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鲜卑第一猛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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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与讨逆将军蔡广领兵伏于凤凰谷,闻知赵弘来降,大喜,即来相见,赵弘见到陈操之,心乃笃定,当即献策取黄墟坞堡,陈操之依其计,先焚烧几辆破车,浓烟滚滚,十里外可见,然后由赵弘率部在前,猛将刘牢之、何谦与赵弘同行,沈赤黔、苏骐、蔡广领五千劲卒蹑其后——

黄墟坞堡中的慕容厉见城西十里外浓烟冲天,以为赵弘已得手,便领兵出坞堡西门接应,却见赵弘率部仓皇奔回,说是烧毁了晋军的大量攻城器械,但晋军大队人马即将追至,请大都督速回城坚守——

慕容厉举目远眺,见七、八里外有晋军步卒漫山际野追来,冷笑一声道:“赵将军已立功,请速速回城,看本王先冲杀一阵、折敌锐气。”

陈列在慕容厉身后的是一万轻骑,而追来的晋军是步卒,最多也不过是万人,有何惧哉,慕容厉决定率军冲杀,待晋军大部奔集时,他的骑兵则仗着马快退回城中,气煞桓熙、陈操之——

一声令下,一万燕军骑兵长戟高举,仿佛陡然生长出一片钢铁森林,蹄声起先沉闷杂乱,渐渐融合一片浩大的轰鸣,大地仿佛是一面巨大的战鼓,一万鲜卑铁骑敲出摄人心魄的鼓声,一场大战即将展开,前方的晋军步卒停止前进,迅速集结成一个个小方阵,小方阵又组成大方阵,严阵以待——

可就在此时,燕军身后的黄墟坞堡却传出厮杀骚乱声,慕容厉放缓马步回头看,却见西门大乱,士卒混战,慕容厉也算见机极快,立即醒悟这是赵弘叛变,大怒,即引军杀回,但赵弘、刘牢之、何谦的三千军士已经控制了坞堡西门,未等慕容厉杀到,城门先闭,一阵箭雨射下——

慕容厉心知不妙,待要绕到北门,却见身后晋军已经潮水般涌至,燕军骑兵失去加速冲锋的优势,应变仓促,先是被晋军倾泻过来的弩箭打乱了阵形,又被晋军一个个小方阵锲入,骑兵各自为战,被晋军压迫在西门外逼仄之地不便腾挪,而城楼上的赵弘步卒又不断地射箭下来,慕容厉心知败局已定,引军往北而走,这时也没打算由北门入城了,西门已失守,晋军将蜂拥而入,黄墟决守不住了,现在只有靠着骑兵的行动优势,甩开晋军,去浚仪与慕容筑汇合——

段思、冉盛的三千重骑兵寒芒森森地拦住去路,一番冲杀之下,慕容厉率残部突围,又遭遇田洛、魏乾的步卒战阵,慕容厉无法向浚仪方向前进,只有改道向西北,这才甩开晋军,清点士卒,死的死、散的散,已只剩一千余骑——

就在慕容厉绕城北走时,西门的赵弘按陈操之之命率一千步卒出城,扫荡城中燕军由诸葛侃、刘轨部负责,赵弘则引着刘牢之、苏骐、蔡广所部往浚仪急行,一个半时辰赶至浚仪城下,赵弘报称黄墟已被攻破,他拼死杀出重围,命城门守将速速开门——

赵弘随慕容筑路镇守浚仪数年,谁人不识,那守将也不待禀知慕容筑,便开门纳赵弘入内,结局可想而知,浚仪陷落,慕容筑率百余骑仓皇出逃。

一日之内,晋军连下黄墟、浚仪二城,杀敌上万,掳敌五千、得战马两千余匹、军械器杖无数,桓熙大喜,对赵弘弃暗投明大加赞赏、表示将为其向朝廷请功——

六万北府兵从上月二十七日从彭城出发,短短一月,推进七百余里,历经三次攻城大战,虽然战死的不多,但伤兵不少,占领浚仪之后,桓熙听从陈操之、桓石秀建议,休整养兵,一面安抚百姓、军无私犯,一面派人向颖川报信,等待桓温的下一步命令。

慕容厉率残部两千余骑逃至黄河南岸,正遇豪帅悉罗腾领重骑兵五千渡河,燕国不重视水军,几乎没有什么大型的战船,所以运兵渡河也慢,五千重骑兵三日三夜也未能尽数渡河至南,这时浚仪的慕容筑也率百余骑狼狈而至,悉罗腾闻知黄墟、浚仪皆落入晋军之手,不免扼腕长叹,他的重骑兵利于决战,不利于攻城,当即命斥候打探,看浚仪的晋军是否朝南岸挺进,若是,他可以伏兵痛击,五千重骑兵,当可获一场大胜,但当夜斥候回报,说晋军留守浚仪整顿,悉罗腾知事不可为,乃引军沿黄河南岸往西,与驻守荥阳的范阳王慕容德汇合,而后,大司马慕容臧的二十万大军也将进屯荥阳——

征南将军、范阳王慕容德见悉罗腾引重骑兵前来助阵,甚喜,但得知黄墟、浚仪俱已失守,不免大惊失色,而这边,许昌的傅颜、鲁阳的慕容尘接连被桓温击败,已不敢出城接战,只苦守等待援兵——

悉罗腾道:“范阳王殿下,小将愿领本部去救许昌,吴寇来势汹汹,不重挫其锋,以为我大燕无人乎。”

悉罗腾年轻气盛,这样说话其实颇有些不敬,慕容德爱其雄壮,也不责怪,当即置酒为其壮行,命慕容筑领三千步卒协助其作战。

悉罗腾五千重骑兵在前、慕容筑三千步卒在后,四月初六抵达颖川长社,与桓温部将李述的两千步卒相遇,悉罗腾左右手各一杆丈八马戟,只一照面,将李述刺落马下,麾军突杀,李述部的两千步卒伤亡大半,余者逃归颖川郡城——

桓温正在颖川,获知桓熙、陈操之一路大胜,已进屯浚仪,桓温大喜,遣朱序、邓遐攻许昌、檀玄攻鲁阳,要尽略河南之地,待攻下荥阳,便可渡河直逼邺城,但此时却得李述战死的消息,这是此次北伐以来遭受的第一次挫折,损折军士一千五百——

桓温闻知悉罗腾勇悍,问计慕容垂,慕容垂道:“悉罗腾骁勇绝伦,所率五千重骑兵,皆能征惯战之士,明公万不可轻视之。”

桓温问:“卿能为吾招降之否?”

慕容垂沉吟道:“羁旅之人,本当为明公效命为幸,只是这悉罗腾性情狂傲,不能说服,只能力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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