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筏上隐客,一篙轻划动水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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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玉秋和锦衣公子此时已是战上极端,如此能只听来人一言便罢手,便在两人就要出手之时,却听来人用萧索、洒脱的声音道:“『巫祠』、『仙宗』皆是化外之大宗,两位更是门中翘楚之才,何以不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之理,如今天下好手云集东南之地,目中觊觎便是『铸剑山庄』所出绝世名锋,你二人若如此不智,岂非是平白堕了巫、仙两宗的名头。”

其时,淮水受两人劲力冲击,其中陶浪仍是翻腾不休,可来人一干竹浆、一只竹伐却是如履平地之间。但见淮水之中有一人手执长长竹浆,一浆轻划水面,似搅动万里苍茫烟水,举止只见却是有股沈彦尘所未见的洒脱,更让人惊异的是竹筏不仅仅是逆流而上,淡但凡竹筏经行之处,原本还浪涌不休的江水骤然平静下来。

这两年在外行走多时,沈彦尘也是见过不少武道之中的名家,便是叔叔沈吟歌、程无逸、李胜峰、周子期,还有此刻在自己身边的老人白诚轩,可何曾见一个武者竟是带着一身的倦怠之色,可在那倦怠之中却又是隐着已趋大成的武道击技。

江面之上锦衣公子、今玉秋闻声之下,心中也是一惊,见来人举止无甚特别之处,可也已显出高觉能为,原本战的凶狠的两人心中也是狐疑重重,今玉秋手中‘青冥剑’剑式略是一缓,剑身横斜胸前,也不说罢手、也不说再战之言,锦衣公子凝目乘竹筏而来之人也是止住身形,凝目来人,言道:“尊驾既有弭平干戈之言,何不在此时也报上姓名来历,本公子也是想知你到底是何来历?”

竹筏之上来人爽声一笑,竟是吟声而道:“年生三十岁,鬓生八九丝。追云慕鹤来,摆舟越山行。僻市常沽酒,荒野赊肉食。遇客劝一杯,非是尘中人。”

来人言语如吟,就在这吟声之中,一叶竹筏终是近到众人身边,只见来人身上穿着的是乌色的衣裳,只不过整个前胸、后领都是敞开的,在那无乌衣之下又是一件满是旧色的白衫,来人立身竹筏之上,竹浆划水不断,不知所为何,分明是带着几分懒散,可沈彦尘却渐渐看出一番不同往西所见的人物风流。

锦衣公子见来人故弄玄虚,念叨一声:“何必如此故弄玄虚!”,说着便是一掌朝来人竹筏击去,‘三际神魔’之相犹在,锦衣公子一掌绝非泛泛,却听来人又是轻笑一声道:“山野隐客而已,如何谈得上故弄玄虚。”见锦衣公子掌力撼天而来,来人竹浆在水面之上轻轻一划,整个竹筏竟是凭空的飘了起来,来人身形在空中转了一圈,足下竹筏也是轻轻一摆又是落下,举动见可说丝毫看不出可以而为,可偏偏竹筏落下只是,后排轻轻扑打水面之上,已是扬起的书数道小小水浪,可小小浪花却是堪堪抵消锦衣公子撼天一掌。

待化去锦衣公子一掌之后,听来人摇头道:“一篙搅烟水,吹面杨柳风。不须绿色盎,最爱此中意。”,

他如此一言,不只是锦衣公子,便是一旁的今玉秋、沈彦尘也是沉思良久,只因咋看之来人说吟不过是用咏诵早春之诗,可其中说的何尝不是个武道之理,便如方才今玉秋和锦衣公子对手,两人可说皆都得是龙精虎猛,可来人御敌之招却是云淡风轻只见,如此可不正是应正一句‘不须绿色盎’么?

沈彦尘此刻也终真切的看清来人脸庞,来人是身材挺峭,尽是洒脱,可那一张脸却决是称不上英俊,只不过一双星眸却是让人印象深刻,就像是眼睛之中藏着润色的黑色宝石,只不过那眼中却分明又是有着几分萧索之意。

今玉秋朝来人一拱手道:“尊驾武道之术玉秋佩服,可今日一战却非是私下比狠斗勇,实乃是为那会此人盗去的三株绛珠草。”见今玉秋如此说,锦衣公子立时冷哼一声。

来人摇头道:“传闻绛珠草乃是『西河王家』之中的‘百草院’中最为名贵的草药,此药能通人百骸之气,乃是疗伤圣药之中的珍品,不过素来种植最是不易,每年所得也不过五六株。”朝着锦衣公子看去,续道:“不过今日你倒是走了眼,只怕此间的三株绛珠草,你是带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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