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外冷内热(1 / 2)
时间,是一个两极分化最明显的事物,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它会变的非常金贵,每流失掉任何一秒时间,都令人觉得这是世间最奢侈的事情。可是在你不需要它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穷的就只剩下时间了,仿佛它像一件街边摊贩兜售的小玩意,对于自己来说,可有可无。刘振华对时间的概念出在一个很模糊的境地上,明明知道应该珍惜它,可是有的时候却又不知不觉的浪费了它,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台上的盆景发呆,自从长滩河回来以后,刘振华就觉得有些心不在焉,或许是游玩令他一直紧绷的心灵松弛了,而这一松弛,却又像泄了洪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对很多事都没办法专心。
“老和,你说人或者一辈子,到底图的是什么啊,哪怕一个人的目标再坚定,也终有入土的一天,成就再多,也会化成一缕青烟,消散在天地之间。”
“你可以去当一名流浪者啊,那些人看着活得都挺轻松写意的~”
“还是别了吧,表面上看着轻松,实际上连温饱都要发愁,为了轻松而活着的人,活起来反而不轻松。”
“那不就得了,这种问题你自己也能想明白,干嘛还要问我?人活在世上,不就是图个过程吗,人生这种东西,你不能看的太明白,否则只会影响自己的心理,看个模模糊糊的就挺好。”
“就像官场吗?即便自己看明白了,也要装糊涂?”
“这个世界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物,都是相互联系的,没有任何一件事物算得上是完全**的,官场与人生一样,其实说白了,官场就是将人生诠释的更加极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阴谋算计,都是人生世间的缩写,用‘简言意骇’这个词形容起来,就比较恰当。当然了,咱们可以用人生的眼光去看官场,却不可以用官场的眼光看待人生,毕竟官场是理性的,人生是复杂的,有一样东西人生必不可少,官场却最为忌讳,那就是‘情’。”
“情?”
“嗯,亲情、友情、爱情等等……正面的,积极地情绪,并不适合官场,官场需要的是理性对待,凡事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会去考虑人情味、感觉、友情,这种东西。打个比方,今天在官场上,你亲弟弟对你有害,那么你就必须将你弟弟除掉,否则他就会危害你的仕途,而亲情在这个时候就显得非常微弱。现在不是都说吗,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套用在官场上依旧适用。”
刘振华托着下巴,双目无神的盯着盆景,语气幽怨的言道:“照你这么说,咱们这种混官场的人,就没有感情可言了?都是冷血动物?”
和珅态度坚决的说道:“在官场上,感情只是拖累,做一个无情的人,冷血的人,反而走的更远。当然了,官场和生活你要区分开,不必要把官场上的作风和性格带回生活里,做一个两面派,双面人。”
“也就是说,做一个口是心非,阴奉阳违,道貌岸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你这话说得太极端,其实有的时候,‘虚伪’并非仅是贬义,只要你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将‘虚伪’表现的合情合理,那么‘虚伪’不仅会对你自己有利,也会对他人有利。”
刘振华叹了口气:“你是老官场了,当了一辈子的官,死后又沉淀了二百年,对事情看的自然透彻的很,我不行啊,我从出生到现在,真正能够**思考的时间,也就区区二十年,前五年都在想如何吃饭,如何撒欢了~这二十年时间,就算把精力全都放在官场上,那也只能看见凤毛麟角,理解只言片语,在整体方面我现在依旧是个初学者。”
“呵呵,慢慢来,没人一生下来就会走的,先从爬开始。”
在刘振华与和珅纠结于人生的大哲学时,手机响了,打开电话,发现是谭文山打来的,刘振华和谭文山因为王德全这层关系算是同一阵营,但是自从上一次见面到现在,刘振华和他还没说过话呢,也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谭文山此时给刘振华打来电话,刘振华挺吃惊的,从面相上看,谭文山是一个冰冷的人,是那种不会去主动找别人,只有别人去找他的那种人,此时看着电话显示屏上赫然的‘谭文山’三个大字,刘振华心里略微有些犯嘀咕,心想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难不成是吴德全让他找自己的?怀着疑惑的心思,刘振华接通了电话:“喂,谭哥,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我现在给你打电话,并不能说明我有空~”电话那头传来谭文山充满书生气,冷静睿智的嗓音。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刘振华绝对可以断定对方和自己是对立阵营,或者对方对自己没有好感,可是从谭文山嘴里说出来,刘振华则没有多想,毕竟刘振华对谭文山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他天生就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呵呵,谭哥,您找我有事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