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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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严格说来了,她还要感谢阿恒这家伙……

出来叫客厅的两人去吃饭时,一老一少不知聊了什么话题,居然眉目满是盈盈的笑意。

莫绿打量着不苟言笑的父亲以及舒展的眉宇间充满自信的男友,有些好奇:“爸,阿恒,你们俩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莫爸爸道:“说了你也不懂。”

莫绿郁闷了。不说出来咋知道她懂不懂?再转头去看岳恒,那家伙挑挑眉,一副很欠扁的模样。她回了个鬼脸,然后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开饭了,有什么事等会儿继续聊~”

饭桌上,莫绿看着待男友比待自己这个亲闺女还好的父母两人,郁闷的想挠墙。这场面搞得好像岳恒同志才是他俩亲生的一样……

= =。

当晚,一肚子憋屈的莫绿同学最后将气全都撒在岳某人身上。

岳恒无辜又欠扁的摊手,说:“魅力大有什么办法?”

莫绿拉过搁在桌面上的手臂,张口就咬 了下去。

岳恒没想到她真的咬下去,一时没控制住惊叫出了声。

莫妈妈不晓得发生了什么,跑到半开的门边,关切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岳恒原本龇牙咧嘴的,转过头时表情立即回复正常。“阿姨,没事,小绿跟我闹着玩呢!”

莫妈妈瞪了莫绿一眼,然后笑盈盈的对岳恒道:“小岳,这丫头任性惯了,你也别太迁就她。”

“阿姨,其实小绿很懂事的……@&#¥%¥……”岳恒还是很给面子维护了一番,直到说得莫妈妈眉开眼笑的走开了,他才再回头去看自己被咬出一个血印的手臂以及一旁扮鬼脸的丫头,一脸哀怨道:“狠心的家伙……”

莫绿笑眯眯道:“这不是挺好嘛?这样一来,你以后要是想我的时候低头看看手臂上的牙印就行了~”

“你呀……”岳恒伸手去戳她的脑袋,然后无奈笑笑。

第二天莫妈妈早早就先赶去帮忙了。

莫绿和岳恒以及莫爸爸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出门。

抵达酒店的时候,新娘还在化妆间。

莫绿拉着岳恒去见准表嫂。

一路上,她絮絮叨叨道:“表哥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感化了表嫂,让表嫂点头答应嫁给他的……要不然他哪里能抱到美娇娘呀……”

岳恒听她说了一路,在她即将开门进化妆间时,忽然抓住她的手问:“你觉得我应该花多少时间才能抱得美人归?”

莫绿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后红着脸拍掉了他的手,说:“看你的表现喽~!”

敲门进去后,化妆师正在帮忙化妆,新娘子没空隙扭头看他俩。

“清欢姐,”莫绿喊出这个名字时,手挽着的那个人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莫绿没怎么注意,边走边继续道:“你今天真漂亮,我遵守我们的约定带了某个人来见你……”

她话音还未落地,身旁的人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脱口道:“清欢?”

时隔几年,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境地重逢。即使他已经将她放下,可是方才目光相触的那一刹,那些过往又纷纷涌了出来。

坐在镜子前的人原本带笑的眉目在目光触及他时,突然僵住。回过神后,她让化妆师先退下。

两人这么明显的变化,饶是莫绿再迟钝也看出了异样。可是她不愿意挑破,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点头道:“是拉是拉,就是游戏里那个落落清欢,怎么样我就说咱表嫂很漂亮吧?”

岳恒沉着脸没说话,新娘子则不知何时恢复了浅浅的笑容,温声开口:“小绿,他就是你说得月黑风高?”

莫绿点点头,然后就听得许清欢道:“怪不得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顿了下,许清欢继续道:“小绿,其实我和岳恒以前在n大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很多年没联系了 ,不曾想还有机会碰到。”

莫绿扬笑道:“居然这么巧,要不要腾个空间给你俩叙叙旧?”

她语气随意,本是开玩笑的口吻,可一旁的男人却偏偏让她失望的开口道:“那我等会儿来找你。”

“那我先去外头帮忙,你们先聊。”她掩起失落,装作若无其事往门外走,还很体贴的将门带上。

莫绿走后,化妆间里沉默了许久。

最后还是许清欢打破沉默——“阿恒,好久不见。”

曾经亲昵的称呼,此刻再次从她嘴里喊出口,两人不禁都生出些恍惚与怅然。

“什么时候回国的?”岳恒语气有些僵,那些前尘过往哪里能立刻就烟消云散的。

当年她不告而别,甚至连分手都未曾当面说过。周围的人都知道她要出国的事,却惟独他不知。所有的电话短信全都石沉大海,直到几个月后,身在异国的她发了封邮件给他,却仅仅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回来快一年了……你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他不答反问,只是语中不知觉带了刺。

许清欢因他眸光里的恨意而愣住,终于一点点低下头。

最后她讷讷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她一直想亲自对他说。只是无奈一直找不到机会。没想到,最后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又是一阵很长的沉默。许久后,一声轻微的叹息响起,然后许清欢就听到站自己身侧几步距离的男子道:“算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待你好不好?”

听到这句久违的道歉,他所有的纠结似乎一下子全解开了。那时她不告而别的原因,于现在的他而言,其实并不重要。

“嗯……”

“那就好,”他顿了一下,终于诚心道:“祝你幸福。”

新娘子因为那四个字,眼里渐渐浮起雾气,语气有些哽咽道:“谢谢。”

彼此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同时露出释怀的笑容。

解开心结之后,他们聊了一会儿近况,话题不由自主的引到了这场重逢的关键人物莫绿身上。

“……其实……也算是缘分吧……”他忆起二人相识的点滴,唇畔的笑意愈发深了。

许清欢安静的听着他的叙述,直到他停下来后,方浅笑道:“阿恒,你变了许多。”在提到小绿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甚至于话也变多了。以前那个跟她在一起常常手足无措的男孩,早已消失在时光的印记里。

“人总是会成长的。”他答。

许清欢笑而不语。兴许令他改变的缘故有时间,但还有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便是:爱情。

“少敛现在也同你一样在读研吧?”

岳恒点点头,答:“其实不瞒你说,我当初之所以追小绿不过因为和少敛之间的一个赌注罢了……”

他话音未落,门外敲门的手忽然就顿住了。

里头温婉的女声说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什么赌注?”

“一个很无聊的赌注。因为我最初和少敛打赌游戏里那个绿水人家绕是男的,结果我输了,得去操场裸奔一圈。后来换了个赌约,只要我追到小绿,其他就都算了……”

……

门外,莫绿原本抬着的手,无声的自空中垂落。她有些想笑,却又莫名的想哭。可是眼前那道门仿若千斤的石头,她没有勇气与力气去推,也不想去推。

她好像得了耳鸣,好像又不是,耳朵里轰隆隆的,全部都是那个人含笑的话语声。那道门里后来又传了什么声音,她一个字也听不见……

她一步步往原来的方向走,脚步却犹如灌了铅。周遭的环境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她木然着脸,浑浑噩噩的穿梭在宾客间,企图挥去脑海里反复不断响起的声音,却只是徒然。心里好像有一个地方空了一个洞,前一刻的情绪全都凭空消失了……

“你表嫂好了没有?”莫妈妈原本是叫女儿去看下化妆间的新娘子好了没有,这会儿看见莫绿,立即拉住她的手臂询问。

可是莫绿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莫妈妈有些被吓到,皱了眉伸手抚上女儿的脸颊,关切道:“你这孩子,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莫绿隔了许久才缓缓摇头,然后伸手抱住眼前的母亲,将头埋进她温暖的怀里。

莫妈妈不明所以,拍下她的后背,笑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撒娇,也不怕旁人笑话。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如果累了自己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嗯……”她以为她会哭,可是她没有。甚至于在见到朝自己走过来的岳恒时,她还露出了笑容。

从婚礼开场到结束,她将自己的角色扮演的很好。可是脸上的笑容越深,她心中的寒意便浓了十分。

一直到他准备登上去n市的飞机,她都没有问过他与许清欢的关系,而他也没有亲口提起那些过往。

在机场,她最后一次抱着他,附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声:“再见。”

岳恒察觉她的异样,只当她是舍不得自己离开,笑笑道:“等有时间了,我再来看你。”

莫绿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含笑看着他,然后目送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不过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转身回家,而是找了个位置独自在机场坐了下来。

周遭的喧闹全都被她隔绝在外,她就那样孤独的坐在人群里,听着自己一声声心脏跳动的声音,直到手脚冰冷,直到外头的天被黑沉如铁的夜色笼罩,她才终于动了下手指,下定决心似的动作舒缓的从口 袋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陈主任么?我是莫绿。”

“你上次说得那个建议,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对,我明天会准备好材料,然后交给你。”

“嗯,谢谢,再见。”

……收了电话后,她起身离开位置,开车回家。

当晚,她一回家便关上门将衣物一一收拾好,然后打开抽屉将早前准备好却没有上缴的材料重新拿出来塞进了包里。

做完一切后,莫绿早早爬上床睡了一觉,第二天和家人打了招呼就回了学校。

60、我们就到这(二) 。。。

系主任办公室里,陈主任手里拿着莫绿递过来的材料大致看了一遍,然后道:“这次美国交换生名额有两个,都是内定的。本来如果下午之前你没决定好,院里可就另选他人了。还有通告应该过两三天就会贴出来,你这段时间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一下。”

“好,谢谢主任。”

离开办公室后,莫绿回了寝室。

因为是周末,室友都不在。

她脱了外套,关了手机,就爬回床上睡觉。

寂寥的寝室里,她独自一个蜷缩在被子里,明明门窗全关着,她却觉得手脚冰冷,无尽的冷意席卷而来。

她咬紧牙关,闭着眼强迫自己去睡觉。可是那些盘踞在脑海中的细枝末节却不愿就此安歇,反复不断的在她脑海中放大。她好像又听到男人与女人熟悉又陌生的轻笑声了……胸口的某个地方宛如被刀刺般疼得她喘不过气来,疼得她想撒手就此死去算了……

她不知道自己后来究竟是怎么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仍旧是满室清寂,枕畔湿漉漉一片。而窗外的天黑的可怖,仿佛随时会将人吞噬。

不大的寝室里,可以听见室友清浅的呼吸声。她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头上的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几天后,交换生人选的名单贴在了公告栏上。

莫绿从一旁经过,仿佛事不关己,连瞥一眼都没有。她偶尔听到有人私下谈论她骄傲自满,却从来都是笑笑,连搭理都觉得懒。

彼时已经接近期末。

她白天有课的时候照常去上课,没课的时候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睡觉。她每天除却吃饭上课,其余时间全都窝在寝室睡觉。可精神状态却越来越糟糕。

手机偶尔也开机,可是再没有接过他的电话。想来是两人福浅缘薄吧,每次她开机看到的都是他未接来电的提示。看过他发过来长串的短信,她也没有动手回过一个字,身体里仿佛自动屏蔽了与他有关的所有话语,看后便全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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