐的那位说了些什么,好像还塞了小费。然后那管音乐的人点了点头,全场的音乐骤停。

全场的灯光也全部暗了下来。

跳舞的人全部停下来了,在唏嘘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酒吧里面陡然变成了黢黑一片,甚至是你可能离我只有五厘米的距离,我都看不见你,只余下黑暗。

台子上的灯光骤然亮了,只不过是三束强烈的聚光灯打了下来,打在了一个清俊挺拔的男人身上。

灯光加身,蓝白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祈一般。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面对着舞台。她离舞台不是很近,但是可以看清他,他精致的五官还有勾人的眉眼。

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和同事玩骰子输了,我给大家唱一首歌,不要嫌弃。”

已经有人认出来了站在台上的是安城的王牌律师蓝白,忙不迭鼓掌。掌声是有感染力的,不时酒吧里面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你要唱什么呢大律师!”

有人已经在台下面起哄。

孟紫琪看见黑瞳之中的光晕一滞,他头微微垂下,因为夹起在他面前的话筒实在并不是太高,毕竟他有一米八五。他将唇缓缓话筒前,声线低沉:“薛之谦的演员。”

“咦。”低沉的嗓音刚落下面就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蓝白律师难道是感情不顺利吗,唱这么悲情的歌曲。”

“对啊,这首歌我听得时候还哭了呢。”

“演员这首歌歌词就虐心到底了!”

对于众人的议论,台上聚光灯之下的男人只是置之淡淡一笑,嘴角的梨涡时隐时现。

音乐适时响起,流泻的旋律在黑暗之中飘散开来。

蓝白薄唇微张,天籁一般的嗓音脱口而出,众人听得皆是一怔,料想到了会好听,毕竟蓝律师的嗓音就极其好听,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会这么好听。

轻缓的旋律伴随着蓝白低沉的嗓音,硬是给了人们一种错觉——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而看着聚光灯下英俊的男人,她的泪早已经像是瀑布一样。

别人都在听蓝白将这首演员唱的是极其好听,可是只有她,将他语调之中的悲伤凄切悉数听了出来。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她听见这两句的时候心已经在抽蹙,她知道他有多疼。

【可你曾经那么爱我干嘛演出细节】

【我该变成什么样子才能延缓厌倦】

台下爆发的尖叫声,频频叫好,甚至有人将帽子扔得高高的。

【不在意的样子是我最后的表演】

【是因为爱你我才选择表演这种成全】

最后这两句是结尾,蓝白低沉如天籁一般的嗓音在黑暗之中缓缓隐去,而她早已经死死抱着脑袋忍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蓝白,不,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你一定还是爱我的!

*

掌声落下,蓝白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只是她隔着距离望进他那双曾经看过千万遍的黑瞳之中,看出了无尽的落魄与哀伤。而这些落魄哀伤,都是她给的,都是她给那个男人的。

然后全部的灯光亮了起来,隐于黑暗之中的人们沸腾起来,甚至有人上去塞了一捧花给蓝白,下面的女生全部都双眼冒着桃心地叫着男神。

孟紫琪真的很想一巴掌扇死自己,她怎么就忘记了,她怎么就忘记了蓝白是那样受欢迎的一个人,蓝白也是女孩子们心中的男神。她真的太自私,蓝白凭什么要一直为自己守身如玉。

怔忡之间抬起头,看见酒保递了一叠纸巾过来,淡淡微笑了一下。她扯了扯嘴角,接过纸巾往脸上送。酒保肯定只当她是因为听歌太感动了所以哭泣,因为这本来就是一首悲情绝望的歌,台下不少妹子都在默默地抹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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