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集 全是幻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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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文下了地窖，这里的东西基本都被打翻，想必当时那些北方骑士也光顾了这里。不过海文明显知道这个地窖里还有暗阁，他轻易找到并打开了地砖下的暗阁。灵魂卷轴正躺在里面，一点儿灰都没有粘上。

轻易找到了卷轴，海文赶紧上去叫萨拉看看。可是只有陶尼在上面等着，萨拉在赛德尔的陪同下，去了村长家的那个古怪地窖。

“回到了家，连萨拉都不听话了。真是……”海文只好让陶尼跟着自己去看看。

就在此时，他们突然听到了萨拉的尖叫声。不仅他们两个赶紧跑过去，就连附近的士兵也都跑了过去。当他们跑近一脸惊恐的萨拉，这才发现站在地窖门口的人。居然是长得有七分像海文的恶魔，火红的皮肤，弯曲的长角，巨大的尾巴和肉翼，这些都证明着他是真正的魔族。

海文可能是长时间不照镜子，一时间还没看出来。“怪物！来人，射死他！”

不少士兵都搭箭朝恶魔射去，可是箭还没到恶魔身边就都熔掉。很显然普通的攻击对他是无效的。

萨拉缓过来一些，立刻朝海文叫道：“快救赛德尔！她被抓了，被丢进了那个地窖！快呀！她没有抗拒幻觉的能力！”

海文把腰上最后见底的提神药剂瓶子取了下来，干脆喝进了肚子里。“萨拉，我知道如果赛德尔死了，你一定会恨我把你们带回这里。所以就由我把他救出来！”他将自己身上那把几乎是用来装饰的剑拔了出来，直冲过去。

“小心哪，海文！！”萨拉连滚带爬地也跟了过去。

陶尼想要帮他，可是刚跟过去没几步就停在了原地，他受到了致幻气息的影响。很多士兵也都尝试跟着主帅冲过去，可是也跟陶尼一样无法寸进。那三位将军中也有一位冲了过去，就是那个前将军普尔汉。他差一点就可以追上萨拉，可是他却一头栽倒在地上。其他两个将军都不敢再往里冲，那样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海文跑近了恶魔，挥剑就砍。“滚开！！”

恶魔动都未动，把拿剑直接化成了滚烫的铁水。“别挣扎了。我不可能让这个有机会战胜我的女人活着离开。”

海文赶紧丢掉了烫手的剑柄。“你才是那个传说中的恶魔！破坏大陆的罪魁！”

“那可难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你？我想你是忘记了当年的事情。没关系，你进了地窖就明白了。”恶魔要对他放行。

萨拉终于跑了过来。“放了赛德尔！！”她含泪朝恶魔叫着。

“看到你流泪，我都会觉得心痛。自己进去找她吧，我是不会主动放她出去的。”恶魔干脆站到了一边，让出位置。

“你……你为什么这么像海文？”萨拉看着恶魔的脸，甚至想去摸一摸那是不是真的。

海文突然拉住萨拉的手。“快点儿找赛尔德，提神药剂还没那么好的效果！”

两个人奔进了这个所谓的地窖。恶魔重新站在了门口，看着远远不敢靠近的大量士兵。“你们最好别逼我动真格的，明白吗？都滚远点儿！”

在恶魔大声威胁士兵的时候，海文和萨拉已经进入了这个漆黑的地窖。他们隐约能感觉到里面有光，所以拼命地朝前跑。终于他们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光也是从这里发出的。原来这里有一个小火球悬浮在空中。

萨拉有些着急。“赛德尔在哪？赛德尔！回答我们！”

“萨拉姐姐？”赛德尔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发了出来。

海文赶紧跑过去一把将她拉了出来。“怎么还躲？赶快跟我们出去！”

萨拉一见这个赛德尔，被吓得又是一声尖叫。海文仔细一瞅，天哪，除了那只自己抓着的手依然僵硬而熟悉，其他地方一点儿也不像赛德尔，分明是一个浑身漆黑的恶魔。可是声音为什么又是赛德尔的呢？

海文立刻想到了。“我们受到幻觉影响了！赛德尔，萨拉，我们出去再说！”

萨拉突然笑了起来。“幻觉？你认为我是不是萨拉？你认为自己是不是海文？别傻了，进到我这里，你们的一切感觉都将由我控制。致幻气体不过是我随便散发出的一点儿气息而已。”海文眼前的萨拉渐渐变为了一个妖娆的女性恶魔，但却显得高贵而不可侵犯。

海文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居然也是和恶魔一样。他赶紧摸了摸头上，居然还有长角。“混蛋恶魔！放我们出去！！”

“放心吧。我肯定会放你出去的，不过这赛德尔必须得留下。因为她会坏了我们的好事。”萨拉变成的那个恶魔一边说着，一边走近赛德尔变成的另一个恶魔，与其合成了一个。

海文抡起自己的恶魔手掌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他不仅想让自己清醒过来，更恨自己让萨拉离开了自己的视野。刚才真的不该生她的气。“没有把萨拉和赛德尔带出去，我哪也不去！你别想利用我！！”

“是吗？爱吾所爱，至此终生。这的确是我们的信条。”恶魔居然说出了海文的话。

海文立刻看向对面的恶魔。此时的恶魔已经变成了海文的样子，正笑看着他。“奇怪吗？我都已经告诉了你，只是你还不相信。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自己不可能出卖自己，不是吗？想战胜我的幻觉，你就得战胜自己。呵呵。”

海文听出了希望，立刻振奋精神。“为了萨拉，我不会认输！放马过来吧，海文！”他冲过去就是一拳，正中对面海文的脸。

“打得好。呵呵。恶魔就该先下手为强。”对面恶魔变成的海文闻丝未动，不过鼻子却流出了血。

已经成为了恶魔形象的海文也感觉到自己嘴唇上有东西，用手一蹭，居然也是血。自己打了他，自己也会受伤。那么自己杀了他，肯定自己也会死。难道为了救萨拉，真的要杀了自己吗？他开始有些犹豫，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让你想起当年的事情呢？”恶魔变成的海文，诱导着他。

“当年？你总提当年干什么？难道我们当年就认识吗？？一定有办法可以治住你的！！”海文朝他吼道。

恶魔变成的海文渐渐分成了两个人，布隆迪和图斯。其中的布隆迪说道：“还记得我们一起那次喝酒喝多的事情吗？你喝多了，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

图斯也说道：“其实你并没有忘记，只是把那记忆封锁了起来。看看自己的脚下吧，那些提神药剂的空瓶子还都丢在这里。呵呵，你在很多年前就来过这里了。”

海文也有点儿傻了。可是这个幻象的表演还未结束。布隆迪变化成了海文的父亲，图斯变化成了海文的母亲。两人同时说道：“你不是我们的孩子。你只是我们夫妻好心捡来抚养的弃婴。这也是为什么你哥哥一直不喜欢你的原因。可惜，在他终于要在你十八岁生日送上礼物，接受你的时候，上天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更没有给你这个机会。那把烧得弯曲了的剑就是礼物……”

“不要再说了！！你这些都是杜撰出来的！！不是真的！！”海文捂着脑袋开始大叫。

终于对面的两个人变回了萨拉与赛德尔，海文也恢复成了自己的样子。萨拉对他说道：“海文，我真的爱你。如果我出不去，请你照顾好赛德尔。她是个好女孩，才刚刚明白什么是爱情。”

赛德尔也跟着她说道：“海文，我才刚刚明白什么是爱情。就是你与萨拉姐姐之间的那种感觉，很温暖。你一定要让萨拉姐姐出去，公平一点儿，这也算是我对你的请求吧。虽然我不太会求人……”

海文认定这两个是真人，上去就把她们的手抓了起来。“你们都要跟我出去！！没有你们，我一个人出去了又有什么意义？？”

突然，海文感觉自己身后一亮。所有一切都消失了，包括自己眼前的两女孩。他重新站在了地窖中，不过却是萨拉家的地窖。他赶紧看了看四周，感觉一切都像是真的，因为手里还拿着灵魂卷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老陶德怕我来偷，在暗阁里放了致幻药剂？很有可能。”他自言自语地把灵魂卷轴揣进了怀里，爬了出去。

陶尼果然还站在外面。“大哥，怎么去了那么久？嫂子和赛德尔去前面了。”

“啊？？萨拉，快回来！！”海文真怕刚才的一切会成真，拼了命地朝前跑去。

还好那些并没有成真。萨拉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个依然无人敢靠近的地窖口。她见海文追来，对直喘的海文说道：“海文，你说那个地窖里能有什么？”

“有恶魔……千万不能过去……”海文脱口而出。

“你相信图斯当初说的话了？我们的村子里会关着恶魔？”连萨拉都不太信。

海文顺了顺气之后，这次慢条斯理地说道：“刚才我中了老陶德的陷阱，被幻觉控制住了一会儿。不过那感觉就好像是真的一样，是以前中致幻药剂时从没有过的感觉。”

“爸爸的陷阱？他肯定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呵呵。如果他能活着该多好啊……”萨拉虽然在笑，可是眼角却挂着泪花。

赛德尔很好奇地问道：“海文，你的幻觉中有什么？有我吗？”

“有。而且里面的你还说自己已经懂得了什么是爱情，你真的懂了吗？”海文故意去问她。

“关你什么事！”赛德尔还没等自己脸红就使用暗影魔粉，消失在他面前。

海文立刻喊道：“千万别去那个地窖！不然你的萨拉姐姐会哭的！”

“知道啦！多嘴的男人！”赛德尔的声音依然在原地。

萨拉这次是真的被她逗笑了。“走吧，赛德尔。我带你去村子边的小河，那里的水很清，可以看见小鱼在里面游。”她拉着不可见的赛德尔走了。

海文松了口气。他只顾着担心她们，忘记了问萨拉懂不懂使用灵魂卷轴。想了想，他对身后的陶尼说道：“老弟，能给我和萨拉画一副像吗？”

“当然没问题。我甚至现在就想看到嫂子拿到画像时笑起来的样子。”陶尼立刻开始动笔，根本不用海文与萨拉在自己面前摆什么姿势。

海文觉得画夫妻两个人没什么意思，补充道：“在萨拉旁边画上赛德尔，稍微画出点儿表示厉害的特点。我身边再画上你自己，至少体现出你是个盗贼团的领袖。对了，多留些空位，我希望你还能给我的其他朋友们留下些位置。目前先画我们四个吧。先画个草图。”

陶尼手很快，素描草图很快完成。“大哥，你先看看这样行不行？”

海文仔细看了看。画中的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萨拉从椅子后面搂住了自己的脖子。两个人的头靠在一起，脸上的笑容说明着爱情的甜蜜。萨拉一边站着侧身仰着头的赛德尔，似乎在心不在焉地瞧着什么东西。神态真是太像了，对谁都不屑一顾。而自己这边则站着陶尼，正低着头看手上的纸条，根本看不清脸，不过熟人一眼就能瞅出是他。不愧是盗贼团的人，坚决不留下自己的形象。

“陶尼，你有这种手上的艺术肯定不会饿肚子啊。真不错。等到了大城市，你一定要弄一张像样的画布把这副画给完成了。”海文非常想在以后没事自己坐在家中的时候能有一个寻找过去记忆的好物件。他的想法还真像个老头子。

没过多长时间，萨拉就带着已经显形的赛德尔失望而归。“海文，我们的小河居然干了。真是奇怪。”

“啊？看来这里真的是没人住了，连河水都走了。”海文开了个黑色玩笑。

赛德尔冷冷地朝海文说道：“你不喝水的吗？真厉害。”

海文终于想到以前村子里吃水都是去喝边打水。“我们士兵应该没事吧？”

陶尼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放心，他们没事。在我看来他们的野外生存能力不比我们盗贼团的弱。”

“是嘛。既然我的事情已经办完，还是早点儿出发的好。休息一夜，然后就拔营吧。”海文想要在萨拉面前体现出一点儿善良的本性，可惜效果并不是太好。

当夜。海文在自己家的原址旁边竖起了大帐，然后单独又在废墟中走了走。他发现了一个很怪的现象。没有人清理过尸体的村子里，如今连一具尸体都没有，哪怕是一根骨头。不过那把自己哥哥身边烧得弯曲的剑却还在。

他伸手捡起了那把剑。“真的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哥哥……”

他仔细来回一看，顿时惊呆了，那把剑的剑身上果然刻有自己的名字。那个幻觉中所说的……是真的……

虽然已经事隔几个月，海文又开始重新翻看这个废墟。当时在废墟中只顾着查找亲人，并没有注意其他东西。这次他就是要找到一些能证明自己是维德夫妇之子的证据。

陶尼从海文背后钻了出来。“需要帮忙吗？大哥？”

“帮我找到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不要漏掉一个。”海文对陶尼也不客气。

萨拉此时正在另一个帐篷中给赛德尔梳头。“赛德尔，今天海文把你说得不好意思了吗？为什么躲起来？”

赛德尔在萨拉面前还能好一点儿，不过脸上依然有些红。“谁让他到处乱说的！我只不过是突然感觉到了他非常爱你而已。不知道谁又会来爱我……萨拉姐姐，真的有人会来爱我吗？”

“嗯，一定会有的。你又漂亮又强大，还是传说中的勇者。这么优秀的女孩，哪个男孩会不喜欢呢？”萨拉一边笑着，一边帮她把头发扎好。

赛德尔乖乖的，一动不动。“可是喜欢和爱是有区别的吧？我这么多天可是没白学呀。真的会有人爱我吗？”她又问了一遍。

萨拉帮她把头发扎好后，把脸的扳过来，仔细看了看。“你指的是男孩子对你的爱吗？那你就得去亲自了解那个男孩的心了。我没办法回答你。”

“哦。”赛德尔失望地回了一声。

萨拉好奇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呢？”

“没有喜欢的。他们看起来都很笨，有机灵的又很坏。可为什么海文对别人都坏坏的，对你却那么好呢？”赛德尔接触到的男孩不多，一举例子就把海文和陶尼他们算了进去。

“呵呵。那是因为我对他好啊。如果想一个人对自己好，对自己付出真心，你自己就要先做到这些。我爸爸在活着的时候经常这么教育我，可惜现在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萨拉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有些黯然神伤。

“海文不是要去报仇吗？那你为什么还要阻止他？”赛德尔之所以进步飞快就是因为问题不断。

“报仇虽然可以安慰自己的心灵，可是已死的那些人不可能复活过来。杀了仇人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徒增更多的仇恨而已。”萨拉虽然支持海文报仇的那种积极思想，可却并不想看到血腥的屠杀。

“如果有个男孩对我能像你对他那么好，我也能对他那么好。”赛德尔如同说绕口令一样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