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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得到‘人参果’!我想我们的皇帝陛下。应该不会卑鄙到使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贡品。来戏耍我的地步吧?”星罗才这么说着,段流明已经淡然低语:“那老家伙虽然卑鄙无耻。却还是能做到君无戏言的,他既然跟你说他手上有人参果,就一定有!只是……只是你真得决定了吗?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你选择谁,都势必要伤害另一个人啊!”

“其实就算没有这次地所谓比武招亲,我们三个人之间地事情也必须要做个了断的。既然结果不会再坏,又能得到一个绝无仅有地人参果,何乐而不为呢?”话虽如此,星罗言辞间却不免颇多遗恨。

却在这时,龙辉帝似乎是志得意满一般,总算是下令晚宴结束。之前和段流明的一番商讨让星罗猜测到龙辉帝很可能和杜平溪有过接触,也因此本来还打算夜会龙辉帝的星罗到底还是取消了这个念头。所幸龙辉帝似乎也没有要留下星罗的意思,当下君臣之间遥向一礼之后,新上任的京兆尹大人便在段流明的陪同下,含着笑走出了紫玉阙。

“不打算去见见她吗?以今晚的情势来看:陛下应该不会介意你们见面吧?毕竟这很可能是你们俩最后的机会了!”眼见星罗直朝着崇阳门地方向行去,段流明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星罗闻言脚步一缓。却依旧头也不回得应答道:“既然明知道很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又为什么还要相见呢?”

“你是在逃避吗?”

“或许吧!在最终的决绝之前,我想我们都应该好好地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崇阳门在望,星罗收住话头转而轻问:“对了!我一直想问师父一个问题:柳师兄,到底干什么去了?”

“寒风自然有寒风的去处,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

“说来惭愧!与其说我是想起了柳师兄,倒不如说我是想起了他的绝技——禁锢!”这么说着。眼见赶上来的段流明满腹狐疑得看着自己,星罗一脸笃定地继续说道:“经过方才和时刹大师的一战。我更加确信自己地战术是无懈可击的,唯一的漏洞,就是无法有效地完成关门打狗的封堵措施。如果能够借鉴柳师兄的禁锢……”

“练明扬?”在星罗微微点头之后,段流明颇有些不悦得指摘道:“星罗,你难道忘了当初你柳师兄妄图利用禁锢加害你的时候,是多么凶险吗?一个棋士,如果被个人情感左右了棋子的话。很可能就会沉迷欲海,难以回归正道!”

“这些我当然知道!可是徐师兄、邓师兄还有那些宏宇殿里地诸位师兄们,练明扬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呢?他练明扬固然是因为徐师兄无能为力才这么放肆,可是此事归根到底,皆因我而起,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说着眼见段流明欲言又止,星罗不由慨然续道:“师父您不用再劝我了!我现在只想知道禁锢的原理到底是什么。还望师父能够见告一二!”

“呼……其实你已经猜出个大概了,不是吗?”在随着星罗走过崇阳门时,天昭寺的寺卿大人轻声解释道:“所谓的禁锢,其实就是一个人为的牢笼。当棋士将自身的精神力和幻阵中的五行元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之后,便可以凭借着从五行幻化出来地**构建成一个严密到极点的意念空间,从而达到和对方不死不休的目的!”

“有五行幻化出**?这么说来。其实是将自身的精神力模拟成了一个类似于五行元素的能量体?可是如果真地是这样的话,只要对方全力攻击棋士的精神力,岂非就有可能突破禁锢的限制甚至是反败为胜?”说到这里眼见段流明微微颔首之后又连连摇头,星罗稍一思量,便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也是!对弈之中,哪有时间来让你仔细得探查那**位面呢?就算真得侥幸看出了破绽,恐怕也没有过多的余力来冲破限制吧。这么说来,禁锢本身并不可怕,它不过是一种制衡对方、让对方无力反抗的辅助绝技?”

“就是这么回事!”虽然颇为欣赏星罗的悟性和洞察能力,段流明紧接着却说出一段让星罗大失所望的言语:“以你现在的修为。要想模拟出禁锢地效果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你或许不知道:禁锢地出现,是必须在三十手之后的!”

“这……为什么!?”

“能量储备!”眼见星罗神色数换。段流明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要想构建起一个能够限制对方的意念牢笼,所需要的能量是极其强大的。发动禁锢绝技时,棋士的作用无非就是一个协调者和控制者,真正产生效用的能量绝大部分都是从幻阵里汲取过来的。换言之:即便是上筹棋士的精神力修为,也必须在三十手之后才能在幻阵里积累起足够发动禁锢的能量。可是……”

“可是练明扬一定会在十手上下就动用统帅特技,到时候如果我破解了他的特技,他很可能就会主动弃局。棋行十手时,禁锢绝技岂非是毫无用处?”在段流明点了点头之后,星罗垂首沉吟片刻便犹自低语:“不!一定有办法的!我一定要叫他为他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第三一六章河东※#8226;河西

次日,晴空万里。秋风送爽。

当星罗这个新上任的京兆尹大人闲庭信步似得来到历代京兆尹处理政务地上都苑门口时,京兆少尹钱文龙已经率领着一大群星罗根本就叫不出官名的参事和衙役们,夹道相迎了。

“卑职京兆少尹钱文龙,率上都苑各部录事参军事及六曹参军事,恭迎星罗大人就任!”虽说昨晚钱文龙就知道了星罗荣升为京兆尹一事,可是今天见到星罗果真来到了上都苑,即便是钱文龙这样的后脸皮。也在这个前几天还被自己趾高气扬过的少年面前羞怯不已。星罗见此也不在意,生生得受了钱文龙等人的一个大礼之后。他这才含着笑运劲付起众人:“钱大人客套了!诸位大人也请快快起身!星罗年少无知,怎奈皇命在身,不得不为,日后这上都苑里的诸多杂务,还要有劳钱大人和诸位大人鼎力相助啊!”

在一片“不敢”声里,星罗也懒得和这些官场的老油条们胡搅蛮缠,当下也没再说些什么。他已经随身走进了上都苑。

作为统领京畿重地各等政务地京兆尹的办公场所,上都苑被修葺地富丽堂皇。星罗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挂名的挡箭牌,加上他对所谓的政务也没什么热衷,也因此很自然的,这位新上任的京兆尹大人一进上都苑却并没有直冲会室,反倒是在秋萤叠翠的庭院里,随意得欣赏着那些烂漫秋华。

不曾想星罗固然是想置身事外,可是事情却自己找上门来了。就在星罗才在庭院里流连一圈之后。钱文龙已经风风火火得冲了进来。

“大人!星罗大人!您怎么不取会室察看卷宗啊?”

“卷宗?这就不必了吧!我不过是……方才我不是说了吗?上都苑里的一切事务,全由钱大人你们统筹规划便是!”差点把自己是挡箭牌地事情说破之后,星罗连忙摆正身姿、强打精神。不想他才这么说着,对面的钱文龙却满脸急切得补充道:“大人有所不知!此案关系重大、数额颇巨,卑职等人莫敢妄断啊!”

“关系重大?数额颇巨?”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后,星罗不由得想起那件事来。果然就在星罗的追问下。钱文龙已经侃侃而谈得解释道:“可不是!当晚在风月阁里,大人您不是见到了冯寅龙那二世祖吗?说来大人或许不信!就在那天晚上、就在冯寅龙风花雪月时,他冯家钱庄鬼使神差得丢失了价值三万两纹银的银票!三万两啊……”

“三万两,这果然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这么寻思着,星罗暗地里偷偷嘀咕:你怎么知道我不信?那银票就是我拿的!寻思归寻思,表面上星罗却不得不满脸狐疑的追问:“这么说来,冯家已经来报官了?”“一夜之间丢了三万两纹银,他们在昨天就来报官了,只是当时上都苑群龙无首,卑职也不敢贸然受理此案。这不。今天那冯大少爷一大早就又过来了!”

“哦?来的是冯大少?”在钱文龙点了点头之后。星罗朗目一转,淡淡一笑:“烦请钱大人引路。就让本府尹,去会一会那冯大少吧!”

当星罗见到冯寅龙时,后者正焦虑不安得在会客室里来回踱步。其实也怪不得冯寅龙会如此焦躁,因为冯家上下都知道这冯大少爷是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加上之前冯家钱庄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恶性地失窃案,也因此自然而然的,几乎所有人都把冯寅龙当成了私吞三万两纹银的家贼。冯寅龙就算再大方到不去心疼那三万两纹银,单为着自己的名誉,却也不得不在一大早就登门上都苑。

“冯公子,别来无恙乎?”星罗这一声呼唤,让冯寅龙循声望来,可是等候着看清楚进来的竟是当晚在风月阁和自己争风吃醋的星罗时,不由神色难看得当面质问:“星罗大人好雅兴啊!您不去风月阁寻花问柳,却来这上都苑做什么?”

“大胆冯寅龙!星罗大人即是我上都苑新上任地京兆尹大人,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在苦苦等候的贵人的吗?”还不等星罗开口,后边的钱文龙已经赶紧似得训斥起冯寅龙。这一下可把那冯家大少爷弄懵了,冯家虽然富可敌国,却到底不是官宦人家,也因此并不知道昨晚龙辉帝御封星罗一事,此时听闻钱文龙此言,冯寅龙大骇之下忙不迭得半跪于地,连声道歉:“冯某有眼无珠,还望星罗大人海涵!”

“事情我已经听钱大人说起过了,遭逢巨变,冯公子神情恍惚也是情有可原!”说着话亲热地扶起冯寅龙,星罗一本正经得追问道:“三万两纹银,数目确实不小,还请冯公子事无巨细得将当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本官,因为也只有这样,本官才好有所判断啊!”

“这……”面对星罗这一番理所当然的诘问,来报官的冯寅龙一时间却支支吾吾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且不说当晚冯寅龙自身就在风月阁里寻欢作乐,就算是那些看守这冯家钱庄的家丁们,也根本不知道那三万两银票到底是怎么不见的——当然他们更不知道:三万两的亏空,其实是余辉英用七万两补上了星罗地十万两才产生地。对于自己根本不知道所谓盗窃案,冯寅龙自然是张口结舌,一时间莫可名状。却是星罗忍了又忍,这才曼声宣告:“怎么?冯公子竟然不知道失窃的经过?这么看来,行窃者一定是个技艺高超地惯偷啊!”

“大人所言甚是!”找到个台阶之后,冯寅龙感恩戴德得朝着星罗疾呼:“前一晚还好好的,可是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发现少了三万两银票,这期间整个钱庄上下别说是人了,便是连鬼影子都没出现过一个!其实冯某也知道这种无头案子很难巡查,不过……”

“不过本官既然接手了,自然会追查到底的!”还不等冯寅龙说完话,星罗已经义正词严得宣布:“冯公子放心:本官不但会帮你查这个无头死案,而且会一力追查到底、决不半途而废!只是冯公子也该知道:要查这种案子难度相当大,所以时间上恐怕就要长一些。也因此本官不得不劝冯公子回转家门,恭候佳音吧!”

亲自将患得患失的冯寅龙送出上都苑之后,星罗回转身时暗自一笑:开玩笑!这世上有人会把自己送进大牢的吗?

ps:关于“上都苑”:

唐代首都或陪都所在地有“府”的建制。玄宗开元元年(公元713年)改雍州为京兆府,洛州为河南府,并州为太原府,长官称“牧”,由亲王挂名遥领,实际主持府政的是“尹”。如上都京兆尹、东都河南尹、北都太原尹。后来又陆续设有凤翔、成都、河中、江陵、兴元、兴德等府,也都有“尹”,但已不置挂名的“牧”。

府尹之下有少尹、录事参军事以及六曹参军事,其职掌同于州诸官,只是品秩略高而已。

这里所谓的上都苑,其实就是一个名头而已。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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