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最后保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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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自然立刻凑了过来,先后向王贯东问了声好。王林是男孩,白白净净的一个小伙子,今年二十六。冰冰是女孩,才刚刚十八岁,俏俏丽丽的一个小丫头,黑亮的大眼睛骨碌乱转,一副眉眼精灵地鬼模样。

等王振国一家人介绍过了,接下来自然轮到王贯东一家,老爷子自己就免了,只是把王智王睿两兄弟又介绍了一下,大家客气几句后便进了小楼,到厅中坐下。

去把早准备的好茶及水果等摆放桌上,李静便也不再忙活,到丈夫身边坐下听着他与这位初次见面的大哥说话,有意无意的,她地目光却总是落到旁边与王翰兄妹几人说话的王睿身上。刚才在外边不大方便,此时进得屋中,她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起这个让丈夫和儿子都为难不已的侄子了。

任她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初次见面地侄子象什么坏人。虽然他长地比较高大,相貌也有几分粗犷。但看他那言行举止,却是温文有礼未语先笑,怎么看不出半点异样来,就这样一个青年,他怎么就会惊动了......国安局呢?李静想不明白。

而就在李静打量王睿这会,王贯东与王振国两兄弟却已谈到了一个非常重要地话题,关于王氏家族的产业分配。

举目四下看了看,王贯东叹了口气,慢慢道:“内地也吃了不少苦吧!我看你这条件倒也普通,只是这么一大家人,就都住在这么栋二层小楼里,地方是小了点,住得下吗?”

“当然住得下。”王振国哈哈一笑,道:“怎么住不下?楼上卧室就有三间,楼下除了客厅还有两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就是我们全家一人一间都够住了,不小了,像这样地小楼已经是很高的规格了,没有多少人能住上!国家对我们还是很照顾的。”

“哦!”王贯东沉默了片刻,又道:“可能两地条件不同吧!四弟,有件事我得跟你谈谈。”

“什么事大哥您说,我听着呢!”王振国回道。

点点头,王贯东缓缓道:“四弟,可能铃姨在生时曾经跟你提过,我们王家当年在广东,那也是地方上有数的书香门地,名门世家。”

“嗯!这个我知道,母亲确实跟我讲过。”王振国道。

“但你知道。却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你脑子里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总之我们王家当年在广东,家业也是非常大地,你明白吗?”

“哦!大哥你接着说。”

听到这,王振国隐约已听出了几分意思,但又不能确定,就又请大哥接着讲。

“当年我们王家在移居香江的时候,我们的父亲,哦。他老人家四弟你没有见过,他将我们王家在广东的产业全部变卖干净,都折现成黄金带到了香江。只留下了一栋小洋房供玲姨暂居,不知道你没有印象。”

“没有。我记事的时候和母亲已经在一栋普通的民房里居住了,周围都是普通老百姓,并没有什么洋房。”

“嗯!那可能是局势太乱,所以玲姨才带着你躲到了民居。我接着说。当年,父亲带着我们一家人以及那些黄金到了香江后,就以那些黄金为资本,逐步在建立起了香江王氏集团。主营医药与航运两个大产业。”

“航运?是轮船吗?”王振国惊奇的问道,昨晚王翰在给他介绍王家的情况时,并没有提到这点。

点点头。王贯东道:“不错。从六十年代起。我们王氏集团下属的航运分公司就拥有了二十多艘,总吨位达五百多万吨地油轮与货轮。不过近十年来全球航运业都不景气。所以我们的航运公司业务也缩减了许多,现在规模已经不及以前的一半了。”

“哦!

!”王振国明白了。

“从父亲创立王氏集团到今天,在香江我们王家已经是城内有数的富豪世家之一,集团地资产准确数字还需要统计,但据我手头的资料来看,目前集团总资产市值约在四十五至四十八亿美圆之间。”王贯东说道。

“这么多钱?”旁边有人惊呼出声,是王冰冰。

而不光她,就是她的二哥王林,此时也是满面惊讶。原来从王贯东王振国两人开始谈到王家的旧事时,那厅中地众人便再没人出声了,都在听着两个老爷子说话。直听到王贯东说出这个数字后,那小丫头王冰冰才忍不住惊呼出声,

“没规矩。大伯和爸爸讲话,谁让你乱插嘴的,老实在一旁听着。”李静训斥了女儿一句。

微微一笑,王贯东摆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冰冰也是王家的人,这些事她应该听听。”随即转过脸,继续道:“除了王氏集团的资产外,父亲额外还留下了一个家族基金,由家族成员共管,最初地时候数目是六亿美金。而随着王氏集团每年赢利额的百分之十调拨进基金后,几十年的积累加上利息,现在那个数目已经翻了十倍,在六十亿左右,全部存在瑞士银行,立可提现。”

“天呀!还有六十亿,还可立可提现。大伯,你也太,太太有钱了吧?简直是超级富豪嘛!”还是王冰冰,她又没有忍住,又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位刚见面地大伯。

“冰冰......”李静又要教训女儿。

但又被王贯东摆手止住,老爷子呵呵一笑,罕有地满脸慈祥,和声道:“冰冰说的没错,大伯是很有钱,超级富豪这个称呼也当得起。不过,我刚才说地王氏集团和家族基金,却也不是大伯一个人,这里面都还有你们家的一份哦!”

“什么?还有我们家的一份?大伯你开玩笑吧?这,这不大可能吧?”

王贯东这句话一下就把王冰冰及她全家人都给震住了,包括那心中另有谋算的王翰,以及已经有了几分心里准备的王振国,他们都被吓到了。

不过王振国毕竟是共和国的将军,虽然冷不防听到这么多钱一时间也有些眩晕,但他随即就反应过来,猛的站起说道:“这不行,绝对不行。大哥这不合适,怎么能说有我们的一份呢!那些产业都是父亲和你们在香江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我们什么都没做,怎么能能向里面伸手要钱?这钱我们不能要。”

话说到这个程度,在座的其他人已经谁都不敢插嘴了,包括那鬼精鬼灵的小丫头王冰冰,她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大小,也紧紧闭上了小嘴巴,瞪着那双黑亮的大眼睛在父亲和大伯之间看来看去。

摆摆手,王贯东示意王振国坐下,慢声道:“四弟你先别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怎么说也不行,这钱我坚决不要。”王振国坚决的说道,但也坐了下来。

“四弟,我说王家的产业和基金都有你的一份,这并不是说我个人如何的高风亮节,更不是我如何的视钱财如粪土,一定表现高姿态送钱给你。而是这些钱是你应得的,你应该明白的!”

“大哥,你是说,这些钱是,是父亲他......”

“对喽!”王贯东点点头,正色道:“四弟,可能在你的心里,对于没见过面的父亲印象是很模糊的。但是在父亲的心里,他却始终都在惦记着你们,虽然当时他并不知道你是男是女,或生或死。但对于和铃姨的失散,却是他老人家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尤其他在临终前,弥留之际还喃喃念叨着铃姨的名字,叮嘱我们务必要找到铃姨。”

“是这样!”王振国缓缓低下头,心中百感交集。原本自幼随母寡居,对于没有见过面的父亲的王振国心中未尝没有怨恨,多少年每一想到父亲这个词,他就立时会把念头转过,想方设法的不去触及这块心病。可是,直到今天,听着大哥当面提到父亲,听到父亲并没有不把自己和母亲不放在心上,深藏心底的怨意方才得以消散,方才去了一块久压于心的心病,也开始怀念起那位不知面貌的父亲。

“父亲临终前,把王氏集团的股份和家族基金都分成了四份,三份给了我和你在香江的另两位兄长,最后一份却指定了要留给铃姨或她的后人,当然就是四弟你了。只不过,你在集团的股份始终是由我代管,而基金的股份认定书却锁在香港汇丰银行的保险箱里,在香江最早开办也是最有信誉的荣泰律师行,他们还一直保管着父亲委托他们的遗嘱与保险箱钥匙,这下你明白了吧?

没有你的亲自同意或书面委托文件,集团公司的股份我和你两位兄长倒是可以随意赠予或转卖,但家族基金在瑞士银行的户头,却最多只准提取转帐四分之三的金额,余下的四分之一却只有拿到银行保险箱里的证明文件才有权提取,否则就要烂到银行,作为死帐无限期保留。

这才是父亲临终前为你们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

寂静一片,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做声了,大家都在品位着王贯东的话,各有所思。忽而,一阵阵“铃铃”的电话声打破了沉寂,声音是从王翰的房间里传过来。看看仍旧沉默的父亲与大伯,以及都是神情各异的其余众人,他轻手轻脚回到了房间,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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