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可能会出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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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愣了一下,手里的帕子滑落到了地上,然后慌张地捡起来:“没,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她的眼神闪烁,完全不敢跟艾晴对视。

“是吗?”艾晴轻挑着眉梢看着她,道,“那为什么红湖村这么多人,凶手杀的都是傅家的人?”

“我,我怎么知道。”刘月尴尬的笑了笑,脸色惨白,“可能因为傅家是这里的第一大家族,所以才选择傅家来应验那些诅咒。”说完,对着阿兰说,“我有点不舒服,扶我回房休息吧。”

“妈,你没事吧?”傅绎有点担心地问道。

“婆婆,要不要我给你炖一锅人参鸡汤?”罗子言上前扶着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给人的感觉就是最贤良淑德的好媳妇。

刘月一把推开她,态度很不和善,“不用,你这个扫把星,理我远点,免得把我也害死了。”示意阿兰扶她回房。

罗子言尴尬地站在原地,就听到傅绎说,“你回房去吧,现在这个情况,好好看着花花,别让她乱跑。”他的态度很冷淡,完全不像是丈夫对妻子的样子,更像是把她当做一个看孩子的保姆,呼之则来,挥之即去。

“哦。”罗子言低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艾晴看着面前的傅绎,说,“你对自己妻子的态度,倒是挺特别的。”

“对啊,这么不待见她,当初干嘛娶她?”江海心向来都是女权主义者,当然是看不惯丈夫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的,直接不给好脸色地数落起来。

“在傅家,从来都是这样,你们看不顺眼,可以立刻离开。”傅绎的大男子主义很重,听不得女人的数落,板着脸直接转身离开。

“靠,什么态度,是不是男人哦!”江海心气得脸颊通红,恨不得冲上去,把人打个稀巴烂。

尤良尴尬地笑了笑,打着圆场,“江小姐别生气,他和大表嫂本来就是家里安排的婚事,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所以结婚之后一直都是这么淡淡的。其实,在吃穿用度上,傅家对大表嫂也算不错的,都是给她最好的。即使她生了花花这样的孩子,外婆也没有让大表哥把她休回家,算是挺不错的了。”

“尼玛,这也能叫不错?”江海心真的无法理解这个村子的思想,女人在这里好像连商品都不如,廉价得让人觉得回到了奴隶社会。

艾晴轻轻扯了扯江海心的衣袖,让她不要再多说,看到傅慧和尤良都回来了,皱眉道,“你和慧姐都回来了,那么谁在把守村口?阮玲一个人吗?”

“不,鱼郎过去了。”傅慧回答着,看着艾晴,“我知道你是警察,请无论如何找出这个杀人凶手。”

艾晴愣了一下,她可从没说过自己是警察,黑亮的眸子冷冷扫过身旁的尹唯,明显就认为是他说的。

“打住,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过。”尹唯一脸冤枉地说道。

艾晴听他这么说,立刻就朝着江海心看去,只见她脚底抹油似的跑到门口,说,“那个就小鱼和阮玲两个人在,我不放心,过去看看他们。”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艾小姐,你觉得这两起案子,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尤良蹙眉想了想,“难道真的是为了报仇才找上傅家的?”

“这件事,我想等老太太醒了之后,单独问问她。”艾晴想关于傅家的一切,史老太一定是最清楚的。不过暂时她的情况不太稳定,所以必须让她的情绪缓和一下,才能找她谈。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坐着什么都不做吗?”傅慧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

“不,”艾晴摇头,说,“我想去坟地看一下。”

“怎么了?”尹唯想到他们在坟地遇到了那条小蛇,就心有忌惮,怕她又会受伤。

“海心说,昨晚11点多,看到了鬼火。”艾晴之前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想,他们站岗的地方,跟坟场的位置几乎是在同一直线上的,如果只是零星的磷自然的光,应该不太可能被看到。除非是很大的火光。而且她记得,海心说了,很亮,很阴森。

“鬼火?”傅慧愣了一下,蹙眉道,“不会真的是诅咒吧?”

“不是诅咒。土葬的坟场有鬼火很正常。”尹唯给她做出解释,“因为人体腐烂之后,尸油流出来,这里面含有大量的磷物质,磷的燃点低,所以在空气中就会自燃,颜色是绿幽幽的,漂浮状态,就被人称为鬼火了。”

“那不是正常想象吗?”尤良一脸疑惑地看着艾晴。

“零星的很正常,但是一大团就未必了。”艾晴抬脚往外走,“总之,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去那里的话,等我一下。”尤良去了储物室,拿了一坛酒出来,“带着雄黄酒,蛇最怕这个。”

艾晴也不想再遇到那种小蛇,没有阻止,和尹唯、傅慧、尤良一起去了坟场。

“我们分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大面积的被火焚烤过的地方。”艾晴看到这片区域很大,觉得还是分散开来找比较好。

尹唯比较担心艾晴,于是道,“我看,还是不要分得太开,以免遇到什么突发事件,或者凶手之类的暴徒,没办法应对,还是两两结伴查看吧。”

“嗯,我也赞同。”尤良说着,把酒坛子打开,说,“大家把这酒抹点鞋子或者裤腿上,蛇闻到雄黄的味道,就会远离我们的。”

“好。”

说着,四个人把雄黄酒涂抹好,两两结伴同行。

尹唯紧跟在艾晴身边,“这里空旷地连一棵树都看不到,你确定傅润会在这里出事?”

“是没有树,可是有墓碑。”艾晴指着身旁的墓碑说,“这些墓碑很重,又有一部分深埋在地下,把人锁在这里,同样是没办法逃走的。”

说着,她发现了前面寸草不生的地面,跟其他地方长着杂草的情况不一样。

“就是那里!”两人快步走过去,就看到那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上,泥质很松软,应该是被泼了水的关系。而地上呈现的痕迹,是一个人形的痕迹。

“这是焚烧时候,从人体流出来的尸油,留下的痕迹。”尹唯蹲在地上检查着。

艾晴则看着身后的墓碑,是一个很老旧的墓碑,连名字都没有。墓碑的下方留着一圈黑色的印记,好像是一个连一个的阿拉伯数字的“8”。

“凶手应该就是把人锁在这块石碑上的。”艾晴仔细检查那块墓碑,在上面发现了一道飞溅的血迹,不算多,但是可以确定是人血,“看来也是在这里,把死者的头砍下了的。”

“艾晴,尹唯,你们找到什么了吗?”傅慧和尤良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同样看到了地上的“人形”焦土。

“这是……”傅慧一脸震惊,看着艾晴问道,“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应该是。”艾晴看着他们两个人,指着身后无名氏的墓碑道,“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墓吗?”

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找到答案,彼此摇了摇头。

“凶手为什么要选在这里?”艾晴看着那块墓碑,老旧的样子,应该有二三十年了。

“不知道,”傅慧看着那个墓碑说,“照例说葬在这里的都是村里人,可是这么偏僻的位置,跟周围那些坟墓格格不入,太奇怪了。”

尤良仔细检查了一下,说,“有墓碑有点年岁了,应该是二叔他们年轻就葬下了。”顿了一下,手指摸到了什么痕迹,“等一下,这里好像有字,好小。”

艾晴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慢慢读出来,“乔、欣、洁。”

“乔欣洁?”傅慧蹙眉道,“是谁?我从没有听过这个人。”

“我也没听过。”尤良也摇着头,表示毫不知情。

“或许解开这个人的谜团,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艾晴的表情很严肃,从时间上推算了一下,说,“如果是二三十年前的人,老太太一定知道。还有跟二叔他们同辈的人,或许也会知道。”

尹唯抿唇一笑,说:“看来,我们又要去找牛村长的麻烦了。”

艾晴白了他一眼,道,“既然之后,还不快走。”

尹唯抿着唇,点了点头,立刻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结果,四个人刚到村长家门口,就被六个结实的守门家丁拦了下来。

“哇,牛村长好大的阵仗,是摆仪仗队欢迎我们吗?”尹唯看着面前的六个家丁,说着不痛不痒地俏皮话,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傅慧和尤良毕竟是村子里的人,礼貌地上前打招呼:“麻烦告诉村长,我们有事找他。”

“请回!”六个彪形大汉,异口同声地说着,整齐划一地抬起右手,做出阻挡的姿态。

“人家摆明了不愿意见我们,这么文质彬彬是不行的。”尹唯嘻嘻一笑,在这六个人还没有反应的时候,直接一个大扫堂,扫倒了两个大老爷们儿。

剩下的四个人立刻出手,想要抓住他,被艾晴一记侧踢撂倒了一个,还有一个则挥拳攻击艾晴的身后,被她俯身避开,一个转身,脑后的马尾辫重重摔在男人的脸上,紧接着腹部被重击一拳,倒在地上。

剩下的两个男人走过去攻击尤良和傅慧,被尤良一手握住一个人的拳头,使劲一扯,直接肩关节脱臼,疼得脸色惨白。

艾晴看着尤良的东西,不自觉地皱眉,然后就被尹唯从身后揽住肩膀:“好了,亲爱的,进去吧。”

“放手!”艾晴抬肘撞了他一下,径自朝着屋里走去。

牛忠义原本正常喝茶,一看到他们,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怎么又是你们?都说了,我儿子没有杀人,你们还来干什么?”

“这次来不是为了您儿子,而是想请教您一件事。”艾晴朝着周围的佣人看了一眼,说,“请村长让这些人都离开吧。”

“请教我什么,我都没不知道!你们给我出去!”牛忠义板着脸,很不想跟这些人扯上关系。而室内的牛良才听到佣人说他们来了,第一时间走出来。

“慧小姐,是不是找到凶手了?”他最关心的就是谁杀了采荷。

“还没有。”傅慧摇头,抿了抿唇说,“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问问村长,如果可以解释这件事,或许就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爸,那你好好说,别瞒着。”牛良才看得出父亲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呢,连忙劝和道,“为了红湖村的太平,我们有责任抓到这个凶手!”

牛忠义这辈子最宠的就是这个儿子,对于他的话基本上都愿意接受,擦了擦嘴上的水珠,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你们说来听听吧。”

“村长,你知道乔欣洁是谁吗?”艾晴直截了当地问道,黑亮的眸子非常认真地观察着牛忠义脸上的表情。

当他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瞳孔收缩了一下,不能察觉到他的震惊和紧张,甚至还有点恐惧。

“什么,什么乔欣洁,听都没听过。”他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低头回避众人的视线。

“坟地那里的无名氏墓碑,最下方的角上被写了‘乔欣洁’三个字,您确定不知道吗?”艾晴继续追问。

“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刻意回避我们的视线,然后双手颤抖着扶着您的茶杯,这些都是心虚害怕的表现。到底这个乔欣洁是什么人,让她死后连个墓碑名都没有敢刻?”艾晴直接说出他惊惧的心理,让他避无可避。

“爸,你真的知道什么,就说吧!难道你好像看着谁被杀吗?”牛良才不满的开口,希望父亲可以把知道都说出来。

“不是的,良才,这件事我们是向天发誓,绝对不说的。你要我说,这不是为难我嘛!”牛忠义苦着脸说道,“这要是应了誓,爸就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爸,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迷信,快说吧!”牛良才厉声喝斥,对于村里的封建迷信思想真的非常不满。

“好啦好啦,说就说吧。”牛忠义拗不过儿子,长叹一声,道,“应该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傅家的大少爷傅祺,也就是阿慧你的大伯父到城里读书,认识了这个叫做乔欣洁的女人。”仔细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

“当时,他们好像是一个大学的同班同学,跟那些古时候就有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一样,处着处着就相爱了。毕业的时候,傅祺就把她带回了村子,说一定要娶她为妻。可是,当时傅祺已经跟刘家小姐刘月定亲了,傅家老爷和太太,当然就不可能答应这段无媒苟合的婚事,想强行拆散傅祺跟乔欣洁。”

“傅祺不接受,并且以死相逼,傅家二老才松了口,答应他留乔欣洁住下,可是傅祺自己必须去外面谋个差事,肩负起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他们答应只要他有了自己的事业,可以养家糊口了,就让他跟乔欣洁结婚。”

“于是,傅祺答应了,跟乔欣洁许下了缘定今生的誓言,然后就去城里打拼。”讲到这里,牛忠义有点惋惜的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傅家二老的权宜之计,先把儿子骗出去,再想办法赶走乔欣洁。谁知,乔欣洁却说自己怀了傅祺的孩子。二老听了这话,就请了大夫去看诊,确定了她说的都是实话,就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傅家的骨肉流离在外。”

“所以,他们决定留下乔欣洁了?”傅慧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对她说起过这样的事情。

“是啊,留下了,说是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牛忠义点头,道,“其实,傅家二老就是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依然会赶她走。不过,在她等待临盆的那八个月里,傅家上鞋都对她很好。直到临盆那天,乔欣洁因为生产体力不支,晕死过去。但是孩子是顺利降生了,只是生下的竟然是双生子,一男一女。”

“我记得,村子里流传着‘双生子是妖孽’的说法,会给村子招来祸端。只有杀了其中一个,才能免除祸事!”傅慧的表情非常震惊,猜测道,“他们是不是杀了其中一个孩子?”

牛忠义深吸了口气,点头道,“是啊,他们拿走了女婴,让人溺死在红湖里。然后瞒着乔欣洁,告诉她只生了一个儿子,然后仔细地为她坐月子,调理着身体。让她以为二老真的接受她了,可是就在傅祺回来的那天,她被发现跟你们的二叔,也就是傅润躺在同一张床上。傅润说她耐不住寂寞勾引了自己,所有矛头都指向乔欣洁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傅祺不敢相信跟自己山盟海誓的女人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气得恨不得杀了她。”

“然后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乔欣洁背叛自己,没过几天,他竟然就去了刘家小姐刘月,并且让儿子认刘月做母亲。”

“乔欣洁开始还想着挽回他的信任,后来发现傅祺根本不再相信她,就自暴自弃,真的成为了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最后被全村的人知道了,就把她抓起来,浸猪笼,还要她用血洗清自己的污秽。最后还对她用了火刑。”

“天哪,这简直跟红湖传说中的女人一样。”傅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亲人竟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是啊,乔欣洁死前还在笑,并且下了同样的诅咒。在她死后,草草地葬了,没人愿意给她的墓碑刻上名字,也没人愿意再提起她。同年12月,你大伯也抑郁而终。至于你的父亲,傅家的三少爷傅睿,可能是不想成为红湖村的牺牲品,很早就离开了这里。”

“其实,傅家的大小姐,是那个被溺死的女婴。因为那是个不能提的禁忌,所以你算是第一个见得了光的傅家女娃,也就成了傅家的大小姐了。”

“这么说,我哥傅绎,其实是乔欣洁的儿子!?”

牛忠义沉沉点了点头。

艾晴听了这些,立刻道:“走,立刻回去,家里可能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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