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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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有人叩门,念一打开门时,就看见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院中,她呆愣一瞬。

“你们……”

“方便么?”展昭随意往她身后瞥了瞥,“我有事问你。”

闻言,念一回头朝房里望了一眼,满屋子大大小小的幽魂精怪正巴巴儿地盯着她。

“方……便,你要问什么?”

白玉堂环顾四下,低声道:“这里不合适,咱们屋里说。”

“啊?”

她还没想好怎么推拒,白玉堂已经从一旁挤了进去,走到桌边坐下倒茶,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展昭见状也随后进来。

椅子上没来得及闪开的小鬼被白玉堂压扁的欲哭无泪,撑着身子想从他腿下钻出来,床边几只小鬼见状忙纷纷过来帮忙。

“我数三声。”二小鬼招呼,“一,二,三,拉——”

“不行再来一次,一,二,三,拉——”

念一站立不安,只得四处去找炉子,“……茶水是冷的,我再去给你们烧一壶。”

展昭叫住她:“不用麻烦,我们很快就走。”

“你怎么不点灯?”白玉堂喝着冷茶,颇为不解地拿起手边一盏暗淡的油灯,“这么点儿光,看得见吗?”

“看、看得见……”眼见桌下的几只游魂跳起来在扯他的头发,念一想开口又不知怎么开口,一时欲言又止。

“你们要问我什么?”

“情况有些紧急,我就简单说了。”展昭信手拿了茶杯把玩,“想必也你也已经知道,肖悦和陈英皆是被人所害,那个人大约还会对张员外下手。”

听完,她却没有做声,从柜子下面将茶炉子拖出来,吹去灰尘。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想问你,可知不知晓一个姓木的姑娘……她或许死在了庄里。”

念一取了火折子烧水,还是没去看他,只摇头:“我说不好,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什么意思?”白玉堂喝着茶,眉峰一皱,抬眼看她,“怎么?莫非你知道人是谁杀的?”

“时姑娘。”展昭沉下嗓音,神色肃然,“人命关天,望你能如实告知。”

她放下茶饼,直起身来,“人是谁杀的,我不知道,但他们几人都该死,这是报应,我劝你别去救他了。”

“报应?”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眼,“这话怎么说?”

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是将在槃多婆嘴里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他们。

“那个姑娘是不是姓木,我虽拿不准,可人必定是他们三个所杀,所以他们死了是活该,不死也不会有好下场。”

难得听她口气这么冲,白玉堂也没多想就打趣:“犯不着这么生气吧?你又不是那姑娘……”

“我不是,难道你是?”她忽然转过头,脸上隐忍着怒气,“有些事情,针不扎你身上你永远不知道有多疼。”

后者小声嘀咕:“那也没扎你身上……”

“你!”

“好了。”见他们俩吵得没完没了,展昭只得站出来调停,“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念一咬咬牙,只当他们是一伙的,瞪着他便恼道:“我当你是个好人才把这些告诉你的,你若还要救他,那往后,咱们就再也不是朋友了!”

“我知道你信得过我。”展昭柔声宽慰,“如今你还在气头上,先歇一歇,咱们慢慢计较,好么?”

原本心头百般不悦,就差没轰人走了,听到他说这几句话,不知怎的,念一也恼不起来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垂首点了点头。

“来来来,先坐下。”白玉堂见她生气,忙殷勤地拉过椅子,随即又去给她倒茶,“消消气儿。”

念一看了看他,捧着茶杯皱眉。

“喝啊,你说了这么久,不渴么?润润嗓子。”

在白玉堂殷切的注视下,她终究是勉为其难地抿了一口。

后者抚掌笑道:“行了,茶你也喝了,咱们就算和解了。”他提起茶壶来,又准备给自己满上,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啊,既然当日欺负木姑娘的是三个人,可如今若算上张员外,岂不是有四个人了?”

病死的秦凌,烧死的陈英还有勒死的肖悦,已经有三人了,那张员外在这其中又算什么?

展昭垂眸未语。

“等等,咱们再理一理……”白玉堂支着肘琢磨,“这事儿到底是那位木姑娘回来复仇呢,还是这庄里的谁本就和他们结了怨,压根和当年之事没有关系?”

说完,他又拿不准,问念一道:“到底是不是女鬼干的?”

她摇摇头:“不是。”

“不是女鬼,那就难办了。”白玉堂摁了摁眉心,“庄里上下这么多人,若是哪个下人干的……”

“应该不会是下人所为。”展昭提醒他,“柳夫人说,她府上的佣人都是几年前置办的,没有新添人,他要是有心杀了这几位,为什么非得等到这时候不可?”

很明显,由于当年联手杀了人,他们三个虽然相识,却从不见面,只是书信往来。而肖悦收到的那张纸条,极有可能是行凶之人为了将他们一起凑到山庄中而伪造的,是否真的有金银千金,只怕难讲。

默默听了许久,念一才不咸不淡地开口:“也许是你们想得太过复杂了,说不定陈英只是失手打翻了烛台,而肖悦是被吓得神志不清,自己掐着自己,自己放绳上吊呢?”

白玉堂不置可否:“你这推断也太随便了……”

展昭偏头看着她不住在用手摩挲茶杯,淡淡一笑:“凡是杀人都有目的的。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么?那位在山中迷路前来投宿的姑娘,身边还带了个小厮。”

念一犹豫片刻,仍是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个小厮说不定就是庄里的下人,兴许……兴许庄主也是他害死的。”

这回展昭没再反驳,抱着剑站在窗边,并未言语。

白玉堂支着下巴,还在苦苦寻思:

“怎么越说越糊涂了,这人到底会是谁呢?”

夜色浓郁,山中寒浸浸的,朦胧的月光照着四周的雾气,森森透着恐怖,仿佛是行走在黄泉路上,视线模糊。

张员外提着灯笼,脚步很急。他如今心里慌张,心跳的很快,总觉得自己身上好像会发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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