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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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什么?”季嬷嬷淡淡地道:“以王爷之睿智,简单一份传位诏书,难道还需要老奴一一为你解答?”

夏侯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

忽然,他的目光温和下来,叹了口气,甚至有几分劝告的意思:“别逼本王,跟母妃撕破了脸,心疼的还是你老人家~”

“王爷!”季嬷嬷尖叫起来:“你想做什么?”

“不想本王做什么,就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夏侯烨森冷的目光,落在了门口那份诏书上:“为什么,诏书上盖的,是敬王的印章?”

敬王,是天启帝登基前的封号。

换言之,敬王在登基之前,就已经为他立下

了传位诏书!

“太妃苦心孤诣,谋划了一辈子,就是为了扶王爷上位。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季嬷嬷又是愤怒,又是伤心。

“本王只想知道真相~”夏侯烨神情冷淡,平静的语气下,有极可怕的寒意。

季嬷嬷长叹一声:“小姐不过是跟敬王做了个交易,她助敬王登基,敬王保王爷母子平安,并约定百年后,将皇位传给王爷。”

“就这么简单?”

季嬷嬷握着拳头,胸口起伏不定,显见十分愤怒:“为了这份诏书,小姐忍辱负重,耗尽心血,牺牲了一辈子的幸福!王爷怎能轻飘飘地说出简单二字?”

夏侯烨眉心一跳,冷冷道:“是忍辱负重,还是红杏出墙,逆了天伦?”

“王爷!”季嬷嬷愕然惊嚷:“你怎能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话?”

“让他说!”

“小姐~”季嬷嬷蓦然转身。

傅嬷嬷扶着太妃颤巍巍地站在身后,面色惨白如雪。

母子二人无声对视。

一个幽明晦暗,一个喜怒莫辩。

“先扶小姐进去吧,我去烧壶热茶~”傅嬷嬷轻轻叹了口气。

太妃冷声道:“大半夜的,喝什么茶,上酒!”

看来,这注定要是个不眠之夜了。

季嬷嬷上前,欲扶太妃,被她一把拂开:“本宫还没老到走不动~”

她讪讪地垂着手,默然立在身后。

傅嬷嬷抱了一坛千日醉,拍开酒封,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伸手去取茶蛊,太妃眉心一蹙,傅嬷嬷抢先道:“你一把年纪,莫还要跟王爷在酒量上较个高下吗?”

夏侯烨脸一红,不情愿地道:“母妃身子不好,不宜多饮。”

傅嬷嬷不知从哪变出一只玉碗,满满斟了一碗,顺着桌面推过去,似笑非笑地道:“王爷海量,奴婢就不劝了。”

“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本宫。不需要拐弯抹角,恩威并施地去逼慕红。”太妃眸光犀利,话锋如刀。

夏侯烨将一大碗酒灌进喉咙,半是激昂,半是悲伤地道:“儿臣只想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叫错父皇?”

“王……”

太妃抬手,阻住季嬷嬷的惊呼,平静地道:“你自然是父皇的孩子,还有别的吗?”

夏侯烨咬着唇,倔强地望着她。

“怎么,”太妃轻笑,目光似讽似叹,竟没有多少伤心:“母妃的话,你不信?还是说,你心里,其实更希望做你皇兄的儿子?”

“母妃!”夏侯烨蓦地目光一凛,眼中是熊熊怒火:“儿臣是认真的!”

太妃脸一沉,反问:“母妃难道是在虚词敷衍?”

夏侯烨迟迟不肯做声,闷头喝酒。

太妃握着杯子的手渐渐开始颤抖,双眼中慢慢荡起了漩涡,满眼都是悲伤。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若你问是谁的儿子,答案只有一个。若你问母妃与你二皇兄之间是否曾经……”

“小姐~”傅嬷嬷和季嬷嬷同声惊呼。

太妃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似也将满腹的眼泪和心酸都吞了去,杯子啪地一声轻轻地搁在黄花梨木雕就的桌子上,撞出清脆而绝决的声音。: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眼里是锥心刺骨的冰寒,也是空无一物的苍凉:“是,你猜得没错。我,薛素素的确爱过夏侯炯。”

ps:俺今天请了病假,嘿嘿,下午码了一章,晚上还有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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