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直报怨,我自行我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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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这话怎讲?难道让人欺负了还不准人家还手?这与度量何干?”

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脸秀气的青衫男子反驳道,言语中中气十足,亦是令河风无法掩盖,言中之意对于那青衣文士的话显然很是不满。

而旁边几人同样身做青色长衫的,年岁便大了些,其中一个甚至须发尽白,也不知年岁几何。目睹下方之后的变故,这几人都沉思不语。

轻抚那雕纹木栏,那被称为韩白文的四十多岁文士沉声道:“君子行事,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少年行事如此咄咄逼人,这等度量,岂是我辈之行范?如此肚肠,如此贪鄙,那浩然之诗篇,怕是也难从他手中而出!”

“韩白文,你这话未免太由心了吧。实在是有损你韩夫家的名头。那少年以直报怨,正合浩然之气无欲则刚之道,何来贪鄙之说?你以为他若是输了,那铜市几人不会向他讨要那小书童?宽己律人,这就是你韩白文的儒道么?”

那一脸秀气的男子面色一凛,声音铿锵有力,毫不留恃的指责道。

“我韩白文看人—看的是人品,看的是道德,看的是规矩,看的是格局。这少年人,就算有些才学—还需要斧正,才堪一用。”

韩白文对于那青年文士的逼问,也不正面回应,反而依旧坚持道。言语中极为的古扳生硬。

“你韩白文看人?要我看,你看的是出身,看的是钱财,看的是门第,看的是底蕴!唯独没有真正的看人本身!”

那韩白文听了此言,猛然回头,目光闪烁,盯视着那秀气青年。

那秀气青年冷笑了一声说逍:“揭到你痛处上了吧?那晋西文家,还有其他几家,哪一年不上你家门几趟,也不知要送多少“土特产”,想必他们这些家族的“人”,你是很看得上的吧?”

“还有,你曾经做过八首黄河赋,这晋西几个狗屁文士将其赞誉成“此赋既出今后穷文……”,想必你虽然没有自夸但也自负的很吧。如今被这少年诗文一出,压的没有丝毫脸面了吧?这也是你贬低这少年人品,怀疑其文采的来由吧?”

秀气青年一宇一句,字字诛心!

一时间,这七重楼船之上,除了那呼啸的河风,竟然再无人语。

那其他几个青衣儒者,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两人的唇枪舌刻一般,犹自沉思着,似乎正在思考什么天地之间的大道理,个个都是面色不改,不动声色。良久,那韩白文沉下脸来,低声斥道:“清者自请,浊者自浊。”

然后拂袖而去。

那秀气文士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不已。

七重楼阁之上的争论,苏破毫不知恃,他不知道曾有两个学坊的儒师为了他的“人品”而争执不休、还有几大濡师至今还在回味着他那首震撼人心的“君不见”。

他也没觉得今天狠狠打脸有多么的爽快。见识过龙与神灵的玄奇,如今,真正能打动苏破的东西,委实不多了。但是—其他人不同。

蓝漓并没有当时的恼恨了。或许,还有一点点……那也是对于公子的埋怨。

您这等文采飞扬诗书满腹,有这肚子,你咋不露露呢?

害的书童我还白担心一场。

当她听到公子那诗篇吟出的时候,便知道,公子并没有轻视她—将她当做彩头,本来就是她们自己要求“以德服人”的结果。而公子此举,看来也并不是迫于无奈,而是有必胜的把握。

是的!

这等文采,焉能不胜!

于是,她感觉很爽。

火麒麟也很爽。

出了东海,被黑山客追杀—负伤。

在牧野赵家,被那护卫首领迫退,明明修为比对方还要胜出一筹,但却无法抵御。

被玉器坊的人围击,形势堪忱,还是公子出手,尸横遍野才解决问题。

这种种事件,都令他很郁闷。

傲啸群寇的东海火麒麟虽然名气不大,但是豪气干云,如此都哪里去了?

难道自己一无是处了么?

直到今日,直到刚才,他终于没话公子劳动大驾,顺利的摇平了麻烦。

虽然对乎实力不是很强大,但是也难得的让他出了口气—所以,他很爽。

但是,三人里感觉最爽的,还要属赵大山。

他是最满足,最幸福的。

折合五万银的财物啊!

金票,银票,金子,银子…还有角子铜机……”……

都是好东西啊!

至于那些配器奢华衣物,虽然也价值不菲,但是赵大山还是最喜欢真金白银。

上次在牧野府赵家总店收获的几千两银,已经令他喜不自胜,但可惜的是只是过路财神—没用上片刻功夫便让少爷花了个七七八入的,剩下的登船之后,便没有多少了,这令他极为遗憾,甚至肉疼了几夜—都没睡好。

但是今天,这收来……

生孩子不叫生孩子,吓人啊!

票子加上现银,便有三万多两,这笔巨款,就放在他自己手上,这让他砰砰心跳的同时,巨爽不已。

跟着公子有肉吃!

什么文家武家的,银子才是自家的!

收书,收书!

船行几日,其后平静无波。

偶尔有人来拜访苏破,也被火麒麟阻拦,言道公子闭门读书,概不见客。来者都是见识过这恶仆的凶悍的,都是不敢多言,便自离去。

不过来卖书卖稿子的,倒是络绎不绝。

因为赵大山抗出一块斗大的招牌,上边赫然几个大宇:收书,收槁!

这几个大宇虽然还算扳正—但宇迹中却是没有一点刚柔之美,似是用秃笔涂鸦。

来往文士看了都心中暗道那白衫少年未免也太忙了,真是苦学无日月—竟然连写字这等脸面事都挤不出时间来,只能由下人代劳,写出这等没品的字体,也不怕贻笑大方。古人说的好,真是书山有路勤为径啊,难怪此人能做出如此气壮山河的锦绣诗篇来,古人所言诚不我欺啊!

他们绝不会想到,这几个宇,真的是苏破所写。

在后世,苏破虽然是学中文的,但不是学书法的,这毛笔宇跟后世的还有些不同之处,书写起来,更是困难。其实这几个宇,已经是他写废了几十张大白纸,最能拿得出手的了……

虽然不明白这少年大家为何要大肆的收书收文—但是给的价格甚高,这船上学子十之**家境都是一般,即使不穷,也绝对谈不到豪富,能将旧书换酒钱,这风骚事,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自己的破文稿,能入大家之法眼,也是人生幸事,何况还有银子拿。

于是,起初几日,赵大山房间前,人流不息。这次所有人都很爽,除了赵大山。

受这么多书干嘛?

因为苏破要看,要背,要总结,要吸取他人的长处。

如今修炼九转玄功,修神之道如通灵之境,吞食过食龙鲟的内丹,苏破的头脑更加的请晰,几乎是过目不忘。

但即使这样,那如山般的书籍稿件也是个力气活。是看不完的。不过么,苏破还是有办法的。

静虚之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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