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羽翼(2 / 2)
仔细浏览了一会儿,却没有发觉关于这类鲤鱼的记载,收了金书,虚空中的字迹过了一会儿自动消散,法海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喃喃的自言自语道:“金书上都没有记载,难不成果是异种,现代社会见一头真虎都千难万难,大宋朝物种这么丰富啊,上古异种都好像大路货似地,说见都能见到。”
扫了雪狐一眼,心道:“这也是个上古异种呢,咳咳,真多啊。不过,雪狐说的也对,说不准这东西真有毒呢,还是小命要紧,乱吃东西会要人命的,吃不得啊,吃不得。”
颠了颠手中的黝黑大鲤鱼,有些犹豫不舍,到了最后,还是自己的性命要紧。
但法海也不想吃亏,就此放了这东西,变化出一副笑脸,对着这条鱼笑**:“鱼儿啊,鱼儿,你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遇到了和尚我,要不早被人一锅炖了,今天我呢,就大慈大悲的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你也要记得以后若是修炼有成,一定要报答我啊,嘿嘿,佛经说,今生的因,必结来世的果,我也不需要你什么金山银山的,那也太俗了,你看我是那么俗的人吗?”
“当然,若是我不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你也会过意不去的,我法海怎么会那么不近人情呢,你放心吧,我的要求也很简单,让你有机会报恩就是,将来呢,若是你修炼有成,就把你哪颗修出来的金丹一样的东西,给我送上一匡罗来如何。”
“一匡罗的金丹?”
雪狐大大的眼睛一翻,间接钻到法海的怀中,竖起毛茸茸的耳朵,捂得结结实实的不忍再听:“这哥哥也太那个了吧,能修炼出来一颗金丹就了不得了,还修成一匡罗的金丹,你怎么不去抢啊?”
就是云霞中的龙王听了,也再也忍不住,泪哗哗的,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忙一个转身,霞光如雨,落进了大鱼体内,再也不能听了,听得多了,就算是不被炖吃了,也会被法海一个个不死不休的惊人之语给震得七荤八素,以至于间接就一命呜呼了。
法海腿脚利索,顷刻到了嘉华城外河边,无尽的枯草零散的弥漫在岸边,萧瑟的秋风吹拂,波光粼粼,碧波飘荡。
蹲**子,雪狐跳在了法海的肩膀上,两只眼睛悄然眯着看着法海双手捧着大鱼向着河水中放了,大鱼尾巴一摆,扫出一片水花。
游到水中央,大鱼儿停了下来,望了法海好一会儿,久久没有沉下水去,一双灵动的鱼眼死死地看着法海,似乎要把法海的影子印在脑海中。
法海站起身子,对着那条鱼哈哈一笑,挥着手道:“去吧,去吧,记得修出来一匡罗的金丹来孝敬我啊…”
那鱼听了一个激灵,当机立断,大尾巴一摆,一头扎进水中去了,水花四下翻腾,咕噜一声水泡乱冒。
法海撇了撇嘴,哼道:“一点也没担当的家伙,一匡罗的金丹有那么难吗?真是个白眼狼。”
说罢,转身离去。
待法海离去不久,平静无波的河面上,一片彩雾涌动,水花翻腾,无尽的霞光升在空中,天空顿做风暴雷霆,乌云翻涌,沉雷阵阵,刹那秋雨连绵,细细密密的雨水,让整个天地看起来白蒙蒙一片。
乌云中一条千丈神龙张牙舞爪,翻腾之间,雨水如注,庞大的龙躯犹如精铁铸造而出,分发着无上气势,好像一条一座太古苍山浮在空中,巍峨,苍古,沉雄而不朽。
“好可恶的小和尚,虽然救了我一命,却不该戏弄我一番。”
风起云涌,一道闪电划破苍穹,神龙吼动,天地震颤,雨水纵横:“不过,老夫恩怨分明,救了我,以后机缘巧合之下,定有所报,不过,戏弄之罪,须得狠狠惩治一番。”
“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天气,大秋天的,怎么还和六月份似的,说下雨就下雨,一层秋雨一层凉哪,这场秋雨过后,天恐怕会更冷了。”
法海放走大鱼不久,天空中涌来无尽的乌云,万里晴空化成一片漆黑,好似黑夜降临一般,随后一道闪电擦过,便是轰隆隆的闷雷碾压过天空。
惊得法海心中一颤,隐隐的预感着会发生什么事似地,抱着雪狐撒腿就跑,还没有跑出多远,漂泊大雨如注,就下了下来,接天连地,好像一片雨幕一样,把整个世界都浸泡在雨水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雷劈
“**”
嘉华城外的河边,刚刚到来的离殇牧气喘吁吁的对着翻腾的乌云怒骂一声,转身就走,随后大雨飞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浑身湿透,仿佛一个落汤鸡。
站在法海肩膀上的雪狐感遭到来自河边天地元气巨变的波动,知道是那条大鱼变化成了龙形,引动天象变化,仍是吃了一惊,神龙一出,**相随,果然不同凡响。
眼看漂泊大雨就要落在法海的身体上,雪狐扫出一片霞光,把法海笼罩其中,法海忙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一棵遮天巨木下,刚打算让雪狐收了霞光,保存实力。
就听得:
一道闪电擦过,银蛇狂舞,天地间猛然大亮,仿佛白昼;随后一声炸雷落了下来,就响在耳畔,惊得法海妈呀一声乱叫,带着雪狐猛然窜了出去。
咔嚓,咔嚓,咔嚓……
身后传来树枝折断的声响,刚窜出去,回头一看,遮天巨木被天雷击打的焦黑一片,一根根巨大的枝干间接被劈断,落了下来,整个大树分发着一股糊焦的味道。
“我是个善良的人啊……老天,怎么会这样?”
法海不敢相信的看着大树的上面,一股浓烟冒出,袅袅不绝,随后被雨水浇灭。
能够肯定,这树遭雷劈了。
“应该不是因为我。”
法海淡淡一笑,就听得:
轰隆……..
又是一声炸雷,间接劈到了法海的脚下,一个大坑豁然出现。
“难道劈的就是我……”
惊得法海一个激灵,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却立刻转身,撒腿,猛跑。
而雪狐优哉游哉的撑起一片霞光,它心里明白,这天雷是怎么回事,但是它有把握,龙王身为雨部正神,断不敢胡乱劈死法海的。
不说法海身怀大福缘,大气运,就算是普通人,天雷也不能乱劈不是。
若是天雷乱丢,草菅人命,这天就再也不是天。
何况仙道者,贵生也。
云层中,千丈神龙犹然化作一个中年人,中年人羽冠道袍,丰神俊朗,气度更是非凡,此时正抚掌大笑:“小和尚,胆敢戏弄本尊,看我非把你吓破胆不成。”
声音滚滚消散在漫天雷雨中,丝毫不为人所知。
看着下方奔跑的法海,中年人悄然一笑,把手一点,一团精光爆射,化作流光溢彩,落在法海上空就是一道霹雳炸响。
无尽天雷雨点一样落在法海的身后,天空中紫蛇乱舞,横贯苍穹,只差一步之遥,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法海再也没有时间叽歪,放开了步子,极尽全力朝着前方奔跑着。
嘉华城,法门寺。
至聪长老在静室中端然独坐,在乌云奔涌,弥漫整个天空的时候,慢慢的站了起来,踱步到窗前,静静地站立着。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好像是从远古的苍穹传来,浑厚而悠长,随即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窗前的几棵葱翠的松树在风雨中不住的摇曳,巨大的树冠不时溅出几朵水花,喷珠溅玉,幻丽如梦。
至聪伸出手接住一捧雨水,放在鼻子前,闻了一闻,略皱眉头:“好重的妖气,好重的崇高气味,却不知是那一路龙神在兴风作雨。”
任窗外的雨水稠密成线,秋风也慢慢紧了,把雨水吹到身上,立刻有一股深深的凉意渗透到骨子里去。
“一层秋雨一层凉啊。”
至聪长老悄然一笑,拉上窗帘,转身走进静室,安然端坐,凝神澄虑,修行佛门秘法,任天地风大雨急,任世间雷鸣电闪,我自神魂入极乐天地,岿然不动。
雨水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法海的身后天雷也足足落了一个时辰,法海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更不知道身后留下多少深深浅浅的雷坑。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雷坑待法海跑的远了,就会自己慢慢凸起来,恢复如初,好似没有遭过雷击一样。
“哥哥,前面有所神庙,咱们赶紧进去,这样子,天雷就不敢击打了。”
雪狐稳稳当当的坐在法海的肩膀上面平八稳,头上一轮弯月如钩,清辉莹莹,扫出一片霞光,遮风挡雨,远远瞧见一所大庙,忙指导着法海。
“庙宇?有用吗?”
法海边跑边气愤的说着:“这雷好像长了眼睛一眼,怎么老跟着我劈,真他**的邪门了。”
“放心吧,哥哥,当然有用的。”
雪狐叮铃一笑,心道:“若是你差点被人炖了,想必会比这愈加狂暴吧。”
“那好,这样子不断奔跑也不是办法,姑且死马当做活马医,躲不躲的过去,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法海叹息一声,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雪狐的话姑且听之,望着矗立在烟雨迷蒙中的一所大庙,撒开脚丫子狂奔而去。
“哦,是一座灵官庙?却不知是那位尊神的?”
云雾中,龙神眼睛一扫,早就看到前方一座恢弘的宫殿矗立着,在凡人看不到的地方,瑞气缭绕,灵气氤氲,一派仙家气派。
宫殿的门楣上面写着三字‘灵官庙’,而庙宇的上空一片清气迷蒙,神辉飘荡,蜂拥着一尊石质塑像。
这塑像身着紫色滚龙袍,手拿一杆长鞭,面貌黝黑,脸庞方正,威风凛凛,正举着鞭欲舞,形态十分凶恶狰狞。
见天雷狂舞,紫电横空,灵官塑像的双目中兀然射出两道神光,神光划破长空,仿佛两把利剑纵横切割,所过之处,天雷泯灭,紫电消散。
“这不是王灵官的神庙?”
龙神神目生电,早把这一切了然于心,见法海一路跑进了王灵官的神庙,忙停了手中的霹雳,自下沉思着:“王灵官在天庭中威名赫赫,神威广大无边,我若是毁了他的庙宇,必被他感知,须面子上过不去,说不准以后,断不了给我小鞋穿,为一时气愤却不值得,算了,还是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想到这里,龙神周身一片光霞闪动,重新化作一条千丈神龙,周身闪着无尽的神辉在云雾里穿越,少顷,便摇头摆尾顺着波天大雨,头朝下,尾朝上,一头扎进嘉华城外的大河中,登时浊浪排空,水花飞溅。
“真的没事了吗?”
法海一步迈进灵官神庙,警惕的看着漫天大雨,一道道闪电如银蛇乱舞,撕裂苍穹,天雷横空,霹雳一声炸响,整个灵官庙都震颤起来。
“放心吧,不会有事了,哥哥。”
雪狐收了清辉,惬意的欣赏着漫天大雨。
“哦,果是如此。”
停了一会儿,天雷果然没有落进庙宇中,倾盆大雨也慢慢地小了,淅淅沥沥的下着,遮天蔽日的乌云也被凉爽的秋风吹散,一**日破云裂雾般挣扎着跳了出来,无尽的金辉遍洒人间。
“靠之,这到底怎么回事?这雨来得快,去的更快,好像就是特地为了劈我来着。”
法海心中有些惶恐:“莫非老天有眼,已经知道我是假冒伪劣的法海,不会这么邪门吧,想当初,我看小说,这么多穿越重生的,也没见一个遭雷劈死的,纵然一道天雷经空,那也是主角闪亮登场啊,到了我这儿怎么全变了。”
一阵胡思乱想,法海越想越不放心,脸色变化不定,看的雪狐心惊肉跳,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不好,哥哥不会胡思乱想,生了心魔吧,以后修行路上还不劫难重重,还是我开解一番。”
“法海哥哥。”
雪狐轻呼一声,声音如大漠中的风铃,洪亮悦耳。
“什么事?”
法海心情有些急躁,念头也不通达,在灵官庙中走来走去,纵然天色已晴,天雷隐匿,却也不敢迈出去半步。
“我知道刚才为啥会有雷劈你”。
雪狐淡淡的说了一句,听在法海耳朵中,犹如天乐仙音,猛然停了脚步,一个大转身,旋风一样奔到雪狐身前,眼睛通红通红的,说着:“雪儿,怎么回事?”
“是这样子的。”
雪狐吓得脑袋一缩,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法海讲了,听的法海冷汗直流,眼神直勾勾的,没有半点焦距,许久才不是肯定的说着:“你是说我刚才差点儿把一条龙给炖了吃?”
伸手把雪狐捧到眼前,一点也不放松的盯着它说着:“是这样子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的。”
雪狐脸庞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我该早些告诉哥哥的,免得哥哥担心。”
“没事。”
法海挥了挥手,好像放下了一个大心事,只需不是发觉自己夺舍了就好,其他的都不是事。不过,灵光一闪,想起那个龙神似乎不能对自己动手,否则就违反了天庭律例,这么说来,自己完全能够把那条龙炖了吃。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火辣辣的,问着:“若是我真的把那条龙炖了吃,不会有事吧。”
“当然。”
见法海没有责备,雪狐也放了心,说着:“不知者不怪罪的,它自己变化为鱼,谁知道它是条龙呢,吃了也就白吃了,不过,炖了那条龙,哥哥也消化不了那么庞大的精气,说不准会被撑爆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星神
“原来吃不得啊。”
法海叹了一口气,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到了下午不知几点,有些晦涩黯淡。
秋日的天慢慢短了,黑的也早,法海经过一天的奔波,又是风又是雨的,也没有吃中午饭,早已经有些饥肠辘辘,心中更是有一种疲惫的感觉,只想倒头大睡一场。
就地坐在了灵官神庙的案桌前,望着耸立在庙宇中的灵官神像,又扫了扫案桌上面摆放着的花烛果碟,强忍着吞了一下口水,站起身子,拍打干净身上的尘土,捻土为香,祈祷着:“灵官在上,你是道家之真神,我为佛门之贫僧,道虽不同,法却归一,总是出家之人,见庙宇当有三升米粮,今我肚肠饥饿难耐,化一些吃食,还望行个方便,恕罪,恕罪。”
尘土对空一撒,对着灵官神像双手合十一礼,大踏步走到案桌前,一手拣起水果,一手拿起猪头肉等,狼吞虎咽,大口品尝起来,一会儿功夫,风卷残云,鲸吞牛吸,吃喝的酒饱饭足,就地捡了处干净的地方,躺在那里,呼噜噜的睡去。
“哥哥,真是乏了。”
雪狐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了一眼,蹲在庙宇门口,守护着,不久,神月当空,漫空星斗如画,一个个星座气势澎湃,巍峨非凡,犹如太古神山横立天地间。
一轮弯月沉浮在雪狐头顶上空如云的精气中,分发着亘古不变的气场,光华如水,遍照四野,与天空上的弯月气机感应,一道巨大的光束自天空间接落在雪狐头顶的弯月中,无尽的神辉绽放,更见璀璨夺目。
熟睡中的法海,一个翻身,神思恍惚,就觉得眼前的自己好像神魂离体,漂浮到半空中,无尽的星河围绕着自己旋转起来。
自己就像一个发光的小人,静静地看着无尽的星辰肆意旋转,冥冥漠漠,好像是演化着宇宙的大道,又好像在运行着天地的法则,冥冥中似乎有人在耳边说,只需顺天应地,按照宇宙的大道,天地的法则呼吸宇宙精气,就能与天地万物为一,与天地日月同寿。
顺其自然,无知无识,仿佛弃圣绝智,犹如婴儿初生,法海觉得自己脑海一片空白,忽然自己周身毛孔猛地洞开,个个都绽放出星辉,与周天星辰逐个对应。
无尽的星辰依然沿着亘古的踪迹转动,法海悬浮在空中,任由四万八千毛孔流转霞光,无尽的光辉照射,仿佛一尊光人矗立天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抬手,无尽的威势开始弥漫,好像一尊开天辟地的巨人,双眼中日毁星沉,万物繁殖万八千个毛孔豁然大亮,走出一尊尊无上的神祗虚影,好像每一个毛孔中都住着一尊神祗,现在他们觉醒了。
“与造化同在?莫非历经万世劫难后,他终究要觉醒了吗?”
无尽的苍穹中,一个浑厚的声音横贯宇宙,随后一片神光迅速的延长过来。
“星斗元神,开天辟地,是他回来了……”
大清净极乐天堂中,九尾天狐夫人猛然睁开了双眼,逾越无尽的宇宙障碍,向这里望去。
“亿万年了,又是一个无量劫,又要开始新的轮回了吗,是他,一定是他,我感遭到了他的气味,如海无量,如渊无底……”
“是来自星辰残片的气味,那是三界的缝隙,是他的威势在延长…….”
一块陈旧的石碑自宇宙深处矗立着,莹莹神辉透过无量的宇宙照射下来,落在法海的身体上,遮掩掉了一切。
天机也开始混乱…….
神碑陈旧而沧桑,高大非常,就像一个宇宙,石碑的正面写着雷文云篆,隐约是太上无极神魔至尊。
浩瀚星空中,一道道神念横空而来,纵横交错,把星辰残片扫视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却没有什么发觉,各自退去。
自毛孔中走出的无上神祗举手开天,挥手辟地,演化种种无上大道,法海看到目眩神迷,心神俱震,脑子一阵眩晕,醒了过来。
“过犹不及,还是顺其自然吧……”
无上的神祗传来怒吼,看了法海一眼,不甘心的连续走进毛孔,好像每一个毛孔就是一个世界,而每一尊神祗都是一个世界的掌握。
“头好疼。”
法海一屁股坐了起来,怔怔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刚才的一切,好像是梦,又好像是幻觉,他觉着自己好像化身四万八千个神祗,在自己的毛孔中开天辟地,而自己的身旁是无尽的星河倒悬,流转。
“这怎么可能呢?”
法海自嘲的笑了一下,用手揉了揉鼻子,目光迷离:“不过,那种感觉玄之又玄,好像自己真的能够开天辟地,不,应该是说,开天辟地等闲事儿。”
“哈哈,看来是我想着提升实力想疯了,都有些魔怔了,做个梦都能做到开天辟地上面去。”法海看了一眼灵官庙门前,雪狐仿佛不觉,依然吞吐天地精气,锻造自身,更是确认自己做了一个荒唐非常的梦。
“不过,这个梦挺有意思的,我从前也看到过一本书中写着,天地自然是一个大宇宙,人体是一个小宇宙,人体毛孔对应周天星神,说不准真能修成无数的神祗呢,若是真的有一天我修成四万八千尊无上神祗,这天上地下还不任我纵横。”
想着想着,法海忍不住咧着嘴笑了:“修行也要创新啊,走出一条属于自家地路来,要有自己的特色啊。”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法海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迎着月光,也默默念诵开荒决中的**,试着恢复自身的修为。
“有动静了?”
法海心中一喜:“莫非我已经参悟到了先天境地?与天地万物为一?”
朦胧中,想到刚才的那个梦,一种玄妙的感觉映上心头,如梦如幻,似真似假,那时好像自己与天地同在,与万物共呼吸。
好像自己就是那一草,一木,一块顽石,一条小溪……感受着生命的枯萎,感动着生命的坚强和孤单,那是天人合一吗?
又试着运转开荒决,仍是略微有些动静,空欢喜一场:“我还没有真正感悟天人合一的境地,看来需要去读些经卷,陶冶下情操,说不准就悟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沙弥
夜凉如水,古月如霜,不觉又是一夜到天明。
清风徐来,紫雾盘盘,一轮红日东升,喷薄出万丈光芒,映的东边一片通红。
端坐在灵官庙中的法海睁开了眼睛,一股清新的空气呼吸入腹,吞吐之间,但觉神清气爽,精神舒泰。
他长身而起,青衣在晨风中舞动,清净而寂寥,一脸的淡然,悄然一招手:“雪儿,走,今天咱们去法门寺瞅瞅,看看能不能借阅一些佛门典籍,使我的境地更进一步,争取与天地万物为一。”
雪狐愉快的跳进法海的怀中,声音如玲:“好啊,法海哥哥,咱们快些去吧,哥哥早日恢复修为,也能早一些救出如玉姐姐。”
“是啊,如玉不知道现在过的如何了?日子过得怎么样?如今快乐不快乐?”
法海怔了怔,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张素纸,温柔的抚摸着,脸上满是温柔与惆怅。
上面写着数行娟秀的行楷,‘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碧云天,黄花地,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又把这张纸仔细的叠的整齐,悄然地放进怀里,抱着雪狐,长叹一声,有些意趣阑珊:“走吧。”
今日的嘉华城中有些冷清,宽阔的街面上没有几个人,法海一身青衣随风舞,潇洒不羁,面貌又十分俊朗,走过一家‘怡红楼时候’,惹得几个青楼女子,不时的盯着法海指指导点,格格发笑,各自花枝招展,摇曳生姿。
逢人打听了法门寺方向,法海也没有在其他地方多做停留,径自去了。
法门寺在嘉华城中极富盛名,香火更是昌盛,养着数百上千的和尚,这些僧人全日单是念经礼佛,不处置生产,全靠一些居士施舍度日。
不过,法门寺中多有灵验,仍是有多人趋之如骛,富贵荣华之家,更是挥洒千金,但求寺中高僧祈福。
纵使是些贫穷百姓,也多有迷了本心的,宁可忍饥挨饿,也要给佛祖菩萨舍去些许香火钱重塑金身,虽不求今生富贵荣华,锦衣貂裘,但也求来世能够托生到一处富贵**之地,得享下一世的快乐安康。
为了凑足这些香火钱,日子也许过的会愈加的苦,但精神上有了寄托,念头上有了信仰,也能够苦衷作乐,一日日挨下去,多少有些虚无缥缈的盼头。
大概有信仰的人,总是快乐的吧,但有信仰的人,总是很难超脱,一直只能活在莫一尊神灵的光环之下。
信步行来,法海驻足在一处险峻的山坡前,一道梯形台阶斜斜的直通山巅,云雾缭绕中,一座恢弘的庙宇矗立云端。
大山雄峻高耸,直入云霄,气势雄伟广阔,澎湃而凝重,宁静而清幽。
相比于嘉华城中的冷清,法门寺仍是热闹非凡,寺庙前的台阶上面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犹如一条长龙一样,他们手执三根长香,各自静静地,有序地站着,依序进入庙中三拜九叩,上香礼佛。
这些人有身着锦袍,豪奴如云的富贵公子,也有脚踏草鞋,衣衫破烂的贫苦百姓,也有行脚四方,天为被地为床的商人……无论什么样的人,此时都神态肃穆,庄严,脸上更是一片虔诚与执着。
长长地队伍人很多,却不纷乱,安安静静的,一步步前行,一步步叩首,跪拜着自己心中无上的存在,坚持着自己生死不渝的信仰。
望着这条长龙,法海萧然起敬,当下也端正衣着,离了队伍,从台阶的另一个方向,一步一个台阶的向上攀爬。
凉凉的秋风吹拂着,山涧中传来飒飒的声响,是山风吹动残花败柳在山地上滚动的声音,放眼看去,不时的有许多枯黄的久。
法门寺占地极大,传说佛门老祖释迦摩尼圆寂后,得舍利一斗,藏入了寺庙,使这座寺庙沾染了佛的神韵,成为佛门信徒心中的圣地,历千载而不坠,圣地上空念力翻涌,祥瑞氤氲,从而邪魔不至,万法不侵。
自古以来,传说庙中有罗汉住世,领袖天下佛门,却从来没有人见过。
而今这一辈是至聪大师领袖法门寺,人云至聪大师静坐禅室十年,悟彻菩提妙理,万妙法门,是一代神僧。
跨过大红色的木门,迎面是一尊大佛端坐,这尊佛爷开口常笑,肥头大耳,满是富态,一手虚捏法印,一手执掌佛珠,佛前是一尊香炉,袅袅生紫烟。
法海摒除杂念,自旁边小沙弥处舍了些许香火钱,得了一把禅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自己虽然不信佛,却并不是不尊重这些有广大智慧,救苦救难的圣贤。
这尊圣贤是佛祖弥勒,有句话说的就是这尊佛,话是这样说的,开口常笑,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世间可容之事。
佛经说这尊佛是未来教主,会在末法时代制造金线之路,下凡普度众生。
自弥勒佛塑像旁边走过去,背后是一尊形态狰狞,气势威武的菩萨,这尊菩萨是韦陀菩萨,一手拿着狼牙棒,一手捏着法印,作势欲打。
法海亦是恭敬礼香,又舍了一些银两。
看着旁边一些香烛火速减少,法海不由得有些叹服这座寺庙中老和尚们的经济头脑。
过了此处,迎面是一棵巨大的许愿树,上面挂满了无数的条幅,写着人们的一些美好愿望,凌乱的挂满了树枝。
法海看了一会儿,一笑而过,向旁边走去,却是一座大藏菩萨的殿宇,款步走进去,香烛袅袅,缭绕弥漫。
地藏菩萨的塑像手捏莲花印,头戴佛冠,面貌萧然,有无量严肃。
“施主上香吗?”
旁边走过了一位小沙弥,身着灰色僧衣,眉清目秀,眼睛中蕴含慧光,对着法海悄然一礼,轻声问道。
此时的法海,头上已经密密层层的长满了头发,虽然不长,却也颇具规模,明显已经很难看出来是一位和尚。
“好。”
法海接过一炷香,礼敬过,插在香炉上面,一股紫烟缭绕,弥漫在大殿中。
“小师傅,我有心向佛,发愿心进修佛门典范,却不知能不能在贵寺租住几日,观一些佛经,结一些善缘?”上完香,法海对着小沙弥悄然一笑,问道:“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这个,我佛慈悲。”
小沙弥眉头微皱,扫了法海一眼,丰神如玉,气度非凡,一身青衣更是素洁,当不是常人,慢慢说着:“只是佛门广大,不度无缘之人,佛经如海,岂入凡夫之手?”
“烦恼即菩提,凡夫即是佛,如何无缘?”
法海也是读过佛门诸般典籍的人,前世更是自商场中打滚过,有十分眼色,当下口吐莲花,言语间,自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悄然放入小沙弥的手中,说着:“我佛慈悲,万望行个方便。”
小沙弥仿佛是个行家里手,银子入手,悄然一颠,知道有四五两重,心中一喜,面上自然带了笑容:“佛云大慈度无缘,大悲好像体,苦海无边,总是有一线机缘,不断佛门慈悲方便的真意。”
把银子放入怀中,对法海道:“你跟我来吧。”
一会儿,到了一处殿宇,上面写着‘般若’,门框上写着楹联,法海慢慢看了一眼,有这么一句‘青青翠竹皆是法身’,另外一句,却没有瞧得清楚。
停**子,小沙弥道:“施主,虽然在这般若堂中住下,殿中诸般典籍皆可翻阅,切记不许带出去,更不许坏了典籍,还有就是不许在庙宇中乱走,免得冲撞了诸位高僧大德,至于一应吃食自然会有人按时送来。”
“如此,多谢师傅了。”法海故意略去一个小字,又自怀中取出一大块银子,足足十两,给了小沙弥,笑道:“劳烦师傅一段日子了。”
“出家人慈悲为怀,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小沙弥笑**的接过银子,说道:“施主,有什么事情,虽然吩咐下来,抱你满意就是。”
“多谢。”
法海送走小沙弥,径自走向书架上面,拿出一本佛经,上面写着《阿含经》,细细翻阅起来。
人间大福田中,五行会元功已经修成精水,自身精力极为旺盛,不知疲惫,而精神更是融合了两个灵魂,回忆力如有神助,过目难忘。
第一百一十八章:感悟
一本薄薄的阿含经须臾便记在了心中,细细参悟了一会儿,品尝着其中的奥妙,略有所悟后,又径自去了书架上面取了另外一本佛经,上面写着《地藏菩萨本愿经》。
这些**,法海紫府大福田中的金书贝叶上也有,只是不方便取出来,细细观瞻,更不能有法门寺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条件去精读。
时间过得飞快,法海一上午时间,又读了《心经》,《金刚经》,《观音经》三本,就有人送了斋饭。
吃过饭,小沙弥收拾后,见四下无人,悄然靠近法海问道:“施主,需要其他服务吗?就是酒肉也未尝不可。”
“酒肉?”
法海闻言一喜,道:“若真是有酒有肉,少不得更要劳烦师傅了。”
“好,包在我身子,这些都不成问题。”
沙弥见法海没有掏银子的意思,踟蹰了一会儿,道:“施主,这些典籍虽然翻阅,有什么地方不懂,虽然说,这其中的意思,我多少都知道些的。”
“好。”
净过手,法海沉下心去,慢慢翻阅诸般典籍,慢慢地物我两忘,恍兮惚兮,只觉眼前混混沌沌,无声无相,无形无色,无动无静。
寂然观照,冥冥有应。
三大福田中空空阔旷,似有似无,似聚似散的一股‘神风’吹拂,径入经络中去。
过了一会儿,见一片白芒芒如云如雾,又见一点红星,几点金星飘于其中,时而隐,时而显。又过了不知多久,法海觉得自己全身被一股气淹没周都是浑厚的气,全身悄然蒸腾,如痴如醉,眼前一片金光。
突然之间感觉自己有一种异样的清醒,刚才读了不少佛门大藏,不知不觉间,运转起开荒决,感觉大定真空,物我两忘,呼吸消失,达无我之境。
“好舒服的境地。”
法海觉着心情舒畅,全身自然,吞吐之间,神清气爽,旁边雪狐早已趴在书桌上一本经书中间睡着了。
智珠滚动,会心一笑:“小东西,真是不知忧愁啊。”
又闭目感受了一下,刚才那种物我两忘的感觉不在,气味更是滞塞,不过略有松动,惹得心中一喜:“这样做,果然有些效果,区区多半天时间就有了动静,说不准不出数日,我就能恢复功力,迈入先天大完美境地。”
又沉心思考着佛门典籍,许久后,但觉耳旁电闪雷鸣,随后全身大震,气血剧烈翻腾,炎热之气盈满全身,刹那大汗如浆,渗透衣背。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在青色的衣衫上面,点点血花明亮而浑圆,闪烁着一种妖异的美丽。
法海悄然用手拂去嘴角的血迹,道:“怪我太心急了,还没有悟透玄机,竟然用心神强冲玄关,差点断送了本身的根基。”
电闪雷鸣,气血剧烈翻腾,此为玄关初开之状,已经接近先天了。
“清清元神,寂照长明,心死神活,一灵独觉;灵觉似飘似存,又绵绵不断,后天呼吸已尽,先天玄关之始,璇玑停轮,日月合璧……”
法海默默念诵开荒决中关于先天大完美境地的口诀。
一旦修到先天大完美就会全身气脉消失,三花聚顶,与天地自然相融,那时候会出现一种灵觉,玄之又玄,能够触摸天地的真实。
口诀后面更有一行小诗,叙述着后天转换先天的艰难,诗云:
真铅真汞不易得,先天一气更难寻,莫把后天当先天,层层剥露方显真。
后天境地神行而气不随,若是先天,自然神气合一,神即气,气即神,神到则气到,气到则神行,后天虽然也有悄然之意运行于体,虽然心态平静,但还是落在了后天。
修行一会儿开荒决,阅读一会儿佛经,一天下来,法海过的非常充实,慢慢的法海感觉到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条通往先天大完美境地的方法。
不觉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又是一天过去,金乌西坠,银月初升,大地上洒下一片清辉,雪狐懒洋洋的趴着,也不敢引动太**气修行,生怕惊动了寺院中真正的高僧大德。
到了晚饭时候,小沙弥送来一壶老酒,一盘牛肉,法海但觉口中生津,食指大动,间接抓起来,大口品尝着,嘴中不时说着:“好吃,好吃。”
也没有忘记雪狐,撕下一大块牛肉,扔给了雪狐,雪狐眼睛悄然眯着,细嚼慢咽,动作文雅,速度却并不比法海慢了多少,一会儿工夫,大块的牛肉就入了雪狐的肚子。
嗖
精光如电,雪狐落在桌子上,雪白的绒毛莹莹生辉,间接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提起与自家身子一般大小的酒壶,对着嘴咕噜噜,牛饮鲸吸,雪白的小肚皮很快鼓胀起来。
“快停下,快停下,我还没有喝够呢。”
法海一看不好,立刻伸开大手,五指如钩,犹如蒲团一般盖了下来,速度也不慢,却怎比的上雪狐神速。
抱着酒壶,如蜻蜓点水,在空中划过一条线,落在地上。
酒壶落在地上,碎了,满地酒香,逸散。
雪狐身子扭扭捏捏,摇摇晃晃的,醉眼朦胧,颠颠倒倒的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可惜了一壶老酒”
法海一个箭步如飞,走了过来,仍是没有来得及接住,叹息一声,看着雪狐笑骂道:“靠之,真是个酒鬼,喝这么多,也不知道给我留下,给我留下些,会死啊。”
说着抱起雪狐,放在案几上面,脱下一件青衫,给雪狐盖上,转身望向旁边的小沙弥,掏出一大把银子,间接塞进沙弥的手中,双目放光:“还有酒吗?”
小沙弥从容不迫的把银子收起来,仔细放入怀中,才慢条斯理的说着:“天色已黄昏,寺里已经关了门户,今天是没了,明日再说吧。”
“可惜…..”
法海悄然一笑,诞着脸:“寺里就没有一些私货?”
“当真没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神态严肃,认真的说道:“须知佛门尽是清净子弟,岂会藏污纳垢,罪过,罪过,施主还是不要再说了,趁早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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