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噩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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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少年那凄惨的模样,在听着他那缓慢的诉说着,姜易仿佛在其身上看到了他小时候的影子,眼睛微微发酸,要不是他强忍着,只怕早已泪流满面了。

听着眼前少年的诉说,姜易等人知道他的身世。

原来眼前少年本是草原上人,因其父本是鲜卑一族的人,但因和鲜卑单于檀石槐一起劫掠汉境,抢了一个汉家女人回来,最后生下了他。可是好景不长,他那鲜卑的父亲却因一次意外而腿脚受伤,最后当起了马夫,而正好是那一年,他出生了。可没过多久,他父亲因看管马出了差错,被鲜卑部落的酋长活活打死。从此之后他的生活就充满了恐慌,别人都叫他杂种,甚至有的时候还欺辱他母亲。

而他母亲忍辱负重,含辛茹苦的将其养大,并好好地教导他好好做人。等到他十岁时,他母亲带着他想回到汉朝,可却被巡逻的鲜卑斥候发现,乱箭射杀了。他从那时开始就深深的恨着鲜卑人,但是他又无能为力,只能被那些鲜卑部落的任何一个人欺负。他没什么玩伴,除了和那些马儿在一起但是上天却让他能够日行七百里并且他还将他父亲相马的本事学到了。

而他这次到这来,是因为在刚才令这鲜卑酋长不满,被其抓着,好将他活活拖死。

姜易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突然笑道:“既然你身上留有汉家血,那么你也算是半个汉家人了。如今,既然你没名没姓,那么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姜易,随我姓。我赐你姓氏,名字就叫阿奴。意思是让你永远记住那些鲜卑蛮子对你的所作所为。不知你觉得可好?”

那名叫阿奴的鲜卑少年,抬起头,缓缓地望着姜易,直到很久还不见他回答。

却是恼了姜易身边的一人,那人怒眼圆睁,大声道:“你这小子也是的,也不看看是谁,怎么就直直望着我家大人,好歹说句话啊!”

姜易听着黑熊在一旁大声吵着,忙摇了摇头,笑道:“黑熊大哥,你就不要说了。若他不同意,你又何必强求呢?若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和我一起,那样就算留着你也未必是好处。”

听着姜易的话,黑熊摇了摇头,仍旧道:“我不懂,凡是军侯我服你,你叫黑熊干嘛就干嘛,我就听你一个人的。否则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皱下眉。”

姜易听着黑熊那厮的话,笑了笑,忙让韩当将其拉住,就静静的等那鲜卑少年的回答。

那少年望着姜易很久,直到最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从姜易怀里挣扎着起来。

姜易见他要起来,忙将他扶起,却见那鲜卑少年,对着姜易跪着道:“阿奴从小饱受欺凌,如今蒙主人不已我出身低贱,还赐我姓氏,阿奴无以为报,愿追随主人身前,侍奉左右。”

姜易望着对他跪下的阿奴,忙将其扶起来道:“你不需叫我主人,可以叫我表字或跟他们一样叫大人也行。”

那阿奴却忙摇了摇头道:“那不成,那不成。小人的命是主人救得,而且主人还赐我姓氏,犹如小人再生父母。”

望着那一直坚持的阿奴,姜易见劝不下他,也不再说了,等以后在和他说,现在是好好地刺探鲜卑的情况。

想到这里,姜易望着眼前的阿奴,忙向他道:“阿奴,此次鲜卑共有多少大军劫掠汉境?是谁带领的?”

阿奴感受到姜易那火热的目光,忙回答道:“主人,这个多少大军,阿奴不清楚,但是却知道此次前来是檀石槐。”

听着阿奴说完,韩当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感觉到众人的变化,姜易面露茫然之色。

韩当望着姜易那茫然的样子,忙将檀石槐的经过对着他说了。

姜易听着韩当的解释,心中一震怒恨,没想到那王纪再叫他来之前,被没有说这件事。要不是他机缘巧合下救了姜奴,知道檀石槐的事迹,否则他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埋下心中的不满,姜易望着众人的脸色,却哈哈大笑道:“我倒是什么呢,原来不过如此罢了。你们怕那檀石槐,我却不怕。只要给我机会,杀他犹如杀鸡耳!”

听着姜易那豪气的话语,众人一震,深深被姜易所感染。

感受到众人的变化,姜易会心的笑了笑,又道:“如今虽说打探到了,但我却觉得再次深入弄清楚鲜卑出兵数量。”

众人旋即道:“愿与军侯前去!”

望着那欲他同生共死的士卒,姜易点了点头,询问者一边的姜奴,问他可能骑马和他一起同去。

姜奴却欣然点头,道:“主人,小的不用骑马,直接行走,就能跟上主人的。”

姜易见状,忙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对着众人道:“走!”就当先向远去跑去。

众人见姜易已走,纷纷上马,向着远处的姜易追去。

直到众人离去,小道上只留下了淡淡的血腥味和那与人打斗的痕迹。

辽东一座小村庄处,眼前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村庄内到处都是死人,大都是些老弱妇孺,还有那些青壮男子。村中的茅草屋竟被焚烧,硝烟缓缓地升起,与那些血腥混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不甚刺鼻。

而在村子中东面,一群人打扮怪异的团团围住了两人,那当先一人身穿黑色斜襟短襜褕,腰间系着一根大带,手持一柄铁叉。一双浓眉扭成‘一’字,环眼圆睁,颌下钢须乍立,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在他身后是一妇人,那妇人却十分紧紧的在那大汉身后,一双眼目通红,眼睑下留有淡淡的泪痕。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杜村的杜泽夫妇。此时杜泽单膝跪地,一手持钢叉,早已没有往日的神气,全身上下布满着刀痕,那伤口上的斑斑血迹早已干涸了,只是还能坚持到现在完全凭着一口气硬撑着。

感觉到体力的流逝,眼睛仿佛缓缓地要闭合,杜泽强打着精神,对着身后的妻子道:“孩子他娘,我已快坚持不住了。如今,庆儿想必早已逃出去了,我已没有多大遗憾了,剩下的,就让我们好好地走完吧,相信姜兄弟会好好照顾好庆儿的、、、”

杜氏望着全身上下每一块好的杜泽,眼目一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哽咽得道:“孩子他爹,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了,能够和你死在一起,我已心满意足了、、、”

说完,伸出手紧紧的抓住杜泽的另一只手。

感觉到杜氏的爱意,杜泽虎目隐隐间一酸,想不到最后他们二人却死在了鲜卑蛮子的手中,不过想到杜庆已逃出去,亦紧紧的握住杜氏的手,另一只手紧握着钢叉缓缓的撑起身体,一双虎目再次对着那些鲜卑蛮子望着,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那些鲜卑骑兵望着眼前的全身上下都流着血的汉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敬佩。塞外之人崇尚武勇,而眼前的杜泽,早已赢得了他们的敬佩和尊重。

感受到了杜泽雄雄的战意,那些鲜卑人觉得要给杜泽一个勇士的死法。当下就有一人对着杜泽冲去,举着手中的大刀狠狠对着杜泽的脑袋劈去。

一刀劈来,虎虎生风,大有斧劈华山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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