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临江陷(1 / 2)

加入书签

‘飕、飕、飕。’上千支劲弓弩箭自城墙上连续射出。伴随着这些利箭的破空飕响,一道巨大的轰鸣音浪,突由墙下的城门中暴啸传出。

‘轰!’十多名分散乘坐于两艘蜈蚣舟上,正巧划使到城门后方的唐军士卒,避往不急地被那隆隆倒下的丈高城门连人带舟的砸了个正中,混合着船板撕裂的咯吱破碎声、一股股同江浪浑浊在一起的暗红血水,盈盈不断地从水面下丝缕浮现。

连绵不绝的澎涛湃浪,不停冲击在城外的半淹城墙边哗哗浪响。此时的临江城,仿佛就像是个晃忽浪泡的水中澡盆般,浸浊的城池里除了些高楼建筑外,大多地方都洪淹至了滚滚江水中吞吐不定。

春夜漫漫,星火缭绕,望着那一通通船泊间映红透亮的火柜灯柱,数不清的齐军水师战船,就好似夏夜里的荧火虫一样,点点围绕于临江城正门的方圆数里内星星可见。

迎浪轻浮,依月而视,激战数日下的齐军水师,已然连续歼退了唐军当地的指挥系统仓促调集间,守卫于城池附近的数股来援水师。此时的临江,仅剩下了澡盆里的部分守军,还在持续中负隅顽抗。

三四艘离前方城墙约有百丈间距,一直居中观战的五牙巨舰内,十余名齐军水师高级将领团团围立,面无表情得盯着张摊开在甲板桌面上,标注着临江城附近水域线路的行军地图,低声议论得地圈圈指点于某些线路上需要注意的险要关口,不停拟定地讨论着进军计划。

城墙上下得往来飞箭声络绎不绝,数十艘齐军战船,绵浮水浪得横行于临江城原先的护城河上一字排开,朝着城墙内的唐军弓弩手不停回射。更有甚者,只见一块块米许直径的巨石岩块,由着战船上的绞石机中不停抛射,连续砸向了城墙间的一座座哨塔箭楼上。

眼见城门破倒,十数艘横架着攻城巨锥,硬是冒着城墙上连绵箭雨,而不停撞击的小型战船,立即蜂拥齐进的朝着临江城内行驶而去。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些横行在护城河边的齐军战船,也是陆陆不停地从船舷两侧旁,连续吊下无数艘满载水军地蝎尾锋舟,朝着城门方冲驶划去。

“何大人、何指挥在哪?”几艘负责传令的唐军蜈蚣舟,从滚滚洪淹的临江城后方逆流驶来,一直行至到了城墙附近,已被江水浸泡到一半有余的座高楼建筑旁,才找到了这位何大人。

被临时征做指挥室的高楼内,何进浑身上下间水痕淋漓,一丝丝混合着浑浊浪花的暗红血水,自他双肩边落落滴淌。接过身边亲兵递来的条脏乱毛巾,何进很随意地擦抹了几把脸后,透过窗阁外向下粗吼道:“本指挥在此,有话快说,有屁就放,这里已守不住啦,他妈的。。。”

“都督大人有令,城池已破,全军弃守,临安门外集军撤退......。”那传令兵还没说完,何进已是按耐不住得大骂起来:“临安门外集军?怎么集?老子这里连船都没几只,难道要咱们陆营地人用他妈的脚趾头划过去不成?”

没理会那脸蛋上胀得通红耳赤的年轻传令兵,何进自顾自的下令道:“熊老二,传老子将令,一个字――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船不多了,不会水的弟兄们先上船,再去几个会水的兄弟帮着逃命罢。水性好的兄弟们委屈些,帮着继续抵挡会,等船上的弟兄们走远了,咱们再抢他娘的几艘敌船一并跑路!”

何进忽然一把跳到蜈蚣舟上,揪着那传令兵狞拧恶笑起来:“小子,看你服饰,是淮南来支援咱们的水军吧?”

见那传令兵即是茫然,又是紧张地不停点头,何进更是一面狞笑,一面扯着嗓子的破口大骂道:“三日内连败水道两百余里,你们淮南军都是他妈的后娘养地孙子不成?一阵交锋就败,直退到临江城后,指着咱们地陆营兵马在前面和齐军水师拼命?”

配合着那满头浑浊血水的粗大脑袋,何进的搐怒面容越骂越红,只见他双手连抓下,连带着那蜈蚣舟上和传令兵一起的六七名水军浆手,被他纵抓连扔下直抛出了数丈之远:“你们即是水军,就他妈的自行游回去罢。省下几艘船给老子的陆营坐坐,也算咱兄弟们没白抵守。”

眼看指挥使大人都亲自动手了,那些跟随他多年的亲军卫士,和部分在楼阁内商议退策的陆营将领,干脆连续跃至到了那几艘传令的蜈蚣舟上,手脚齐抓得将那些水军官兵,连扔是甩的直抛向了丈许外的水面上,让他们自行游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