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夫人如今可有诰命？（1 / 2）

司棋到底没被廖嬷嬷并着秦氏教训过。

那一日廖嬷嬷在沉香榭大讲规矩的时候，她跟着柳玉梨还有九王爷出门了，要不是遇着行刺事件，提前回来，沉香榭不知还要多惨——可她当时晕厥过去，并没立时见着司琴与大家的惨况，虽事后清醒过来，可整件事，都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

所谓，不知者，无畏。

“你这老奴，嘴巴怎这么恶毒？我们小姐可是嫁去做王妃娘娘，上皇室玉碟的，旁人也只有敬着、护着的道理，断不是哪个敢随便指摘我们小姐不是的！更何况，嫁去皇家，除却特殊场合，小姐连皇后娘娘都不用跪，你居然叫小姐跪在这大冬日的青石板上，可真是给你了狗胆，这威吓、挑唆的罪名，可够你大牢坐到死的了！”

“混账！”秦氏发怒，狠一拍桌几，“还是宫里出来的，居然如此口出狂言，胆敢在当家夫人面前言‘死’，依我看，不想活了的，可是你。”

秦氏怒然道，叱责声声，却转而看向柳玉梨：“这是你的奴才，惹了你母亲恼怒，你可瞧着办！不过，我话也撂这儿，我虽不是你亲母，可也是你父亲八抬大轿娶进门的，这婢子妄言不说，还挑起是非，若不是你不把我看在眼里，也轮不到个婢女插嘴！”

“是，”廖嬷嬷阴阴一笑，“莫说你个婢子，便是你们小姐，也得听夫人差遣的，否则可是忤逆不孝！三小姐，请跪吧。”

柳玉梨眸染盛怒，阳光撒在她身上，却只显得单薄萧索。

她只身一人，如何斗得过蛮不讲理的秦氏，和一个包藏祸心的廖嬷嬷。

“依老奴看，不见得吧。”

角门处，行来一人，灰白的发衬着精神奕奕的脸，却是平嬷嬷举步而来。

司琴一喜，忙上前道：“嬷嬷回来了。”

平嬷嬷把身上披肩给了她，并与满脸狐疑不定的秦氏一行礼，湛然与廖嬷嬷道：“这位老姐姐从何处来？”

廖嬷嬷傲然道：“比你出宫早，被接去宁伯侯府荣养，如今，被柳夫人请来府里，教习三小姐规矩——你，有何赐教？”

平嬷嬷面皮不动，眼底无波：“赐教不敢，只想叫你清楚，虽还未大婚，可亲王妃位比贵妃，再不同于寻常门户的小姐，便是柳夫人见了，也要行礼——柳夫人如今可有诰命？若有，可与府里老太君一般，行君臣之礼，若无……大抵要三跪九叩行大礼了。”

秦氏张口就要发飙，被平嬷嬷凉凉的目光一扫，心底颤颤，愣神间，就听后者继续言道：“廖嬷嬷是哪一年，又是从宫里哪一处放出来的，怎连这点子事情都不知，倒叫柳夫人这般无礼犯上？莫说孝与不孝，君臣与庶民之别，难道廖嬷嬷不懂？”

这般贬损，已然叫秦氏灰白一张脸，颤着手怒指平嬷嬷。

可平嬷嬷是一个字也没明说秦氏无礼、无知的，只说廖嬷嬷的不是，秦氏被气个仰倒，却指不出错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