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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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过去了,由他惦念着的人所寄回皇城的信函……七天之前收到的便是最后一封。

现桌案上叠放着的宣纸即是这一个多月来所收到的全部信函,每封的收取时间间隔不超过三五日,可这最后一封……

“妻主……”轮椅上的人看似是在望着窗外的落雪之景,实则思绪是早已不知游荡去了何处。

桌案上的那些个信函其实内容上大同小异,无非是一切安好之类的说辞,但祈晏就是将每一封都逐字逐句地熟稔于心。

是因着那人的一句‘等我回来’,他才会耐着性子等到现在。

影七倒是一如既往地隔日传回字条,远远一声清越的鹰唳,棕灰羽色的海东青便如期而至。

“让管家备一辆马车。”轮椅上的人原本冷淡的神色自看完字条后就瞬息沉暗下来。

那双黑黝的眸子敛去最后一丝光亮,对视一刹,站在旁侧的虞书言在甚至不敢多问就呐呐着颔首退了出去。

“主、主子……公子要奴去让管家备一辆马车,奴……”踏出门后没走几步,虞书言就见着由侍者为之撑伞,正缓步而来的虞期。他隐隐意识到祈晏这一指示的意图,虽不赞同却无法不遵从,现见着虞期便如有了主心骨般的。

虞期蹙了蹙眉,沉吟片刻后道:“你且先等着。”

待他进了门,轮椅上那人唤他一声后就又兀自垂了眸。

“晏儿该不是要去那冀州。”虞期方才说完,低头就瞥见那摊开字条上的‘染疾昏厥’四字,他不由得稍拧紧了眉。

作为轮椅上的人的生父,他自然是清楚其性格,是以他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以她皇女的身份自然会得倾力救治,再者你去了也于事无补……更别说还有染上那疾疫的危险。”

“妻主届时若能平安无事,我自然也能。”轮椅上的人本一向情绪内敛,然此时眸中的焦虑神色却是再明显不过。

虞期听着这话却是气笑了,气急之下便连着咳了半晌:“咳咳……照你的话,她若是好不了,你也打算就这么跟着了?”他终是没把‘死’和‘陪葬’二词说出口。

“爹……”祈晏并无正面回答,只低唤声中透着恳求与愧意。

但这已然是再明确不过的回答。

微生澜不在,昭王府上下便是都以府中正君的命令为首,虞期虽为其父那也是拦不住的。

祈晏只带了两个随行之人,一是虞期身旁的那名侍者,或也可称死士,二便是自请同往的云笙。

“衣物、银两……还有其他能用上的奴都已备好了,正君可放心。”云笙低眉顺眼地说着,冀州发生的事情他尚未知晓,他只知他需照顾好眼前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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