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世之才俊,今日何妨龙凤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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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焰昏黄不住的跳跃,白诚轩也在一言一语之中回想起曾经的年少时光,借着那一抹昏灯如豆,沈彦尘静静的听着老人慢慢道来。也是偶然之间,沈彦尘在老人那张硬朗的脸上看出隐隐的‘伤怀’。便是被誉为武道之中‘道外第一好手’,回忆起经年里曾经的旧事,即便已是古稀之龄,自言对白姓没多少归属感,可老人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有一种缅怀,不仅是追忆曾经的旧人,其实何尝有不是缅怀自己的少年时光。

只听白诚轩沉声道:“那日黄昏之时车马便到了『暨城』崔家,我藏在车厢暗格之中不知外面情形,车马方停,便听车厢之中父亲似觉出些气氛不对,说来我父为人做事都是兢兢业业,只不过同来两位叔公却不以为然,更兼有‘安阳白’、‘广陵郑’两家同来,因此众人这便急急进了崔家宅邸。好半晌,听不到有众人说话的声音,我才从车中暗格中钻了出来,崔家宅邸我以前也随父亲去过多次,待我一人进了宅邸心里却起来一种怪怪的感觉,崔家偌大宅邸之中竟是瞧不见一个人影,父亲等人的身影一入崔家宅邸也是没了踪影,我寻了片刻心中害怕便大声叫唤,喊了半晌之后,整个崔家之中仍是不见一个人影出现,偌大的高墙深院之中不住回荡着我的叫喊之声,最后我倒是自己被自己的回声吓的再也不敢出声,一时心慌便是连来时的路也寻不到,最后便坐在崔家庭院之中害怕的哭了起来。”

听着老人的此番叙述,沈彦尘也像是看到那个年岁尚幼置身高墙深院孩子,心中想插话却也不知说什么,便听白诚轩叹了口气道:“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让我听见有人应了我一声,那人似是料不到崔家之中竟还有人,我寻声看去只见来人身影挺拔,身上所穿是一袭白色的丝软绸衣,背挺清俊非常,乍看之下只觉来的不是人,而是株挺立的白竹。那人将我抱起也不说话,而是急步朝着崔氏宅院最里面而去。”

白诚轩起一声叹谓,目光之中竟也透出一份羡慕,补充道:“说来伯伯如今算是武道有成之人,可便是今天想来,若是和当时那人比起来,我这‘尘埃千仞、玄衣成戮’却是大有不及,那人举手投足皆是自有难言之风采,想来是已入了‘四阶论武’之中的‘圣者境’,可说是迄今为止伯伯所见武道击技之中最为高绝之人。”

沈彦尘问道:“伯伯,这白衣人可是‘帝师’宇不凡?”在沈彦尘心思所想之中,武道高绝又器宇不凡之人,可说无过于开胤‘帝师’宇不凡。

白诚轩叹道:“此人非是‘龙翔’宇不凡,而是‘凤翥’谢厌兵。说起来只怕论及武道击技之能,‘凤翥’谢厌兵还是要在‘龙翔’宇不凡之上,若非最后李鸣珂、宇不凡合力而为,当日他们也胜不得谢厌兵。”

自知‘龙翔凤翥佐鸣珂’之言,沈彦尘也知这谢厌兵当是绝世不凡之人,只是着实未料到,在白诚轩这番言谈之中,‘凤翥’谢厌兵竟有如此惊天能为。

白诚轩道:“谢厌兵带着我一路急行,崔氏宅邸之广,其中竟是有是宅中更有内湖,后来我才知原来这崔家出了这方宅邸,在庄宅的最深处才是‘治玉’的作坊,这也是为了引水力之能为己用,谢厌兵行至湖畔,朝着湖心的作坊看了一眼,他终于是开口道了一声‘果然是为他们所知了。’,话语之中有种像是其实他也是早就知道的况味,这时谢厌兵便将我方才湖畔,准备独身一人往湖心而去,可临行之前又转过头来,言道‘已经至此,只怕今日之后你们这‘五姓’也必为此事牵连,‘覆巢之下无完卵’,不若我便带着你,今日势必难免一场恶斗,留你于此也是不妥。’,其实依谢厌兵之能本不需船周之助,可他心中早有盘算,便又将我抱起,飞身登小舟,朝着湖心那作坊而去。”

这时白诚轩也是话语一停,于此之时在这短暂的一静之中,沈彦尘在老人的眼神之中看到‘追慕’二字,而言谈至此,沈彦尘也明白老人所‘追慕’的便是‘凤翥’谢厌兵。年少之时,人的心中皆会有个敬仰,而及其后年岁已老,似白诚轩这般人老心不老的人,其实他们心中让还是有一份敬仰存在,而因着岁月之故,这份敬仰会藏的很深,可这分心情不是说因为成名,或是经年经月便会消散的。

‘龙翔凤翥佐鸣珂,今日何妨龙凤斗!’白诚轩忽然情绪激昂的道了一声,那已经苍老的面上露出一种红润。沈彦尘知道,老人的话语腔调显然是在按当年‘凤翥’谢厌兵所做,便听白诚轩续道:“船舟行到湖心作坊之后,谢厌兵便如此道了一声,然后那作坊里面便传来一人轻叹,只听那人道‘厌兵,你我皆非是庸才之辈,何以彼此间非要走到如此一步?,以你、我之才若能佐鸣珂身侧,我敢说若得二、三十年光景,必能为这天下九州、黎民百姓建一个清平之世。而这你就是你长久以来的心愿么,何以在大业将成、天下将定之时,你竟生出如此的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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