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解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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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经历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搏斗一样,无崖子在抽出最后一根针的时候一下子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面色白得吓人,连握着金针的手都在发颤,慕清婉赶紧扶住他,“师父,您怎么了?”

“师父没事,只是耗费了些精力,休养一下就好了。”无崖子疲惫地摇摇头,朝冷寂吩咐道:“快将他抱到铜鼎里去,一直保持大火不要停。”

慕清婉看了一眼床上的夏侯冽,仍旧是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和生气,不由得轻声问道:

“师父,他有没有事?”

“命算是保住了。”

无崖子缓缓站起来,走到铜鼎边试了一下里面药汁的温度,又添了几块柴,这才往外面走去,“这汤药一直泡到明天早上,为师先去休息一下,你们好好照看他。”

慕清婉顿时感激涕零:“谢谢师父。”

无崖子回身看了一眼床上的夏侯冽,淡淡地笑了,“跟师父还用这么客气干嘛?丫头,你脸色也不好,吃一颗紫茯苓吧,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嗯,知道了,师父,您快去休息吧。”慕清婉听到夏侯冽没有生命危险了,心里面绷紧的弦也顿时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婉主儿,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等主子醒了我立刻叫醒你。”

“不!”慕清婉一口回绝,“我要在这里陪他,一直到他醒来为止。”

冷寂看了看她坚定的模样,只得去隔壁房间里搬了一张软榻过来,就这样,慕清婉坐在软榻上,望着浸泡在铜鼎里的夏侯冽,冷寂则不时观察着汤药的温度,添加柴火,两个人时不时地说上几句,就这样忧心忡忡到了天明。

这一夜是那样的漫长,慕清婉整颗心都悬着,虽然师父已经说了夏侯冽的性命保住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夏侯冽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身子已经不再抽搐,表情也平静了许多,似乎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痛苦了,她的心突然一跳,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探向他的鼻息,手指不可自抑地颤抖着,当指尖感觉到他鼻下呼出的温热气息时,她的颤抖这才平稳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门口传来响动,两人回头去看,无崖子正朝他们走来,他走到铜鼎前看了看里面的药汁,这才道:

“小伙子,抱起他跟我来。”

冷寂迅速将夏侯冽从铜鼎里抱出来,跟着无崖子来到一处温泉前面,将他放到温泉水里坐着,无崖子坐在他身后,双手按在他的背上徐徐施加内力,很快,温泉池里nai白色的水慢慢变成了黑色,慕清婉和冷寂都看得目瞪口呆。

直到整个温泉池都变成了黑色,无崖子这才停下运功,将夏侯冽抱起来到另一处温泉池坐下,如此周而复始,一直到了第五眼温泉里,那水才没有变黑,而夏侯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只是,无崖子的脸色却变得异常黑青。

慕清婉吓了一跳,等冷寂将夏侯冽抱走去休息以后赶紧扶住了他,“师父,您怎么了?怎么脸色变得这么差?”

无崖子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才虚弱一笑:

“丫头,你夫君中的毒非比寻常,为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以后的日子你们可一定要珍惜彼此。”

慕清婉咬了咬唇,心中一阵抽痛:“我知道的,师父,您可一定不要有事啊!”

无崖子拍拍她的手,“没事的,师父自有分寸,他体内的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如今只差最后一味药……”

“还差一味药?”慕清婉还以为夏侯冽的毒已经全部解除了,不由得有些惊诧。

“对,如果差了这一味药,虽然他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这辈子都没办法行走,也无法视物了。”

“什么?!”慕清婉心中大骇,“师父,还差什么药?”

“碧炎果。”无崖子撑着她的手起身,慕清婉的身子在他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顿时僵住。

碧炎果生长在缥缈峰的一处名唤断魂谷的峡谷谷底,谷底非常狭窄,地势也非常陡峭,人一旦下去那些石头受到重压便会纷纷坠落,直至将整个断魂谷完全填实。

听师父说师母就葬在断魂谷底,当时师父把师母的尸身扔下去的时候断魂谷就合拢了一般,如今再下去一个人,整个断魂谷就要合拢了,师父当时还说等到百年之后也要凤儿将他的尸身扔到断魂谷底跟师母去作伴,到时候谷底一合拢,世间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他和师母了。

所以说如果唯一缺的药是碧炎果,那就无疑已经将夏侯冽的腿和眼睛判了死刑,因为人一旦下去就没办法再上来,只能葬身谷底。

慕清婉一想到夏侯冽永远都目不能视,腿不能行,只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眼睛酸涩得厉害,她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怀着一丝希望再次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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