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决心(1 / 2)
第六百零七章 决心
众额图本来就不希望张浩天去冒险,听着夏亚台这么说,嘎尔迪第一个道:“王爷,既然如此,那我们的行动就取消吧,我记得中国话里有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是撤回了玛木山谷,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找阿尔敦愣清算旧帐的。”
张浩天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坐着默默沉思,从目前的情况看,海力上校无疑会率领一团长期留在巴达托塔城了,如果不是蒙古政权发生变化,政府军被调出圣陵禁区,他将永无报仇之日,还有,通过几次与阿尔敦愣的交手,他已经深刻的感受到,无论在什么时候,对方都有反击的办法,让他的胜利无法持久,一但撤军之后,很有可能他会有什么新的阴谋对付塔塔罗部,毕竟现在蒙古政府是帮他的,在这一点儿,自己站到了绝对的劣势上,所以,这一次若不除他,实在是后患无穷,他要想替父母报仇,替塔塔罗部雪耻,也将遥遥无期。
良久之后,他望着夏亚台道:“夏亚台少校,你回去告诉格格木上校,让他安排六个信得过的人开车,不过仍然照计划在我这里停一下,我只派一个人混进去。”
夏亚台答应了一声,敬了一个军礼,便转身出帐了,而帐中的各额图则面面相觑,听王爷的话,要派一个人进入巴达托塔城,可是这个人必须会驾驶,此时目前的塔塔罗部之中,似乎只有一个人有可能会这种技艺。
见到大家的眼睛都向自己望来,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是的,只有我会开车,所以这一趟,也只有我去。”
听到张浩天这话,帐内的五大额图纷纷出言反对,见到张浩天仍然一意孤行,相互望了一眼,忽然离座而起,跪在了帐中,劝阻他不要冒这样大的危险。
张浩天站了起来,一个一个的将五大额图扶起,没有再说自己去或者不去的事,只是让他们先行离帐,然后将齐日迈叫了进来,吩咐他去杀一头羊,剥下皮再撕下最里面的一层肉膜,然后让部落里胡须最长的人将胡须剪下来,最后再去草地上找一些“红麻子草”。
齐日迈刚出去没多久,人影一晃,但见到穿着紫色袍子的周雪曼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张浩天知道,一定是五大额图叫了周雪曼来劝阻自己孤身前往巴达托塔城,便站起身来。
周雪曼到了他身边,第一句话就道:“浩天,我坚决反对你去巴达托塔城。”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吗?”
周雪曼道:“你当然是想早一些杀死阿尔敦愣。”
张浩天却一摇头道:“不,我要去这一趟,是因为我害怕。”
听到张浩天这么说,周雪曼顿时一愣,道:“什么,你害怕,害怕什么?”
张浩天叹了一口气道:“我害怕这一次要是无法干掉阿尔敦愣解决孛延部,让他缓过了气,说不定我和整个塔塔罗部反会受其害。”
周雪曼赶紧道:“以塔塔罗部现在的实力,就算是与阿尔敦愣分治圣陵禁区,似乎也根本不用畏惧他啊。”
张浩天嘴角泛起了苦笑,道:“其实我畏惧的并不是阿尔敦愣,而是他背后的革命党,革命党目前仍然是蒙古的执政党,而且下一届连任的机会很大,而上次为了给玛木山谷解围,我与蒙古最大的反对党民主党结了盟,并且还发表了代表王族支持民主党的声明,所以已经站在了目前的蒙古政府的对立面,会加深他们通过阿尔敦愣来对付我的决心,所以绝对不会甘心塔塔罗部一天一天的壮大。我担心的是,只要这次撤军之后,他们会联手找借口对付塔塔罗部,到时候不是我们能够防备的。还有,格格木虽然被提升为上校,但实权已经被剥夺,只要海力熟悉圣陵禁区的事务,要不了多久,不仅是格格木,很有可能整个一团都会以换防的名义调走,然后换一支完全听话的军队来。雪曼,狼和羊在河边喝水的故事你听说过吧。”
周雪曼当然知道他说的这个故事是讲狼和羊在一条河上饮水,狼明明是在上游喝水,但想吃羊,又想找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于是就说在下游喝水的羊弄脏了他喝的水,扑上去将羊吃了。而他的意思也很明白,政府真要是存心对付他和塔塔罗部,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以狠下毒手。
瞧到周雪曼沉默起来,张浩天又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由于马上就要开始四年一届的蒙古执政大选,革命党担心出漏子,所以有所顾虑,不敢明目张胆的帮着阿尔敦愣打压我们,所以只要大选一过,如果他们继续执政,塔塔罗部是圆是扁,就要由他们作主了。”
周雪曼对于政府的手段是深有了解的,而且对于政敌的打压无论什么样的政党都不会手软,如何不明白张浩天说得不错,但还是忍不住道:“你这一趟去,就算是刺杀了阿尔敦愣,可是他还有六个儿子,革命党仍然可以利用他们来打压我们啊。”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不错,阿尔敦愣的确有六个儿子,可是在外界比起他的威望与人脉都差得很远。我估计,只要我们一撤兵,阿尔敦愣就会到乌兰巴托去帮革命党摇旗助威,助他们能够继续执政。而民主党的格勒巴乐主席也一直想我去乌兰巴托帮他,要是能够杀了阿尔敦愣,不仅我自己报了仇,也会帮民主党削弱革命党的参选实力,暗中助格勒巴乐主席一臂之力,而只要民主党翻身执政,塔塔罗部必然兴盛,圣陵禁区的军队也肯定会重新由格格木指挥,那时候,要对付阿尔敦愣的六个儿子,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了。”
听着张浩天思索得这么深远,而且句句在理,周雪曼还是咬了咬唇道:“可是你一个人去巴达托塔城,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会有人认得你的。”
闻听此言,张浩天微微一笑道:“雪曼,你以为你的丈夫还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天狼吗,这一趟去,我要是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是不会盲动的,能够娶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福分,你连儿女都没能给我生,我怎么舍得去死。再说,巴达托塔城内认识我的人非常有限,而且我也有办法让他们认不出我来。”
张浩天的话,让周雪曼心中一阵甜蜜,但仍不放心,道:“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认不出来?”
张浩天笑了笑,道:“你在帐里等一等,我很快会告诉你答案的。”
说着这话,他就走了出去,而周雪曼只好在帐里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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