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丁谓完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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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你与丁谓交情究竟如何?可曾有书信往来?”晏殊见李清始终不咸不淡的样子,他倒没多想,以为李清早通过的别的渠道知道京城发生的事了,这不奇怪,京城的热闹还本来就有李清的功劳在里面,便换了话题问道。

李清摇摇头,书信往来?就是想也得他会写字啊,他李清和谁有书信往来过?唯一亲自动手的还就是给谢大娘画过好多页地圈圈;不过晏殊的问话。还是让他有了些兴趣,探询地拿眼光看着晏殊,问这话什么意思呢?

清摇头,心下也释然了,连个书信往来都从来没有过也深不到哪去,而丁谓亦精通音律,也是个风流人,以前对李清有些青睐有加也就不奇怪了,晏殊没回应李清探询地目光。而是有些得意的笑道:“此番市舶司之议,却也有丁谓之劳。”

这下李清就更感兴趣了,这还会有丁谓地功劳,莫非他赞成?李清当然觉得奇怪了,丁谓和晏殊就不是一路人,从晏殊直呼其名就可以看出来,一般的官儿,就包括范仲淹在内,平时都是称丁相而不名的。

一问之下,就更加滑稽了。丁谓怎么个劳法?还就是因为丁谓非常反对!

建市舶司的举动在传统文官的眼里,是言利,是与民争利。话说宋朝在这方面已经开通很多了,全国也只设立了九个,等闲朝廷上不会同意,何况晏殊和丁谓关系并不好,再加上江南东路的官儿一起上疏支持晏殊,所以丁谓的反对自然也上了台阶。

“三郎可知京中童谣?欲得天下宁,拔去眼中钉;欲得天下好。不如召寇老。如今可不正是拔去眼中丁么?若无丁谓竭力反对,怕是朝堂上还不会这么快照准!”晏殊笑道。

这个道理李清明白地,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支持,这理论一点不复杂。只是没想到眼中钉这个词是这么来的啊,现在连晏殊都说拔去眼中钉,联想到谢大娘之前和他说的朝局复杂,李清知道,丁谓完了。

其实人生往往就是这么富有戏剧色彩。丁谓一直追求权利,而他也正是刚刚站到了他一生的权利顶峰上。因为王钦若久病不起。就在几个月前,他被封晋国公。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而且他这个宰相才是真正的一手遮天。

没错,他是支持太后垂帘问政的,可之前太后能干啥?每月朔望两日才能坐在小皇帝身后召见大臣,有大事只能招辅臣应对,也就是他丁谓了,而平时有什么话想说,就必须通过宦官雷允恭来转达,而雷允恭却和丁谓是穿一条裤衩的,太后早被他们架空了。

可丁谓太小看刘妹妹了,之前被封晋国公只不过用来麻痹他的,刘妹妹哪甘心就这么被人封杀在禁宫里?人家已经处理过多年的军国大事,经验丰富着呢,只不过隐忍等待一个时机罢了。

这时机来地还非常快,咱古代皇帝对修自己的陵墓是非常在意的,通常都要派信得过地重臣去做这件事,而丁谓在这方面素来能干的,在维修宫殿和起玉清昭应宫时已经表露无遗,又加上一直做参知政事,自然是山陵使的不二人选,而雷允恭是山陵督造。

据说当初他们两人也是好心,不知道听哪位高人所言,说是在现在陵址上移百步,风水更加好,那会的朝堂还几乎就是他们说了算,既然更好,那就移吧,这一移就完蛋了,“土石相半,继之以水”,估计是挖到泉眼上去了,既然做错了,丁谓和雷允恭当然要遮掩住。

这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度,过分了就不好了,掌权也是一样,眼看着朝堂上几乎是丁谓一个人说了算,不乐意的人就多了,这情况被参知政事王曾知道了,于是他编了个理由,在太后垂帘问政之日,说是家里有继嗣问题,要单独向太后禀报,丁谓和雷允恭没在意,还就让王曾见了太后,这会王曾也忘了当初他是强烈反对后宫干政的了,向太后禀报:“丁谓包藏祸心,令允恭移皇堂于绝地。”

师出有名,刘妹妹动手了,先将雷允恭拿下,丁谓一听说就急了,忙进宫去向太后解释,可怜他跪在帘子前把嘴皮子都说干了,边上的宦官笑坐着说:“丁相你和谁说话呢,太后早就走了。”

话说这宦官也够缺德地。

随后太后便召集群臣,这才真是墙倒众人推,谁叫你丁谓嚣张过头了?这会群臣也忘了当初怎么竭力反对太后听政了,先收拾丁谓再说,雷允恭下了大狱,丁谓被免了平章事的职务,现在待罪在家呢。

李清心里有些恻然,尽管他其实和丁谓并没无深交,而且丁谓的名声也的确不好,溜须行径更成了千古笑柄,可李清还就对这老头讨厌不起来,并不仅仅因为丁谓也是个风流人;贪权又怎么样?寇准也是权臣,大家争来斗去,不能说谁就光彩些,窃钩者贼,窃国者侯,这历史功过,谁来评论才算公道呢?

见李清一直默默不作声,晏殊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李清,有富弼在场,李清还只能接在手中,打开一瞧,看抬头落款的,这也不象是书信,应该是一道公文才对,咱又不是官儿,给公文给我看干什么?

虽然早就有丁谓被贬的心理准备,可现在听到了,李清心情还是很复杂,拿着这封公文更加没心思看,标点都没有,还尽是骈四骊六的句式,李清只那么扫一眼,将信放在桌上,还叹了口气。

其实他是为丁谓叹的这口气,可坐在边上一直没作声的富弼会错了意,以为李清是为公文里文字不高兴呢,轻笑着对李清说道:“李公子无须烦忧,礼部此文,虽明为斥责,亦有眷顾之意,未曾不是好事,希文兄曾言公子行事虽则看似荒唐,实则无愧于心,奈何在乎他人言语?”

李清一惊,什么意思?礼部斥责我?无缘无故地,怎么礼部会下公文给我?李清忙将桌上的公文一把又抓在手上,努力地辩识着上面地文字,心里却直打鼓,莫非是慕容一祯拐走公主的事情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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