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节 记得是我陪着你到了雪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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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知道,郦国西南风景优美的部落里,还有一种以汲取高山上消融的雪水为生的人参,滋阴补气,却不会像寻常人参那样上火。

纪云琅的这个解释让我有些将信将疑,我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为何我的喉咙……越来越干了?”

纪云琅微笑:“给你敷了最好的伤药,只要你少说话,嗓子是能够痊愈的。”

什么?我的嗓子还可以痊愈吗?我已经不过两日之命,还说什么痊愈不痊愈呢。

我伸手去解开纪云琅手上的锦带,眼睛却看着纪云琅的脸,想说却又不知说什么。我心中只是在想,如今只有我的诛心血泪能够救无名,此事我跟纪云琅,是都知道的,只是彼此并未开口,他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此事罢了。既然如此,还说什么痊愈呢?纪云琅啊纪云琅,你这般好言欺瞒着我,算是,安慰吗?

我心不在焉地去给纪云琅解开锦带,却见纪云琅的手轻轻巧巧地翻转,已然从绑缚中转了出来。

我一面觉得吃惊,一面也忍不住好笑,说道:“原来你还有这么高明的本事。那你刚才怎么还任由我把你的手绑住!”

纪云琅微笑不答,只是将解开的锦带递给我。

我不由得愕然道:“干什么?”我怔了一怔,看着纪云琅展开了手臂,宽松的长袍里灌满了山风,才恍然大悟,纪云琅是让我给他系上腰带。

没有来由地,我的脸上忽然一红,转身继续爬山去了,才发现自己也没有将纪云琅的腰带还给他。

如此一路往上行进,山路愈发艰险难走,有时候遇到极险之处,甚至需要纪云琅与我互相援引方能继续前行。

眼看着太阳渐渐偏西,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彩,满天都是瑰丽的霞彩。山顶耀目的白雪也被这些云兴霞蔚的绚烂之色披上了一层霞影般的柔纱。

待我们登上山顶的时候,满天的云霞已经褪去了华彩,惟余下深沉的黑与蓝,构成了夜空宽宏深邃的模样。

月亮若有若无,一丝淡淡的云飘过去,遮住了月亮,于是整个天空,都只剩下了朦胧的色彩。

我扫开一块山石上的白雪,坐下后仰头望着月亮,幽幽地叹道:“看着月像,明天是要刮风呢。明天,明天……”

我想,明天就是无名受伤的第三天了,时间已经不多了呢。

本来我今天应该留在军营里,找一个机会的,结果却被纪云琅一大早就叫上来到了这里。此时此刻,我即便是能够自诛其心,我的诛心血泪也决计不能及时送到无名身边。

我有些焦急地看着纪云琅,纪云琅却只是怔怔地看着天空发呆。

月亮忽明忽暗,月华的光辉亦是明明灭灭地落在纪云琅的瞳仁里。

我侧首看着纪云琅安静的脸,心中十分平静,每一刻,都似已经伴着纪云琅,走过了许多匆匆的流年。

我亦发现,月亮隐去的时候,光线虽然黯淡,纪云琅的眼神明亮一些;反而月亮从云后探出了脸,柔和的月光投射在纪云琅的眼睛里,他的面容却含着隐隐的担忧。

于是,我便坐在一边,随着纪云琅的忧而忧,随着纪云琅的喜而喜。

时间如斯宝贵,我早已经舍不得闭上眼去睡。活着的时候常常会为了一宿未睡好而烦恼,死了以后再想从久睡中睁一睁眼,却成了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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