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生死一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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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静了,窗外黑沉沉的,今晚既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是个逃亡的好夜晚。

越清河保持着警惕,她也的确很警惕。

没有可以计时的工具,她再一次按向自己的手腕,脉搏的跳动大概是八十次一分钟,由此计时,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越清河沉得住气,感觉此时应该是半夜时分,外面的人大概困意袭来,想睡觉的时候。

再不迟疑,越清河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穿上外衣,套上鞋子。如今已经是十月多了,恐怕外面会很冷,她还是做些保暖措施比较好。

将剪刀取出来放在手里,感受一下剪刀冰冷的温度与轮廓,心里稍微安心,缩手,剪刀滑到袖子里,这个动作她已经练习得很熟练了,越清河目光里闪过决绝——如果谁要杀她,她就要趁对方不备,第一时间将剪刀刺过去。

本来她还想将剪刀掰做两半,一手一把,那样胜算就加大了很多,可惜这把剪刀实在硬了,根本掰不动分毫。

做好准备,越清河再回头看了看床,心里闪过一个画面——她前脚刚走,后脚莫大娘就过来查看,如果发现床上是平平的,那就一定知道她已经逃跑了。

想到这,越清河又将枕头填进被子里,将被子隆起,做成有人在床上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越清河自嘲:想不到她有一天也会做这种事情。

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门仅仅是用一块帘子做成,帘子很厚,越清河轻轻地掀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

努力辨认后,越清河得知,门外是一个更大的屋子,屋子有三处出口,一处是木门,一处是通向走廊的,还有一处,看不清它通向哪里。

越清河迟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但那扇有门的,应该是她屋子隔壁的房间,可能睡的人是莫大娘,而这处走廊,看起来那边有光,或许是大厅之类的,有光就有人,还是不要冒险了。只剩这个看起来很黑的通道。

越清河打定主意便轻轻地掀开更大的缝,侧身挤了出去。离开屋子的那一瞬间,越清河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这感觉是从所未有的,比在森林里担心很快就有人追上来抓她的害怕更为惊悚。因为那时还有阿飞在她身边,而这时只有自己一个人。

说到阿飞,她一直想问有忍住了的问题,阿飞究竟在哪?她昏迷前,是有人刺过来的,而如今她身上没伤,阿飞又说了句“小心。”那十有**是阿飞发觉了那一剑,帮她挡了下来。说起来,最后地砖天旋的感觉,不就是因为阿飞推开了她么。

想明白这点,越清河心里的激动按压了下来,转化成了担忧——阿飞已经受伤了,如今又替她挡了一剑,会不会因为重伤,被人抓走了?

或许,之前猜想过的,醒过来发现自己在牢里的人,不是她,而是阿飞呢?

越清河努力镇定自己的心魂,一步步,打着颤,往那个没有光的通道走去。

因为怕惊动人,所以越清河走得格外地轻,努力不发出声音,以至于走地格外慢,短短的十步路远,越清河感觉自己走了几分钟那么久。

终于靠近了这个黑乎乎的通道口,越清河这下仔细看了看,类似是大宅子最外侧的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两人通过,而且很黑,没有点灯。看起来很长,但左侧时有光在微弱地晃动着,看起来是连接着正屋的。

越清河观察了屋顶以及墙壁,得出结论,这的确不是森林的猎户的家,而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府邸。

深深呼吸一口气,越清河往里走去,时而关注着左侧不断经过的屋子的情况。

四处寂静无声,越清河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觉得自己呼吸声过重,又努力地抑制。到了最后,越清河庆幸地发现,可能真的是因为太晚了的缘故,所以整座宅子里没有人。

越清河得以顺利地走到了侧门处,可是——门是锁着的,而且是从外面锁起来的,这本来就在越清河的意料之中,所以略加思索,她就换了路线。

那几天在夜让的王府里仔细逛过,也在谢池羽家吃过几次饭,越清河对这类府邸了解地差不多,大概能知道都有哪些门,并分布在哪些地方——这些房子的构造都大同小异。

越清河穿过天井,抬头看了眼天,今晚的天的确什么都没有,是很深的蓝色,也许是越清河的错觉,她觉得这样的夜晚,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同非常的事情。

过了天井,越清河就朝她印象中的后门奔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如鬼魅一样跟着她!

越清河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怎么会呢,一定是自己太过紧张,所以产生幻感了。

但走了一段路,身后的脚步声也出来了,越清河彻底慌了,真的有人在跟着她!

为什么要跟着她,如果是这府邸里的人,应该会第一时间抓住她才对,难道这府里,还有别的身份的人!?

越清河慌乱地想着的时候,后面那个脚步声越来越快了,像是有意在追逐她一样。越清河彻底慌了,她下意识地按向袖子里的剪刀。

来了,来了!

身后的人夹着风而来,一只手直接搭上了她的肩头,越清河浑身一颤,下意识将手里的剪刀朝他捅过去,一只手紧紧地按住了她。随机一个熟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是我。”

是阿飞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越清河有种喜极而泣的心情。

“阿飞。”

她总算不再是一个人了,天知道现在阿飞的出现给了她多少安心。

“嘘~”

阿飞简单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越清河看了周围环境,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阿飞看到她没有叫住她而是追上她,因为不能随意出声,会引来敌人。

越清河将剪刀收回袖子里,拉住了阿飞的手,现在不论礼仪什么的了!她需要一个人带她离开这里。

阿飞下意识地想要抽开手,但明白过来后,便任由她握着了。

越清河感觉阿飞的手里出的汗比她的还有多,心里不禁想,原来绕是阿飞这样的杀手,也有紧张的时候啊。

阿飞没有过多言语,拉着她,飞快的潜行在这坐府邸里。

越清河此时心里有好多疑问,阿飞之前去哪里了,是不是被抓起来了,还是躲起来了,怎么现在又突然出现了,阿飞知道出去的路吗?

但由于场地限制的关系,越清河只能将所有疑惑埋在心里,等出去了,尽情地问吧!越清河这样想。

但很快,越清河发现不对劲了,阿飞手里的汗,怎么越流越多?而且不像是从手心里渗出来的,反倒像是,从手腕流下来的?

越清河一向是迟钝的人,但此刻她突然想起了他胳膊上受过的伤,难道又恶化了?

但很快她又否认了这个想法,他受伤的是左臂,如今她拉着的,是右臂。

……右臂?

难道他右臂也受伤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越清河跟着阿飞在这府里飞快地绕着。

“跟着血迹走!他就在前面!”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随即是步伐杂乱的脚步声。

糟糕!他们被发现了!

越清河低头,这才发现,一路上,她们走过的路,都有血迹,是阿飞流下的血。

他真的受伤了,而且还伤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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