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稷下惊变,百世经纶一朝焚(1 / 2)
言语未毕,便见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已迫近岳乘风棺椁,卓希云见势不妙闪身而上,凌空错步之间背肌一挺,背上那如墨龙抱月的长弓自发低鸣之音。墨色一绽,狩天弓已然上手,卓希云二指扣弦,只听一声轻吟之响,长弓之上两道箭气迸发而出,顿时墨色破空,阻截‘黑白司伤’进犯之势。
这时红色鬼轿之中传来一声冷哼,声音虽小,可在场中儒者听来却像是人在耳边一般,而声音之中透着的是讥讽,便见有三道赤黑色‘祲氛内息’从红色鬼轿之中激射而出,其中两道阻住惊弦黥邪所发箭气,余下一道却是攻向卓希云。[bsp; 自三道赤黑色‘祲氛内息’从红色鬼轿一出,周遭空气立时一冷,而这道攻向卓希云的劲力,经行过处隐隐留一抹赤黑,散若有无恰似烟火离散之态。林清玄低呼一声:“烟枭水冷!希云千万小心应付。”
卓希云心知顾寒泉成名已久,心中不敢大意,右手狩天弓横空一舞,朝后略略仰身,清呵道:“天风裂宇!”手腕一翻,指扣弓弦如怀中抱月,狩天弓弓弦陡然一颤,发出了宛如虎啸般的清音,沛然箭气直朝红色鬼轿而去,此箭气非是方才如箭矢那般,而是如一匹墨色光幕。这狩天弓箭气所成墨色光幕竟是破开赤黑色‘祲氛内息’,直朝‘魑魅魍魉’四鬼所抬红色鬼轿而去。
只听红色鬼轿中人又是轻笑一声,其中之人开口道:“一箭不差,‘惊弦黥邪’卓希云果然非是浪得虚名,稷下学海仍有堪用之才,可此时你狩天弓仍是未至火候,未免稷下学海中儒者小觑我泉下击技,今日且一箭对一箭。”说着红色鬼轿之中有一物飞射而出,轰然一声巨响,此物竟是将卓希云箭气消于无形,更是携带莫大劲力朝卓希云而来。
卓希云看准此物来路,手中长弓翻转,竟是以寸许的弓背做盾,欲将此物挡开,只听‘砰’的一声,这物件竟是借着一撞击之力又弹回红色鬼轿之中,而卓希云竟被撞的后退三步,而卓希云心中更惊,只因方才已看清飞射而来的物件非是暗器,而是一个小小扳指,自己以弓背为盾,已是不凡眼力,可能借着这两物撞击之力,使得小小物件又再顺着原路返回,这份武道击技之上的修为可说是远在自己之上。
卓希云为人所阻,那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已经是欺身至岳乘风棺椁之侧,眼见卓希云不能援手,另一侧的文翰林便欲出手,可这时却听林清玄突然惊呼一声道:“翰林小心!”
可‘乐部’琴主的示警之言已然为晚,文翰林立时喷出一口鲜血,儒者心中不止是讶异更是愤怒,只因这出手之人竟是来自自己身后,而掌中所蕴正是儒门‘浩然之气’,更是以历代儒门秩宗才会使的‘锁脉手’禁锢自身脉络。
此番惊变发生于眨眼之间,谁也未曾料到号称今世儒门四大巨擘之中的‘秩宗’蔺无咎竟是突然朝文翰林出手,此时,文翰林吃声道:“你…你这是何意!”
此时‘书部’执令文翰林言语之中仍是带着不信。
蔺无咎沉声道:“我是何意,我不过是想取你性命而已!”说着手中再攒一掌,直拍文翰林背心而去。
便在此时,却见林清玄衣袖一甩,竟是缠在蔺无咎手掌之上,呵道:“无咎,你…”林清玄当年也是以‘玉秀清韵’纵横九陆的武者,可眼前惊变却是让她登时不知所措。可毕竟见多识广,立时明白此时蔺无咎已叛稷下,林清玄左手一扬,再将文翰林推送出一丈之远,怒声呵斥“无咎这是为何?”
蔺无咎被所裹的手掌略略一翻,登时布帛碎裂,蔺无咎冷笑一声道:“原还担心林师叔武技犹在,可‘水袖’之技仍在,却是未有多少浩然内劲,看来当年传闻是真,‘避风塘’一战你已不能再开‘玉秀清韵’弦音妙境,如今我已安心,你问我为何,我便告诉你,今日我蔺无咎所求不过四字——燔书坑儒!”
燔书坑儒!
——若是这二字从泉下之中人说来原还没什么,可此时说出此等话语的竟是儒门秩宗、稷下执首,场中送葬儒者都是一惊,这一番惊变可说是如晴天霹雳。
和白袍异人对持的刘易阳转头对着蔺无咎怒目而视,双手之上‘紫电玄雷’响个不停,显然已经是怒到极致,身形甫动,便见一旁白袍异人使出一剑截住他之去路,白袍异人朝着红色鬼轿看了一眼,说道:“早听顾先生说此次行事会有惊异处,我虽是猜到稷下之中当有我等内应,可万万想不到此人竟是儒门秩宗。”随即看着刘易阳续道:“今日看来,稷下学海只怕凶多吉少,而刘先生你的对手却是再现,切勿分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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