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而饵(1 / 2)
夏侯冽只觉得一股火沿着全身血管噼里啪啦燃烧,这妮子,居然敢算计他!
可恨的是真的如她所说,越运功想逼出毒素,身体越是麻得厉害。
很快,他的四肢就开始瘫软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清婉示意碧影和墨歌上前来一左一右扶起他慢慢开始往前走。
慕清婉将他送到凤凰楼的一处分店之后,从包袱里掏出昭和之前所赠的紫玉笛交给了掌柜的,她记得昭和送她出宫的时候说过,这管紫玉笛是北燕第一商人君莫问的贴身之物,后来就渐渐地成了君氏产业的象征,见此信物如见君莫问这个主人,凭它可以调动他名下所有的人财物。
在听到紫玉笛居然是如此重要的信物之后,慕清婉本想还给他,奈何他执意不肯收回,虽然在感情上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直说,但是昭和这样为她付出,而她却不能回报他的情意之万一,已经让她心里有些愧疚了,再受他如此重礼,慕清婉怎么也觉得不好受,今日趁此机会便将这管紫玉笛物归原主吧。
将紫玉笛交给掌柜的,她又倾身跟他耳语了一番,掌柜的一脸震惊地看了眼瘫在一旁的椅子上的夏侯冽,点头如蒜。
夏侯冽很想开口命令掌柜的阻止慕清婉离去,只是这药连嗓子都给麻住,根本无法发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主仆三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凤凰楼,绝尘而去。
自从上次被抓,慕清婉这下学乖了,不再走官道,改走山间小路,依夏侯冽的性子,绝对视上次的莫名中毒事件为奇耻大辱,如果再被他抓回去,还不知道会要如何清算这笔账呢。
所以,慕清婉暗暗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再被那个男人发现她的行踪。
日夜兼程奔走了好几日,一路上七拐八拐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哪个地方,不过好在几天以来一直都没有再发现后面有任何情况,这不由得让她松了一口气。
眼见天色渐晚,三人正走到山林深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得就地露宿了,好在慕清婉并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野外生存能力早在少时和恒之一起到处游玩的时候便得到了训练,而且包袱里干粮也足够。
“这下子他应该追不到了,咱们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慕清婉找了个隐蔽些的山洞,将身上的包袱解下来,和碧影墨歌到附近捡了些柴火,很快生起了火,好在现在已经是暮春了,天气也很暖和,又有火烘着,所以并不必担心夜间在外面睡会着凉。
拿出干粮饱饱地吃了一顿,又折了些软嫩的叶子在地上铺成一片,盖了布在上面,一张简单的床便做成了,三人躺了上去,今夜月明星稀,夜风微凉,不远处的山谷中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在暗夜里听起来甚是骇人,不过好在她们选的地方足够安全,所以并不担心那些野兽见了火光会寻过来。
和墨歌和碧影聊了会儿天,由于连日赶路,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她们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只是,慕清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索性披衣起身走到洞外,寻了一块石头坐下,双手圈住自己的双膝,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脑子里思绪万千。
手不由自主地摸向挂在脖子上的凤佩,玉本寒凉,只是如今,却也沾染上了她的温度,几乎和自身的肌肤连成一体了。
她想起了那日奶奶嘱咐的话,想起夏侯冽为她挂上凤佩的样子,手指不住地摩挲着上面雕刻的那只凤凰,突然叹了口气,摊开右手,那枚小小的银戒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银光,嘴角不由自主地抿出了一丝嘲讽,就算身上挂满了会与他白首相偕的信物又怎样呢?两个人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真正的感情是不需要这样的东西来维系的。
只是恒之的那个血玉佩又该怎么办呢?
“恒之。”她轻声默念这个名字,心里却一片平静,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名字已经在她心里居然起不了半点涟漪。
那是他给她的信物,成为他妻子的信物,而如今,物是人非,她已经再没有资格去拥有它。
怔怔地想了许久,她终于下定决心,或许,她该改道去东墨,将这个血玉佩物归原主。
直到夜凉如水,身上开始渐渐泛起凉意,她这才起身往洞里走,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勉强睡去。
等到慕清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那个山洞里了,而是在一间小四合院的客房中。
将最初的震惊敛去后,慕清婉首先想到的便是夏侯冽又追来了,毕竟,除了他以外,在北燕还能有谁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