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交了三千块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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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关心地问道:“老人家,老人家,你病得如此严重,我送你到前面的医院去看看吧?”

那老人抬起头来,望着黄玉,历经蹉跎岁月的脸上极不容易才将体内的痛楚压下,好不容易才从干瘪的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轻轻地叹了口气,本想说两句谢谢之类的话,但一激动,就感觉气喘吁吁、力不从心。只是将要说的话化作万分无奈地轻轻摇头以对。但黄玉却能从老人身上体会到一种极强的气息,这只有是人面对生活感到万分无奈与绝望时才迸发出来的气息,这股绝望的气息竟强烈到差点将黄玉压得喘不过气来。这种气息也唯有人在绝对无奈与绝望时才会发出的叹息。

“我呸,这也算医院。这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的地狱。”此时,小女孩立即满肚不忿之气地怒声道:“我和爷爷就是刚刚被他们从医院里轰出来的。”

小女孩骂完,回头来瞪了一眼身后曾令她感到无比失望的医院大楼,脸上布满稚气的怒意,眼中充满了忿忿的恨意。

少女孩的话倒是令黄玉听了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小妹妹事情倒底是怎么样的呢?”

“他们,他们简直太没人情味,太没人情味了!这还算是医院吗?医院的医生竟然嫌我们交不起医药费,直接就将我和爷爷给赶出来了。”女孩子忿忿不平地骂道。然后略带哭腔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地向黄玉述说了一遍。

原来这爷孙两人,老人姓赵,瘦瘦弱弱的女孩子名叫赵小茜,他们真的是刚刚被人家从身后这家大医院赶出来的。赵大爷患上了得了重病,小女孩扶持着她爷爷上医院就诊治,在医院排了好几个小时的队,挂了号,又等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等上看病,主诊医生见她们爷孙俩寒酸的装束,连问闻望切的工夫都省去了,直接给开了张住院单据就道:“你去交一千块钱住院的手续。”

小女孩当时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头的,怎么看病这么马虎了事的,但是她连大城市都从来没到过,又如何进过这种大医院,心想:或许这是大医院看病的规矩吧。她虽心生疑惑就也不好说什么,三千元交了,护士将小女孩带到了住院部,但是只是简单地安排下病床后,左等右盼就是等不到有医生过来询问下她爷爷的病情,小女孩见爷爷痛得在床上不停地翻滚、痛吟,实在不忍心了,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焦虑,左催促右哀求才终于有位医生磨蹭蹭、珊珊迟来。看到小女孩与她爷爷身上破破烂烂的穷困潦倒打扮,医生皱着眉头走到离老人家的病床前远远的就站住了脚;并半遮掩起鼻子来,敷衍了事地随便问了几句就走了出去。又过了好一会,才有护士过来帮老人吊上了两瓶止痛瓶滴,稍微减轻了老人家的痛苦后,就再也没有人过来询问过半句。

医院除了每天给病床上的老人输两瓶吊滴外,就从不来不闻不问了。

直到第三天中午刚上班,才有一穿着白色制服的三十岁左右的妇女走了过来。女孩子连忙打招呼道:“医生姐姐您好!谢谢你过来帮我爷爷看病。”天真的女孩子本以为是来医生帮自己爷爷看病的,所以立即向那妇女医生问好道。待走近了,小女孩才发现那妇女胸前挂的是护士长的工作证。那护士长不理会小女孩的讨好,更好像怕稍为不小心就从小女孩身上沾染上什么霉气、病毒似的,连回应也懒得回应小女孩,只是相隔老远的就把一张单据远远递过来,还没等女孩伸手接稳定,她已经急忙缩手,神情高傲地冷冷吩咐道:“赵伟强是你爷爷吧,你快拿这单据去缴费吧?”

小女孩不禁一愣,不由脱口而出:“姐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前天住院的时候已经交过钱了啊!”

那护士长故作惊讶地道:“哦,交过钱了,交了多少?”

小女孩道:“我们交了三千块啊!”

“呵呵!哈哈!三千块!三千块哦!”那护士小姐就像听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笑完再也不屑解释冷笑着道:“你自己看看昨晚的医药单据吧?”

女孩子惊疑地打开单据,单据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收费条款虽然看不懂,但单据上显眼的红色字体所写的数目合计:三千二百五十三元。看到这帐单小女孩立即吓得手一松,单据往地上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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