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2 / 2)
我回家时,父亲正担心得要命,母亲则和那些侍女们哭成了一团。看到我平安归来,虽然很想责备我,但他们还是忍不住抱着我表示庆幸。
再被问及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时,本来正挖空心思找理由的我得到了晴明大人的帮助。
“晴明大人托在下捎来口信,昨夜感到京中发生异变,夜观天象得知是月子小姐身上出了事,还请小姐速来我府上。”身着阴阳服的男子捎来这么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却意外地使我避免了父母的询问。
跟着那个阴阳师大人刚出了门,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的我便看到他“碰”地一声变成了一个小纸人。
“……”看着地上的纸人,我心中一时间深感复杂。
“月子小姐。”正在我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时,三日月大人的声音却忽然传入耳中。
“三、三日月大人?!”有些惊喜地看着面前的人,我不由激动道,“还以为会是谁来呢,竟然是您啊!”
三日月大人牵起我的一只手,微笑着询问道:“月子小姐是觉得我来好,还是小狐丸兄长来好呢?”
“诶?”对于这个问题,我愣了愣,想了一会儿才小心道,“都、都很好啊,你们谁来接我,我都会很开心。不过因为觉得很久都没见过三日月大人了,所以忽然见到您会更加惊喜呢!不过明明就是一晚上没见面,却有种好久不见的感觉,真是奇怪。”
“我也是,”我的话刚出口,三日月大人便接了下去,“明明只是一个夜晚没见到小姐,便觉得非常想念呢。因为这个原因,相见的时候又会觉得非常喜悦。”
闻言我愣了愣,有些惊讶地看着三日月大人别过头看着我:“所以,我能不能任性些,要求小姐无论何时都陪伴在我的身边呢?”
“……”听到了自己不能理解的话,对此我只好瞪大了眼睛,看着三日月大人微笑的脸,一时间无言以对。
直觉告诉我这个请求是我不能随便应下的,但是看着三日月大人的笑脸,我多少能感受到他笑脸下的焦急心情。一想到眼前这样游刃有余地向我提出请求的三日月大人其实多少有些期待我的回答,这份小孩子气的心态令我不由笑了笑,点了点头应道:“我不会离开您的,请您放心。”
得到了期待中的回答,三日月大人满足地笑了笑。
为自己机智的回答而开心的我紧跟在三日月大人身边,心想着会提出这样孩子气的请求的三日月大人真是可爱。
到了晴明大人府邸,已经习惯了他府上的特殊设计的我看着道路两旁的冷梅,忽然想起了阿蝶小姐。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去了哪里,但是既然卖药郎大人会说是她该去的地方,那么应该就不用担心了吧。
一路到了正厅的我还没进去便听到了小狐丸大人在无奈地说着什么,其间夹杂着晴明大人不怀好意的笑声和鹤丸的声音。
“小狐只是看小姐在那里太过无趣,所以才自作主张带她出去的。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但好在有惊无险,诸事顺利。”小狐丸大人在屋里解释道,可能是因为解释次数多了,语气里有些无奈和烦躁。
“是啊是啊,自作主张地劫走了月子小姐,以满足自己的私信,这可真是自私哟小狐丸!”晴明大人叹息着开口,若不是了解他的脾气,恐怕我也会以为他在谴责小狐丸大人。
“太狡猾了小狐丸大人,鹤也想要和月子小姐一起出去玩!”鹤丸也不满地附和。
“…………”听着里面的声音,我忽然不想进去了。默默地在外面站立着,我扭过头看着三日月大人一眼。
三日月大人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道:“小姐不进去吗?”
“嘛,其实有些……不想去。”小声地支吾了一声,我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晴明大人,我过来了。”话音未落,屋里三人便一同看向我。
“…………”忽然好不想进去啊。
将昨晚的经历给晴明大人一一道来后,我也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那位卖药郎大人说,我看到的场景和他们看到的不同,其中的原因在于我与阿蝶小姐有感同身受感。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我和阿蝶小姐都不认识啊。”
闻言晴明大人思考了一会儿,而后摇头道:“小姐想错了,产生同样的感觉并不一定非要两人认识,关键还是在于有相似的经历。大概是小姐与那位阿蝶小姐有相似的经历吧。”说着,他从狩衣袖中取出了一张画着五芒星的符咒,嘴里念叨着什么,继而手中的符咒便化为了一道浅蓝色的光,最后消失不见了,“我已经派式神去打听关于阿蝶小姐的事情了,小姐还请稍等。”
我点了点头,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不过想了想之后,我忍不住继续询问道:“那个,晴明大人,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我在晕倒后,做了个奇怪的梦……怎么说呢……梦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担心直接说“小狐丸大人”会引起误会,于是我尽量委婉地和他解释道。
“嗯?奇怪的梦?”晴明大人想了想,“记得小姐之前说过,那个妖怪……是无脸怪?既然小姐与阿蝶小姐的感受重合了,那么小姐在梦中所见大概也就是引诱阿蝶小姐的无脸怪了吧。”说到这里,晴明大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晴明大人,哪里不对吗?”看着那个笑容,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安的我僵硬地笑了笑。
“无脸怪这种妖怪,大多是看中那些意志薄弱的人,幻化成美好的模样来引诱对方。”普及完这些后,晴明大人笑了笑,压低了一些声音,问道,“像是小姐,梦中所见的定是一位俊美的男子吧。那家伙……对小姐,做过什么过分之举吗?”
“诶?”还没理解过来所谓的“过分之举”是怎样的事,我忽然感到脊背一凉,虽然没有回过头,但是身后三人炙热的目光已经足以将我灼伤。
——这、这忽然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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