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定亲(1 / 2)
外头的喜乐声越来越大,旖滟面色微红,心中虽有些羞意,可这是她一生中都较为重要的一刻,她不想错过见证这一刻的机会,她亦不怕世人知晓她的心意……
微微牵起唇角,她推开车门,弯腰走出了马车,明眸望去,但见城楼下确实聚着一队官服有异于中紫国百官的人,当便是来中紫国提亲的天盛国使团了。他们的身后披挂红色锦绸花的聘礼箱蜿蜒入城,自城门到马车下,亦已铺上了红毯,便连城楼上也都挂上了红灯,红绸。入目,一片喜庆,当真是说不出的热闹繁华。
而旖滟的目光只一瞬便凝聚在了人群前那个清逸超俗的身影上,今日凤帝修亦穿着一身喜庆非常的红衣,丰神俊朗地高坐在胭脂身上,隔着重重人影,他的目光亦轻易地扑捉到了她,四目相对,纵然远的连他的轮廓都不大清楚,但旖滟还是知道,他在看她。
她不觉扬唇而笑,而凤帝修却已骤然策马,竟是直直往这边奔了过来。人群中蓦然一静,旖滟的心却因这静谧无声,因那个飞驰向她的身影而跳乱了,眼瞧着那人红袍卷荡,满身尽是意气飞扬的喜悦。便连胭脂似都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快活,嘶声长鸣,蹄落如飞,淡金色的鬃毛飞舞,和那红袍交相辉映。
映着天上冬阳,冰雪反射之光,那一人一马放肆从遥远的天际踏着金光霞彩而来,只为她而来。
旖滟目光亦瞬也不瞬地回视着凤帝修,站在马车上,没有动作。转瞬凤帝修已策马来到了车前,提缰驻马,俊逸的眉目在暖阳下闪动着光彩,一双凤眸愉悦地挑起,眸子却幽深似能将旖滟给吸噬一般,他道:“滟滟,我甚欢喜,你可欢喜?”
旖滟唇角笑意渐大,双颊在众目睽睽下不由浮现嫣红的霞彩,却落落大方地回答,道:“我也欢喜。”
她言罢,凤帝修那幽邃的明眸便若吸取了天上阳光般散发出宝石般璀璨的光芒来,他冲她伸出手来,他的手修长而优美,坚定沉稳地送至眼前,旖滟相信,这只手会紧紧握住她的幸福,今生带她到任何地方,都不会放开。
毫不犹豫地,她抬手将自己的柔荑,也将自己的未来,尽数送到了凤帝修的掌心。
肌肤相触的瞬间,他已紧紧地握住,不同于平时,他的掌心不复干燥,带着轻汗,粘潮地炙烫了旖滟的手背。旖滟轻笑,原来他也是紧张兴奋的,并不似表现出的那般得体风流呢。
她这般想着,心中愈发甜蜜,腰肢却已被凤帝修一揽,接着人已从马车上被抱起,直接落在了凤帝修的马背上,胭脂嘶鸣一声,掉转马头往城门驰去。
城门处,隆帝下了马车,已然接受了天盛国的提亲国书,她的亲事竟就在这城门外,以这样一种方式定了下来。
见凤帝修载着旖滟过来,天盛国的使团队伍纷纷跪下,口中喝着,“恭祝太子殿下,恭祝霓裳公主,恭祝天盛国和中紫国永结秦晋之好!”那一声声祝福声响起,中紫国这边的官员和百姓们也回过神来,亦纷纷跪下,跟着祝贺起来。恭祝声响彻天际,人人的脸上都带着喜色。
有那大胆的百姓,隐在人群后偷偷瞧向一起坐在马背上的无双太子和霓裳公主,却见太子丰神俊朗,而公主身着一袭绯色冬装衣裙,领口镶着火红的狐毛,眉目如画,风流蕴藉,艳色绝世,般般入画,当真是一双天造地设的人儿。
逸飞并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这般热闹他却是喜欢的,不由欢笑着扯了楚青依的袍袖,道:“依依,那边好多好玩的东西都装在红绸花的箱子里,快和我一起去看!”
楚青依坐在马上神情却极是神魂落魄,一脸怔怔的瞧着前头依偎在凤帝修怀中,神情格外明艳妩媚的旖滟,他从不曾在她面上瞧见过这样娇美妖娆,清甜若花的表情,她是属意于凤帝修,愿意嫁给他的。
便是心中像有万千的针在扎着,楚青依也不得不承认,那马上的一对人,当真是般配,般配的他双目酸涩,竟是氤氲着泛起泪水来。
楚青依不再多看,狠狠收回了视线,却是理也不理一旁叫嚣的逸飞,一甩马缰,掉转马头飞驰而去。
君卿洌不似楚青依,多少之前在玉城便见到了凤帝修和旖滟出双入对的情景,两人定亲大婚,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早便知道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到如今当面见证这一刻,心中还像是打翻了黄连水一般苦涩难当,不过好歹还不似楚青依那般失态,他双拳紧握了几下,松开时,瞧着旖滟的深眸中已多了两分真挚的祝福。
是日夜,中紫国的皇宫中,举行盛宴,一来庆祝中紫国和天盛国联姻,缔结了秦晋之好,再来给天盛使团接风洗尘,而中紫国刚平息了一阵谋逆,隆帝平安归京倒成了次要之事。
盛府早已换了牌匾,挂上了公主府的匾额,旖滟却依旧住在弑修院中,天色还未暗下,紫儿便领着一队的丫鬟捧着首饰衣裳满脸笑容地进了屋。
旖滟正坐在榻上练功,见此,不由一怔,道:“宫宴不是还有两三个时辰呢?”
紫儿却笑着道:“宫宴是还有两三个时辰,可今日公主是主角,这礼仪装扮上可不能有一点差池,公主今日定要艳压群芳,叫无双太子殿下和天盛国的使臣们瞧直了眼才行,现在上妆奴婢都嫌晚了点呢。”
旖滟闻言翻了个白眼,有些心怯地瞧了眼紫儿准备的那些丰盛过度的珠钗首饰,锦衣华服,胭脂水粉,道:“你家小姐本来就天生丽质,不必这样麻烦了吧……”
紫儿却道:“小姐自然天生丽质,但今日却也不能马虎,必得盛装才好,这是态度问题,不然天盛国使团见公主素面朝天,还当公主心中有什么想法呢。”
紫儿说的倒也有两分道理,旖滟只得任她拉着下了榻,被按在了梳妆台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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