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碎虚指（1 / 2）

唐凯静静地感悟着，血管已经崩裂了，血液狂涌而出，剧烈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手掌已经在不由自主地抽搐，整条手臂都在战栗，汗珠若雨，倾盆而下，他陷入了深层感悟，正在尝试去理解一种神秘莫测的东西，那种东西深深地吸引了他，让他忘记了所有，只想去看着它，记住它，理解它，并且运用它，他的手中，那颗神秘的透明光球的外层已经消失了，只有一团透明的物质在那里翻滚，神秘异常，仿佛从天外而来，仿佛与天地相溶，带着诡异的切割力，一切都无法阻挡，要被撕碎，并且正在一缕一缕地进入唐凯的血肉中，在不断撕扯，有些地方已经深可见骨了，甚至骨头上都留下了恐怖的刻痕，然而唐凯的表情依然很宁静，仿佛疼得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

唐凯的脑海中，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一个东西在反复的出现，平平淡淡，却又饱含大道至理，时而返璞归真，气息古朴沧桑，时而锋锐异常，要刺破苍穹，穿透天外。

那是一道指痕！

碎虚指！

强烈的刺痛感从识海中传来，仿佛仅仅是看着这一指，唐凯整个人都要被刺穿一样，剧痛攻心，而唐凯完全忽视了这些感受，瞳孔中唯有这一道指痕停留，好似成为了亘古，要被他烙印在心中，永生不忘，那是一种坚持，一种明悟。

突然间，唐凯的身体发来了危险的信号，阵阵眩晕感涌上，这是精神不支的信号，再继续下去，他就要发生意外，唐凯空明的心境被瞬间打破，他被强制退出了顿悟境界，这是身体的本能在警告，他无法继续下去了。

唐凯醒过神来，只感觉浑身上下疲惫无比，掌指间传来的感觉已经不是疼，而是麻木了，痛的已经失去了知觉，汗水将衣服完全打湿，这就像是与人大战一场并且受了重伤的感觉，他的精神本来就有些不济，这一场顿悟，更是让他伤上加伤，如果调理不好，很有可能会留下后患。

老头子当然不能看着这种情况发生，在唐凯醒来的瞬间，他就撤掉了大阵，闪身进门，用最快的速度，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调理好了药鼎，并且无视唐凯的惨嚎，直接把他剥光了扔了进去，再次活煮。

唐凯太拼了，进入学院以后本来就没有多久，竟然接连受到重伤，这是一个不好的现象，再强硬的身体，也无法接受不断受伤然后用药物调理的循环，唐凯必须停止修炼，然后静养身体，恢复暗伤。

“只差一点就能明悟了！”唐凯不听劝，执意要修炼。

“明悟碎虚指？”老头子冷笑，“这曾是一部至高功法，空间属性的上乘之作，难有功法能够超越，可惜已经残破了。”

“曾有人发现一处十万年前的战场，里面蕴含无数天地大道，是无上高手战斗过后残留的印记，威力本就不足万分之一，各种大道被人摹刻成功法后，流传千年，延续至今，更是残上加残，很多功法已经不能修炼了，碎虚指几经辗转，保存的还相对完好，只是威力亦大不如前，细细推算，恐怕连本来威力的十万分之一都难以达到。”

一番话语让唐凯直接傻眼了，他根本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那十万年的战场，现在已经是一处墓地了，充斥着神秘的诡异力量，进入者死亡率极高。

“这竟然只是十万分之一的威力？”唐凯喃喃，这实在有点骇人，仅仅是十万分之一，就差点把他的识海刺穿了，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威力...唐凯心中怦然剧跳。

“况且，这只是刻印下的战场残印，经过无数人的理解，才基本还原了一些修炼方法，却依然不全，更多的，还要靠修士自己的领悟。非常艰难，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碎虚指，只能算是个鸡肋。所以其等级评定上，根本不好判断，有说宝级有说道级，后来根据有人所修成的最高威力，判定为宝级下品功法，但是却没有几人能够使其发挥宝级的威力，小子，这对你来说是不是造化，就得看你自己的领悟了。”

唐凯明悟，不觉有些可惜，如此之高的功法，竟然残缺了，没能流传至今。只不过，若是真的流传下来了，也轮不到自己修炼了。唐凯苦笑，真是造化弄人啊。

随即他不再多想，只是在药鼎中闭着眼睛慢慢体悟，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知道确实不能再进行高强度的修炼了，否则操之过急会有问题。老头子的药也不是万能的，依靠自身的恢复才是正理，于是用完这一桶药以后，老头子就并没有再用药为唐凯调理身体，唐凯也并没有去主动寻药，而是在学院中东游西走，在灵气充沛之地进行恢复与修炼，这其间，也见识不少，看到了许多风景。

他有些向往课堂生活，曾向老头子询问过，然而老头子却说，一切东西由他来教，又何须那些普通的导师？这让唐凯心里有些郁闷，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老头子教过他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而且老头子自从收了他以后，整天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弄些什么，神神秘秘的，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唐凯暂时放弃了进入课堂的念头，安心的在练武塔中修炼。基础卷残篇还有许多东西需要理解，他需要进入玉简当中仔细体悟。逃亡的一年多时间，他并没有空闲进入玉简，因为肉躯暴露在外很不安全，现在终于有时间慢慢体会了。

玉简空间当中，唐凯静静盘坐，这石室初时感觉并不大，然而随着修炼时间的增长，唐凯忽然发觉这石室并不只是一个石室这么简单，肉眼看上去它似乎没有变化，但是当运转无上战书时,这石室仿佛成了以一片巨大的空间，有莫名的力量在旋转，耳边似有大道声音响起，像有无数的人盘坐周围虚空，为唐凯讲经论道。

当唐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时，他惊疑不定，这一切那么真实，然而当睁开双眼扫视周围，却还只是普普通通的石室。这残破玉简和石室、无上战书本身就是惊天秘密，战王所留传承岂是一般之物？只是这等秘密能让唐凯享用，却难以理解，日后修为上去了，自然会豁然贯通。唐凯并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一切顺其自然便是了。

在石室空间当中，唐凯不仅修炼无上战书时有大道诵经声，就连领悟碎虚指的时候，仿佛都有无穷灵感，让他明悟很多事情，他惊喜异常，抓住一切时机。练武塔灵气浓度本来就要比外界的高，虽然只是老头子利用职务之便给唐凯弄了个第一层，然而这也是相当的福利，最起码比杂役居住地要好上十倍，还有偌大的练武场在外，随时供唐凯演练心中想法，便利至极。只不过唐凯一般都在夜深人静时出去验证，老头子曾说过碎虚指的珍贵，暴露在人前，会引发诸多觊觎，虽是残本，却也吸引人，毕竟是一部宝级下品的功法，难怪那灰衣老者一脸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