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陈闯的糖尿病妈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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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到旗舰店来看大家,但在熬料间没看到师傅陈闯。

“师傅呢?”她问两个新来的、正在搞卫生的杂工。

“他?你还不了解?他到那里也不会对我们说。”两个人头也不抬的回答。

雪儿又去了明档。

“陈师傅大清早的来了,做了操就走了。”

车轮没等雪儿发问就说。看来他知道雪儿来的目的。

“是家里有事还是身体不好?”雪儿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不过,他一直做完了体操,不像身体不好的样子。”车轮答。

雪儿上二楼的包间,和闵君碰了面。

“娇娇没来?”雪儿问。

“江宏晟不在,没鱼可钓,她来干什么?”闵君撇撇嘴。

“也不一定吧。她说了她想好好学习火锅,把她家的火锅干火。”

“她?”闵君平复了的嘴又噘了起来。“不是我门缝里瞧人。早看透她了。她要是能干好火锅店,家鸡都能飞上天了!哎,咱不说她,说说你的活,累不累?”

“跟这里也差不多。只是时间不同。你们正干活,我们下班了。早晨六点、午间十一点晚间四点半,是必到的。到晚了要罚款。”

“咱这也一样,你迟个到试试,不是扣奖金就是开除。你好好干,好了我也去。”

“别总想着跳巢。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哪里都得凭力气吃饭。”

“总要挑个好老板吧。哎,你妈妈怎么样了,你说过那个老板不错。”

“来了个电话就没信了。再打过去就是停机。只能等消息了。”

雪儿回去时,在前厅看见了林店长。在舰旗店的遭遇,雪儿不愿和她搭讪,但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又不得不打招呼。

“林店长,你好。”雪儿说。

“你来了。”林店长用指甲剪着她的永远在收拾的指甲。“你不好奇陈师傅在哪里吗?”

“他在那里?不干了?”雪儿问。

“他?可能吗?”林店长笑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他离开可以过下去,他早就离开了,还等到这时候?快去找他吧。中心医院内科,他妈妈在那里住院。”

“她妈妈得的什么病?”

“糖尿病呀,还挺重呢。你是他的徒弟,怎么会不知道?”

雪儿赶快离开舰旗店,去附近的仓买买了有降糖功能的藕粉和麦片,赶去了中心医院。

内科病人很多,乱哄哄的。雪儿去了护士站,打听陈闯妈妈的床位。

“你告诉我她的名字。”

雪儿说不出。

对方张开手,摇头。

雪儿挨个病房找。哪个病房都没有,最后在走廊靠窗户一张病床的边上发现了陈闯。一个年纪大的男人坐在病床边上,他靠着窗户站着,愁容满面。

“陈师傅。”雪儿唤道。

“你怎么来了?”陈闯很吃惊。

“我去旗舰店了。”雪儿将带来的东西交给他。

“你知道降糖食品?”

“我父亲在轮椅上坐得很久了,也是得了这个病。这个病是可以治疗的。”

他们的对话惊醒了病人,她从床上坐起来。

“你是姚雪?”病人问。

“是。”雪儿回答。她很奇怪:他和陈闯的妈妈没见过面,怎么会知道她?

“快坐。”病人很热情,够够吧吧的来拉雪儿的手。

“好姑娘,真是个好姑娘,会包粽子。像我小时候------。”

见状陈闯赶快拽着雪儿往外走。

“我们到那边说去,这里的空气不好。”

“不要紧的。我是来看大娘的。”

“走吧。她自从有病,精神就不大好,你呆久了,说不上她会说出什么来。”

“她一个病人,我不会计较的。”

“走,快走!”见雪儿有些执拗,陈闯不高兴了。“怎么这么犟啊,不听话呢!”

雪儿见这样,只好跟出来。

在医院大门外。

陈闯掏出了烟。

“你在那里干得怎么样?我妈有病,没去看你。”

“挺好的。那些人不欺生,待人也和气。”

“不欺生就好。一般的店都欺生。”陈闯将烟点着。

“这里有我能干的吗?晚上我可以来换班。我是女的,护理女病人比较方便。”

“没事。住院又不是住旅店,没人计较。”

“有事就给我挂电话。”雪儿说。

陈闯答应了。

陈闯无论如何没想到,真就有了事。

事情源于对床,那人病情好转,出院了。医院又安排了一个病号,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她的妈妈很挑剔,观察了周围环境,对护士说:“这叫什么病床啊,有男又有女。男女混杂!”护士说:“请您克服一下吧,这个季节咱内科就是人多。”那妈妈道:“那也不能把一个二十岁的姑娘放进男人堆啊!”护士:“大姐,说话别那么难听。这是病院,又不是旅店。”那妈妈:“我也不会住这种低档的旅店!”

就这样,小姑娘好容易安顿下来了。但到了晚上,那张床又出状况了。

“你们是谁晚上护理?”那个妈妈问陈闯的爸爸。

“今晚是我,明晚是我儿子。”

“你们不会找个女的护理吗?让这老太太的女儿或是儿媳来。”

陈闯的老爸苦笑:“要是有女儿或是有儿媳,还用我在这里吗?”

那妈妈:“我不管。没有你们就花钱雇个女护工。反正晚上不能有大老爷们在这里。我女儿不能下地,要在床上大小解。”

怎么办?陈忠实给儿子挂了电话,讲了情况。陈闯立刻火了:“我们没那个力量。她嫌害眼让她换床。”

陈忠实:“我们先想办法吧。都是有病住院,就当她们不懂事。况且医院真的是没床位,我们能住在窗口,白天能换换空气,够好的了。”

陈闯放下电话,给两个姨姨挂电话。两个人都有事,都来不了。怎么办,真是无计可施。

想了半天,想起了白天雪儿的话。她愿意来护理。妈妈那种糊涂劲,得谁就叫谁儿媳,在雪儿面前也说那种话的话,引起误会,以后怎么见面呢?

到晚上八点多了,父亲那里已经来了三个电话问怎么办。他说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只好把他妈妈自己撂在医院。但他妈妈的糖尿病,总是喝很多的水,晚上要起夜五六次。她糊里糊涂的,跌倒了怎么办?

没办法了,只好求雪儿。电话打过去了。雪儿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下班了,陈闯蹬了自行车去医院。一路上百感交集。儿子,听说妈妈在他出生时都乐哭了。可是在她有病了的时候,儿子却不能在她床边护理,却要去求个素味平生的人。

病房里仍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陈闯来到靠窗的位置,只见妈妈已经睡者,而雪儿侧着身和衣躺在她的旁边,轻轻地拍着她。

“你也睡吧,别拍了。”陈闯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

雪儿坐起来:“大娘有些惊吓的症状。”

“她是小时做下的病。”

“大娘说了。她三年自然灾害时八岁,跟着妈妈扒火车去农村捡粮,被狗咬了吓的。她的腿上还有一块疤。”

是这样,妈妈都没跟陈闯说过呢。

“你回去吧。她睡实了,不会总起床了。我也睡了。明天早晨你让大伯来就行。我五点半离开。”

从那以后,雪儿天天都来医院。那个小女孩后来出院了,雪儿依旧来,一直到陈闯的妈妈出院。

北方过了六月末,炎热的夏季就到了,太阳高照,酷热无比。可今年有些反常,雨水陡然增多。到了七月进八月,就变成彻头彻尾的雨季了,每天大雨滂沱,一会儿一阵,时晴时雨,天气也开始转凉。在南方,越渴越吃盐,越热火锅越旺。而在北方,天凉人们才进火锅店。所以,八月里应该是火锅生意最淡的时候。可是今年雨大就不一样,进了八月火锅店的生意还很好,《火热人家》尤甚。吃火锅的多,大家就忙。这天,切肉的箱式机坏了,切出的肉不打卷,比刀切的还厚。车轮着急,干鼓秋也鼓秋不好,只好来找陈闯。陈闯见状,只好告诉赶快联系售后,哪知购货的单子找不到了。

“小田该知道,那阵购买时我曾嘱咐他收好。”陈闯说道。

车轮马上联系了小田。

“我放哪了?好像是工具箱吧。你们找找吧,我也忘了。”小田好像没睡醒,声音懒懒的。

工具箱也找不到了。小田在时磨了一回刀,曾用过一次工具。车轮于是又给小田挂电话,但手机关了机。没办法,车轮加上另两个人,翻天覆地的把明档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好容易在天花板的一个角落里找到。陈闯正给维修师傅挂电话,电话里显示,家里也来电话了。他跟那边说清楚了情况后,把家里的电话接过来。

“妈,什么事?我正忙着呢。”

“你整天忙,就这么一个电话还不能接吗?”

“好,你说吧。”

“今天晚上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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