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节 从默然到了漠然(2 / 2)
燕莺会嫁给大迎的皇子,我心中并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是不由得想起一个人,那个叫纪云琅的郦国皇子,不知道他中了毒之后,好了没有。不过我想起当年他就有那么大的本领,而我后来回去查看也从未发现他的尸身,看来他应该没有死。
十三岁起,我便开始跟着爹爹上了战场。
不过那个时候大迎跟周围的国家之间相对比较和平,没有大的战争。
只有一些小的部落流窜征战,或者与某一国边境发生了短暂的摩擦,会开启一些小型的战争。
爹爹原本让我跟在他身边,算是亲兵队的一员。上战场前,爹爹对我的本领还是有些赞同的神色的,虽然未曾当着我的面有过什么赞许的言语。我也以为自己学到的本领能够用于战场,然而上了战场之后我才知道,尽管我能控辔自如地纵马,却不能应对铁骑纵横的践踏;尽管我能舞刀成影、挽剑生花,却不能承受寒刃溅血、勇士倒下。
在两军交锋的战阵前,我挥刀打落了攻向我的兵器,然后,后退逃脱了。
那是我第一次受到军法。
我被两名军士绑缚着走到爹爹面前,爹爹面如寒霜,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
“阿芜,你犯了军规,我也不能包庇。”爹爹的声音冰冷地如同冬季的风。
我看见了爹爹手中拿着的鞭子,比之寻常的皮鞭,更要坚实。
“阿芜,治军之道,应是如何?”
“治军之道,贵以严令为先!治兵之本,贵以厉法为重!”这是自我跟着爹爹学武开始,便说的烂熟于心的东西,此时根本不需思索,便念了出来。
“若犯军规,该当如何?”
 “有违军规,其罪甚于有违国法。法外尚可容情,触犯军规,无情可讲。”这些都是爹爹曾经谆谆教诲于我的话。我也已经开始明白了爹爹问我这些话的用意。
“阿芜,将帅犯了军规,又该当如何?”
“将帅违反军规,处罚更当从严。不以将帅之位而荒废军中法纪。”
“阿芜,临阵逃脱,当怎样责罚?”
“降一切职,罚三年俸,并受鞭杖三十。”我说的十分平淡,也十分迅速,好像将要受罚的不是我一样。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能回应地如此流畅,全因在刚开始学武之初,便因为自己不愿开口学习军规,吃了多少苦头。
立刻有人劝道,阿芜初次上阵,没有经验,况且他也深知军规,将军责备一番,阿芜知错也就罢了。责罚却不必了。
爹爹犹似没有听见,只是看着我说:“阿芜,错了便要罚。”
这鞭杖犹似铁制,每一道落在身上,都是一声郁闷的响,以及一阵生硬的疼。
我的铠甲已经卸下,身上是厚实的棉布制成的军装,鞭杖不能将粗布扯破,却能在粗布上留下一道道模糊的鞭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