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二十九章 乱命不从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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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向营帐走去。刚走了两步,忽的站住了。猛然间,我又想起了在得意居所见到的那块烧焦的手帕。丁亨利为什么要烧掉一块手帕?

我打了个寒战。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忽视了什么。丁亨利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奇怪的举动?手帕不便宜,脏了洗一洗便是,丁亨利并不是不知稼啬艰难,花钱如流水的世家公子,他到底为了什么?

手帕上有什么非要毁去不可的东西么?我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非得让他烧掉一块手帕不可。就算写了字,揣在口袋里带回去,也没人会发现的。这种丝帕烧起来很臭,相当惹人注目,以丁亨利之能,他这么不小心么?

我只觉身上寒意更增,隐隐的,我觉得自己又堕入了一个圈套之中。不对,丁亨利这人不是等闲之辈,得意居的二楼雅座也只有他们这几个人,难道他们在里面做这机密事项,居然没有放风的?

我抹了一把脸。虽然寒风凛冽,但我额头已见了汗。这件事越想越奇怪,我怎么都想不通丁亨利为什么要烧掉一块手帕,除非,他是故意想让我知道……

故意?我身上又是一凛。那么,丁亨利其实已经知道我跟着他们进了得意居了?他在手帕上写字给郑昭看?可是就算这样,他也不必烧一块手帕,而且丁亨利既然已经发现了我,又为什么仍要说那些机密之事?

我闭上眼,回想着在得意居中听到的那些对话。我听到丁亨利向南武公子说了我的好话,还说了他在关押郎莫的笼子上装了天遁音,结果发现我没有私自审问之事。

我一下张开眼。方才也没有在意,现在回想一下,才发现我听到的那些话,居然都是在谈我!只怕,丁亨利已经发现我跟着他进来了吧,也猜到我多半会在隔壁偷听,才故意说那一番话的。那么,他烧毁手帕的用意,也是有意要提醒我一下,让我知道他已经发现我了吧?而他们说没有发现文侯已经审出结果,那也是骗我?

我心头忽地一沉。也许,不知不觉地,我又堕入一个圈套中了。他们究竟是什么用意?丁亨利所说的“天遁音”,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二天,继续在石郎庙审问。郑昭今天倒来了,现在知道那蛇人并不是郎莫,但我仔细看来,仍然没发现这个蛇人有郎莫有什么不同。文侯的计策当真厉害,居然找到一个与郎莫如此相像的蛇人。我偷偷看看丁亨利和郑昭,他们面色如常,似乎毫无怀疑。上午审了半天,刑具用了许多,仍然没有什么用。卫宗政正在下令用新的刑具,边上一个小吏过来道:“卫大人,地军团冯将军有事禀报楚都督。”

这是昨天我交待过廉百策的。让他去通禀冯奇,再让冯奇进来禀报说地军团有事,让我速速回营。就算郑昭对冯奇用读心术,他也读不出什么意外来。果然,卫宗政也不疑有他,郑昭和丁亨利也不觉得意外,我告退后,随冯奇出门。一到门外,我道:“冯奇,你先回营吧,我还有点事。”

冯奇怔了怔,道:“可是营中……”

“营中之事有杨易弹压,不会出大乱子,我马上回来。”

我不和他多说,掉头向工部走去。要瞒过郑昭可不容易,冯奇作为我的亲随队长,还会来见我的,这些秘事还是瞒着他为好。冯奇倒也不多说,点点头道:“是。”

到了街头,走在人群中,我才有种安全之感。现在不管是什么地方,我总觉得背后似乎有人在盯着我。混在那些芸芸众生之中,才不会感到突兀吧。我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这里是个十字路口,有一大块空地,原本是逢年过节时那些富户请戏班来唱戏还愿的所在,现在却有一些工匠正爬上爬下地搭着一个台子,台上竖着一个高高的架子,约略像一张椅子,只是椅背是两根旗杆,足足有丈许高,也不知道谁坐的椅子那么怪。

我到了工部,刚到薛文亦的工房,便听得里面有笑闹之声。走进门,却见小王子正和薛庭轩在院子里玩枪。薛文亦现在常年坐轮椅,人也长胖了,薛庭轩没有他那么胖,也是个小肉球子,手里拿了一把木头枪,正和小王子比试着。一见我,小王子有些局促,叫道:“楚将军,你也来了啊,我正要回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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