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星野之变,释厄佛愆启剑域(1 / 2)
此时冀州,君临城中疾风骤雨,雷鸣电闪天洪倾泻,纵横百里的皇都也成泽国,雨声嘈嘈切切响个不停,但是君临城中还有个例外之处,却是风雨不侵,此处不是胤帝宫闱,也不是四辅明堂,而是观天相星,堪舆地理的所在名为钦天监,据说钦天监中建筑格局如何,植被等等都是帝师宇不凡亲力亲为,百年来格局不曾有变,内里器物之方位皆有深意,其中花草树木也不虚植,都暗合天地气运变化之玄机,更佐以五行八卦之术,使得整个钦天监有风雨雷电不侵之能。
钦天监外庄严肃穆,却也因为茫茫雨夜,透出几分诡秘来,霹雳雷响不断,那些巨大的石仪就像是沉默的神祗,雷鸣电闪之下,那石雕的天禄兽和辟邪兽也显得狰狞起来。而内里纵横十八丈的观星台上,胤国资历最老的钧天官晋诚正带领着左右试星师和监生们,在观星台观看着皇极经天仪的变化。胤国立国以来,社稷,宗庙,山川之祀都是出自钦天监,这里更是胤朝国运之征兆所在。而这所有都不得不提起,帝师宇不凡所编撰的星相奇书《皇极步天歌》,此书也是整个钦天监观星辰日月变化的根本,可称得上是钦天监立世之基。百年来占卜天下,从无有失。那《皇极步天歌》也渐渐在占卜之术上与儒门《易》经,阴阳家《归藏之学》并驾齐驱,并称胤国占卜三术。
钦天监星象师虽不在胤国爵禄制度之中,但也有着严格的尊卑之分,其中以钧天官为首,其下又有左右试星师,试星师之下便是监生。而这代的钧天冠晋诚,本是宇不凡当年书童,其后跟随宇不凡修习《皇极步天歌》,待宇不凡归隐之后,便成为钦天监左试星师,钦天监上代钧天官,年老致仕之后,便承袭钧天冠之位,算来已经有四十余年。
整个观星台上没有屋顶,夜空虽是雷雨滔天,可凭借术法之力,雷雨不至于此,观抬头便可看到浩荡天穹星野分明,而观星台上石轨林立,其中最为让人叹为观止的观天仪器名为皇极经天仪。也是帝师宇不凡所做,当时仅仅是整个皇极经天仪的骨架便费去精铁、黄铜各十万斤,整个皇极经天仪由上下两部分组成,于上重现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的星空格局,于下依照九州岛之貌制山川地理图,日月星辰运行轨迹,山岳河川消长之势,都在皇极经天仪以最为精确的形式再现,建成之后精确如斯未曾失误,而这场雨也早在钦天监预料之中。
可此时早已年逾古稀的晋诚脸上带着愕然之色,左右试星师面又惊恐,三人身后的监生脸上充满了惊惧,而这所有的都来自于皇极经天仪星轨之上的变化,依照皇极步天歌所叙述的星空格局,三垣天分别为:天市垣,紫薇垣,太微垣,其中太微垣中的太微星所对应的便是胤国帝君,而太微之左为文韬众星,其右为武略众星,四周佐以朱雀,白虎,青龙,玄武四星对应胤国四辅,但此时却有灿然星光直冲太微星而来,而此星竟不属于三垣天众星,而是从东来的客星。
星轨天幕中那客星光芒直如剑光,那威势之盛使得护卫太微星周遭的四辅星也为之暗淡,华灿之光隐隐有凌犯太微之势。这样的客星凌太微之兆,晋诚十多年前曾见过,那时也有客星光灿凌厉直犯天辰而来,可这次客星之兆,却比之上次来的更为迅猛,只见皇极经天仪星轨之上,整个星野为客星光芒所乱。太微天之下,代表着天下蛰伏豪客和氏族的紫薇天,竟成龙蛇乱杂,灵气散漫之象,其意指这些蛰伏已久的豪客们隐隐有不臣之心,而三垣天中,代表黎民百姓的天市垣竟是星位离散,泯灭飞动,其意为黎民失所,流亡离散之兆,而这竟只是因为突然进入星野之中的客星光华所致,而客星真正冲犯在哪里,才是晋诚担心的,晋诚瞳孔微缩,沉声道未及弱冠的监生退出观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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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学海之中‘白虎敕使’像是在回应刘易阳的言语,狞笑一声道:“不想今日稷下学海之中还有人能凭着‘四谛断业’四字道出这‘释宗’二字,可只怕却是要叫你失望了,本敕使非是灵隐禅宫之中一干胸无大志的佛子,我执剑所求不是虚伪、不存的‘四大皆空’,本敕使毕生所求,乃是以手中剑‘大杀四方,灭尽世间比丘’,世人皆有名讳,而我之名可唤做——释厄佛愆。
沈彦尘只觉在听见‘四谛断业’四字之后,非只是‘白虎敕使’本人,合着他手中‘破哉之剑’也发生‘异变’,那剑脊之上竟似显露出奇形怪状的黯色纹印,其形状形如一颗树一般,而在表里剑身又显出金色的四个古篆之字——苦、集、灭、道。
只见‘白虎敕使’手中之剑非是朝向沈彦尘,而是拄剑往地面刺去,那本已经四分五裂的地面顿时现金色的巨大卍字,沈彦尘心中已经已然明白,这‘白虎敕使’定然是出自梦中所见神秘圣僧一脉。金色卍字如轮,以是‘白虎敕使’手中只见为中心,在地面之上不住延伸、旋转。片刻间,不止是沈彦尘,便是一旁的绮云和刘易阳也被纳入这旋转不绝的卍字金轮之中,在那金色光华从脚下闪过之时,在那一瞬,沈彦尘的心忽然觉着空,那时说不出的怪异之感,然后才发觉,这怪异来自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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