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独身赴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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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出事,货也取不回来,唯有求助平梁王了。”

凤墨吃了一惊,“你这不是……”

“自投罗网?”竺紫琴笑意更深,“除非王爷捉住了匪寇,从他们口中问出劫案与我们有关,在此之前,我们还是暂时安全的,而且非到迫不得已,我不打算走出这一步。”

“是啊,要是走到了那一步,我们除了逃出平梁境,保住性命外,是绝无机会再至平梁扳倒贺兰遥了。”

竺紫琴垂下眼帘,半天没再说话,跟着她默默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最后才道,“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绝不!”

是夜,竺紫琴披了一身黑色的斗篷悄然出了周府,她没有用周府的马车,而是自行在街市上随意雇了一辆,跟着接连换了两次车乘,方辗转来到约定的地点。

此院落十分的偏僻,周围基本没有人户,再加上经年空置,四处皆可见颓败破陋的景象,竺紫琴来到紧闭的院门前,见青灰的围墙外枯草残叶,在黑夜的凉风嗖嗖里,不时地卷腾出沙沙的微响声,而院内则是几株枯败的大树光秃秃的枝桠张牙舞爪,其情形仿佛鬼屋般凉寂惊悚。

竺紫琴没有犹豫,伸手推开了并未闩死的院门,只听吱呀一响,一阵细风带着尘土迎面扑向了她,她静静地站了片刻,避过了这一阵穿门风,始抬步迈入了院中。

步入院内,竺紫琴取出了藏在斗篷下的一盏小风灯,晃燃之后,她寻了个稍低的枝桠,将风灯挂了上去,昏黄的灯光照亮满是尘土与碎瓦断砖的院落,竟比想象的还要宽敞许多。

竺紫琴四下看了看,瞧及不远处是院落里本身置有的石桌石凳,遂走了过去,大概因为不久之前还有人坐过,石桌石凳明显还是比较干净的,于是竺紫琴略微用斗篷拂拭了几下,便安然地坐了下来,静待司马获的到来。

荒寂的院落,孤灯摇曳,竺紫琴耳边听得各种细微的响动,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一段日子相隔久远,却永远不会遗忘,她记得,自己被扔在野兽出没的深山中,在一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破茅草屋中,足足待了十天,而那一年,她才八岁。

当然,在她所经历过的各种训练里,被丢在深山茅草屋仅是其中最为平和的一项了,甚至都称不上残酷,她只需要克服内心的恐惧,泰然自若地接受孤立无援和环境的险恶,沉着冷静地求生,便自然会有人接她走出深山,然说得容易做时难,八岁的她在仅有一盏孤灯的茅屋里听着屋外不时响起的狼嚎,是彻夜难眠嘤嘤哭泣了整整五夜。

第六天,大概是她的眼泪流干了,她用屋外堆砌的柴板柴枝将窗户钉死栅门加固,然后守了大半夜无事,就在天快亮之前睡着了,第七日她整夜安睡无论屋外有多大的动静,第八日第九日她已经开始研究如何利用茅屋中的铁器,在屋外设下陷阱,夹捕野兽……直到一个女人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通过了,跟我走吧!”女人的眉眼妩媚,身段妖娆,口吻是慈和的,只是她向她伸出的一只手,却略显粗糙。

竺紫琴那时不明白,为何女人很美,一双手偏像是干过了不少粗活的,现在她明白了,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对方到底是谁。

竺紫琴当时正在屋外奋力挖坑,天晓得八岁的她挖下的坑到底能有多大作用,但是她管不了许多,她只是本能地想要求生,本能地想要更多的安全,故而她看了女人一眼,依然不停手地挖着,仿佛根本停不下来。

十天,没有人和她说过话,没有人理会她的生死,她全身心的都是在自己和自己抗争,因此当女人告诉她可以离开时,她还完全没有从孤独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仍是沉浸在一种封闭的挣扎中,难以自拔。

女人看了一会儿,半屈下身拉住了她,“够了,你已经通过训练了,跟我走,或者你自己走出去,还是你愿意永远留下,在这深山里死去烂掉?你来选,你的命运得由你自己去迈出。”

竺紫琴慢慢停下,她抬起肮脏且因过度疲累眼窝深陷的小脸看向对方,“你是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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