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沉冤得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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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百姓又一片哗然。

金和府不得不又一次喊安静。

一阵气势逼人的“威武”,县衙才安静下来。

钱胖子也随之冷静下来,继续申辩着:“回知府大人的话。花远行的山茶花原本无人问津,是因为我的举荐才成为靖安县的贡品,从此他一飞冲天。他感激我的伯乐之恩,自愿分担我府上的花销,还要把女儿许给我。可惜他爱花成痴,走入邪道。花家落魄,我出钱物与人脉,陈老爷是我妹婿,我们联合经营花木生意。收入对半分成,有何不可?”

花曦景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钱胖子,你寡廉嫌耻,颠倒是非!”

钱胖子冷笑着:“我只是秉公执法,未收你家的贿赂,你们就反咬我一口,实在居心叵测!”

金知府一拍惊堂木,下令道:“传人犯花远行。”

等了好半晌,花远行才一步三晃地走入大堂,本在壮年的他,因为一年多的冤狱生涯,头发由黑转灰,健壮的身体变得孱弱,走路颇有些老态。与一年前的花老爷,完全判若两人。

他受伤的右腿已经溃烂,完全靠青枫的药物维持。所到之处,都充满了草药味和腐臭味。

他低头行礼,因为右腿的伤很重,无法跪下:“贡民花远行,见过知府大人。回禀大人,因为钱知县对我有知遇之恩,花某铭记在心,所以才心甘情愿分担花销。可谁曾想,钱知县索取的数目逐渐增加,我已无力承担。至于他说我爱花成痴,走入邪道。我只想问,只凭我一人之力,如何挖起五具尸体,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运到花田,埋入山茶花地?”

雷捕头因为挖了官婢柳絮的墓地,有切身体会,表示赞同:“回禀知府大人,前些时日我去挖墓开棺,集三人之力,外加快马来回,也花了一个多时辰。而案卷上写道,他一个掘墓挖尸,从城外到山地。这绝无可能。我可以作证,花远行一个人完全做不到。”

钱胖子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说道:“大人,埋尸育花,本就不同寻常,自然不能按常理论。”

金知府下令:“传人证魏明。”

百姓们又惊到了,这事魏明也有份儿。

魏明当堂跪下,神情悲戚:“知府大人在上,我是靖安医者魏明。两年前,我的新药方医死五个病患。病患家属闹事,我实在无法,请求钱知县从中调停。他告诉我,调停可以,但有条件。一,他要谢银五十两;二,我要出五百两,赔偿所有家属,每户一百两。少一厘都免谈。”

金知府一拍惊堂木:“魏明,即使变卖药铺,也凑不到五百五十两银子。大堂之上,岂容你如此妄言?”

魏明突然泪撒当场:“知府大人,您有所不知,魏家自祖辈就悬壶济世了,我不能毁了魏家名声。无奈之下,我把三进套的祖宅抵给了当铺,每个月都要付高利,要付整整十五年。我抬高诊金、增加药材费用、以次充好……实在苦不堪言。”

百姓们看着魏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不胜唏嘘。

只有陈娘怒目相向:“魏明,你少在这里搏人同情,我夫君死时,那五户人家还是好好的。你一惯如此行医,只是恶有恶报而已。当年,小石头病重,我在大雨之中跪了一日一夜,你连门都未开一下。你根本就是辱没祖辈悬壶济世之名!”

魏明哭得更凶了:“回禀知府大人,不是我铁石心肠见死不救,是钱知县数次威胁于我!不按他的吩咐,我家祖宅就会被当铺没收啊!”

钱胖子颤着眉毛、肥脸上一层汗珠,哑着嗓子骂道:“魏明,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当初求我向五户人家施压时,像条甩不掉的丧家犬。现在东窗事发就污陷于我!你休想!”

魏明把头磕得咚咚响,哭道:“知府大人,我已是死罪之身,不敢再污陷他人。邻县当铺之中有记录,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求大人明查。”

雷捕头突然大声禀报:“知府大人,另有证人已传到。”

钱胖子回头一看,脸色惨白。

陈宅老爷和管家浑身哆嗦着,跪到了堂下。

“草民陈德仁见过知府大人。我是钱知县,哦,不,我是命犯钱有良的妹婿,因与花远行抢花木生意结下不小的梁子。某日晚上,钱有良来找我,问是否知道花田里何时施冬肥?”

“草民李成城,见过知府大人。当时我还是花地里的长工头,陈老爷给我五十两纹银,让我将肥笼里塞入五具尸体。”

金知府问道:“原来是你见钱眼开,掘尸埋地。”

李成城摇头如捣葱,连连磕头:“不是的,知府大人。那几日,花远行去邻县收帐,施冬肥的事情就全部由我调派。白天,我让长工将放肥笼的位置掘好,就让长工们回去歇息。夜半时分,他们将尸体送来,装入肥笼,因是冬日,无甚气味。第二天一早,长工们就将肥笼掩埋,栽上花木。我没有掘尸盗墓,请大人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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