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是什么有趣的事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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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雪是在国内过完农历新年就出国了,来找裴斯承。

裴斯承说解除婚约的事情,张梦雪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裴斯承说:“我不想耽误你了,你也能看得出来,我对你没有感觉。”

这是裴斯承说话一贯用的口气,不管是面对张梦雪还是其他什么人,他从来都是那种比较冷冷的,而他有冷傲的资本。

张梦雪知道,裴斯承不是对她没有感觉,而是对所有女人都没有感觉,之前,郑嘉薇专门给张梦雪出过点子,让张梦雪穿的暴露一点去吸引裴斯承的注意力,但是无奈,人家就是不上钩。

郑嘉薇有些惊讶:“不会吧,裴三不是gay吧?跟那个什么顾青城吧,我看他们两个就不正常,两个人在部队里呆了两年形影不离的。”

张梦雪低着头,没有吭声。

郑嘉薇眨了眨眼睛,提议:“那你就去国外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是裴斯承的正牌未婚妻,订婚都是订了的。”

订婚……确实是订婚了。

只不过,张梦雪和郑嘉薇都了解,那个时候,到底算是怎么样的订婚。

那是因为张梦雪的母亲,在张梦雪大四的那一年,检查出来得了肝癌,晚期,她有生之年的愿望,就是想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能走上红地毯,穿上洁白的婚纱礼服。

因为小女儿张梦琳还小,只有张梦雪有男朋友,所以,在张梦雪毕业的时候,裴斯承就从国外回来,与她秘密举办了一个订婚典礼。

是的,是秘密的。

除了特定的几个人,没有其他人知晓,因为张梦雪的母亲已经卧病靠着呼吸机来延续生命了,所以,全程是让人用摄像机拍下来的,然后拿了录像带去给张梦雪的母亲看。

顾青城当时也在,他也已经从部队退役出来了。

裴斯承退役出来,是因为有裴临峰罩着,而顾青城退出来,完全是故意违纪,然后在一次选人的演习中,被淘汰,直接送到地方部队,之后顾青城便直接脱身出来了。

这一次的视频录像,还是他帮忙找的教堂。

后来在张梦琳的母亲看过婚礼视频之后,两个月之后就去世了,张母在临终前,将自己的小女儿都给赶了出去,然后拉着裴斯承和张梦雪,说了一段话。

她说:“当初是我让你认下来的,我想时间一长,你也许就可以喜欢上我们梦雪了,现在,看见你们两人真的携手走进教堂,我这个当妈的真心是觉得心内欢喜的很。”

临死之人,其言也善。

裴斯承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反驳。

张梦雪坐在床边,一直在抹眼泪。

张母手有些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抓住裴斯承,想要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而就在此时,病房门忽然开了,顾青城说了一声抱歉,叫裴斯承:“有个紧急电话,你出来一下。”

裴斯承便转过身来,道“阿姨我先出去了”,出了病房门。

张母原本是想要裴斯承叫她一声妈,也算是真正承认了自己的女儿,但是,直到最后去世,裴斯承也没有吭声。

出了门,顾青城直接在前面领着,裴斯承跟在身后,等到了安全通道,两人一前一后进去,顾青城给了裴斯承一支烟,“她妈又赖上你了?”

裴斯承借着顾青城的烟点着了火,抽了一口,烟气吐出来,白色的烟气渺袅,“赖上倒不是,我不想做的事情,谁也逼不了我。”

顾青城明白。

现在裴斯承之所以还可以陪着张梦雪演戏,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是空的,尚且没有多余的人住进来,也是当张梦琳是朋友而已,暂且帮齐轩照顾着张梦雪。

只不过那个齐轩,也真的不是个东西,这么几年都失踪的无影无踪了,到现在都一个人影都没见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是一个虚假订婚的经过。

不过,到头来,却成了张梦雪手中握着的最重要的证据。

………………

张梦雪是悄悄来的,并没有告诉裴斯承,直接就来到了裴斯承的住处。

她在一年前,是来过一次洛杉矶见裴斯承的,所以她知道裴斯承的住处是在哪里。

但是,没有等到裴斯承,却等来一个小姑娘。

宋予乔扎着高高的马尾,一只手里拎着刚刚从便利店里采购回来的东西,看见自家门前站着一个女人,愣了愣,而且这个女人还是黑头发,看起来像是个中国人。

张梦雪手里有一个粉色的行李箱,原本靠在行李箱上,等到宋予乔走过来,才站了起来。

宋予乔走到门前,还特意看了一眼门头上的标号,而站在门边的张梦雪也没有移动。

“请问,你是找……?”

张梦雪说:“我找裴斯承,你是跟他合租的么?”

宋予乔说:“我是他女朋友呀,你要不要进来坐一坐,他今天在外面见客户,可能要晚一些了。”

张梦雪脸上已经完全冰冷了,眼光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有些怨毒。

宋予乔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既然是裴斯承的朋友,那一定要好好招待的,便说:“我还没有吃晚饭,我买了牛排,一会儿要做孜然牛排,你这是刚刚下飞机吧,”她看了一眼张梦雪的行李箱,“进来吧。”

宋予乔当真是没有想到,她这一次,是引狼入室了。

“你是女主人么?”张梦雪跟着宋予乔走进来,反问了一句。

女主人?

宋予乔觉得如果是女主人的话,她真的是算不上,裴斯承现在既没有承诺过什么,两人只是在热恋期而已,觉得彼此不可缺少。

“我叫夏楚楚,你叫我楚楚就可以了,你叫……?”

张梦雪说:“梦雪,张梦雪。”

宋予乔在厨房里忙的时候,张梦雪就四处看了看。

裴斯承在这所房子内,除了主卧,还有两间多出来的客房,之前她来的时候,就是住的客房,而现在,张梦雪特意两间客房都进去看了一眼,注意了一下浴室,在盥洗台上,只有一套干净的未曾拆封的洗漱用品。

而在主卧,盥洗台上,却放着两只刷牙杯和牙刷,还有女式的洗面奶,以及一个粉嫩嫩的梳子,护肤品都摆在一边。

张梦雪这么一看,顿时就明白了。

在外面的那个夏楚楚,就是裴斯承之前跟她提出解除婚约的缘由。

宋予乔做了烤鱼和烤牛排,做了两种口味的,配上莴苣还有小番茄,端上桌,对张梦雪说:“我不知道你要吃几分熟的,统一都是八分的,你尝尝怎么样?”

张梦雪在沙发上端坐着,两腿用标准落座的姿势,好像是总统夫人会晤似的,用十分高傲的语气说:“我已经吃过了。”

宋予乔悻悻地耸了耸肩,自己坐下来吃东西。

现在她的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就算是她不饿,肚子里的小生命也是要吃东西的。

宋予乔一边吃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张梦雪,这个女人是裴斯承的朋友?

………………

其实,裴斯承也并不是见客户,而是和一个银行的最近贷款款项达成合作共识,并咨询了一下作为华人的话,贷款有什么条件和限度。

原本料想到是要一同用晚餐的,但是银行行长需要陪他的女儿过生日,便离开了。

其实,裴斯承特别欣赏这种商人,生意上的往来毕竟是重要,但是家庭放在第一位。

裴斯承刚刚想要拿了钥匙开门,家中的门就开了。

他已经习惯了,宋予乔总是习惯在他要回家的时候,站在门口听,一有什么动静就立即打开门,然后好像是一只小猫一样黏上来。

宋予乔见到裴斯承,直接扑上来给了裴斯承一个大大的拥抱。

“裴哥哥,你吃饭了么?我做了烤鱼和烤牛排,还有通心粉,不过通心粉是第一次做,卖相不大好,味道还可以啦,”宋予乔松开裴斯承的脖子,“对了,裴哥哥,你有朋友来,她好像是刚刚下飞机,但是我问她要吃什么,她说她吃过了。”

宋予乔说着,便向客厅里坐着的人影指了指,顺带吐了一下舌头。

裴斯承的目光越过宋予乔的肩膀,也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张梦雪。

张梦雪仍然端坐着,她不是那种大豪门中走出来的女人,但是从小家教很严,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了,再加上一直在练习着芭蕾舞,身上就带着有一种气质。

裴斯承拍了拍宋予乔的肩膀,“我饿了,多给我准备一些吃的。”

宋予乔高兴地点头:“好!”

等宋予乔这边进了厨房,裴斯承才换了拖鞋,向张梦雪身边走过去。

张梦雪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问,“就是因为她,你要跟我解除婚约?”

厨房里,宋予乔正在欢快的哼着歌。

裴斯承向后靠在沙发上,“那是一种客气的说法,我们并没有过婚约。”

既然张梦雪开门见山的来质问了,那么裴斯承也就没有必要多绕弯子了。

张梦雪盯着裴斯承看了一会儿,眼眶就有点发红了。

“这么些年了,你就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

“没有。”

裴斯承直接用两个字拒绝,他不想要拖泥带水。

“所以,一切都是因为你拿走了我的第一次,所以才想要对我负责,照顾我这么长时间么?”

张梦雪的声音高了一些,厨房里的宋予乔刚好端了餐盘出来,听见了张梦雪口中的这句话。

什么叫——“你拿走了我的第一次”?

宋予乔不明白,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将餐盘端上餐桌,“裴哥哥,过来吃啊。”

张梦雪眼眶里的眼泪已经滚落了下来,听见别的女人口中的这一声“裴哥哥”,心痛的更是无以复加,不等裴斯承说什么,便她直接站起身来,“我先走了。”

张梦雪直接冲到门口,拉开门就出去了。

裴斯承随后拉着张梦雪的行李箱,对宋予乔说:“我将她安顿在酒店里,就回来。”

宋予乔点点头,然后在门边站着,看着裴斯承拉着行李箱上了电梯。

她有些坐卧不安了。

看着餐桌上的牛排,心里突的一跳,好像是有所感应一样,直接冲上了阳台上,眺望着楼下。

裴斯承的公寓套房并不高,在五楼。

在宋予乔的目光所及处,她看见张梦雪哭着向前跑,身后裴斯承紧跟着,她却忽然转过身来,给了裴斯承一个耳光。

宋予乔直接就跳了起来。

竟然敢扇我裴哥哥的耳光!

她这么想着,也拿了钥匙,开门冲下了楼。

其实,宋予乔之所以会这么想,只是想要为自己找一个下楼的理由。

但是,等到宋予乔冲下楼,跑过前面楼层的拐角,就后悔了。

因为她看见了张梦雪捂着嘴哭着,忽然就一下子抱住了裴斯承。

而裴斯承,并没有推开。

其实,张梦雪是看见了后面的那个身影,才忽然抱住了裴斯承,而裴斯承背对着宋予乔,看不到。

裴斯承之所以没有推开张梦雪,是因为张梦雪说:“让我抱你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确实是,在裴斯承和张梦雪做男女朋友的这些年,裴斯承从来都没有主动去牵张梦雪的手,只有在别的朋友和同学起哄的时候,将张梦雪推到裴斯承怀里,她才会娇羞的一笑。

让裴斯承主动,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但是就在刚才,张梦雪竟然看见裴斯承对宋予乔做那样亲密的动作,她心里就狠狠的不舒服了一下。

既然她不舒服了,那么那个夏楚楚,也别想舒服了,大家就一起难受好了。

裴斯承将张梦雪送到外面,为她叫了一辆车,张梦雪问:“刚刚那个是你的新女朋友么?”

裴斯承只是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张梦雪握紧了拳头。

竟然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了么?她觉得不甘心,凭什么她在裴斯承身边十年,到现在却要拱手将他让给别的女人了?那也要看这个女人是不是能从她手里抢得走!

裴斯承外衣口袋里有烟和打火机,他靠在门前的走廊上抽了一支烟,然后散了散味道,等到一身的气味散尽了,才敲门。

但是,敲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来开。

裴斯承的钥匙和钱包什么都放在屋内,刚才出来送张梦雪的时候急了一些,也不必多想,因为家里有宋予乔回给他留门。

但是,裴斯承在按了十几声门铃之后,宋予乔才从里面给他打开了门。

“在洗澡么?才……”

裴斯承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宋予乔就已经转了身,直接进了主卧,然后门砰地一声摔的震天响。

裴斯承皱了皱眉,松了松领带,也没有顾得上吃东西,便直接进了主卧。

宋予乔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门,身上盖着被子。

裴斯承走过去,“今天怎么睡这么早?困了?”

他的手搭在宋予乔的肩膀上,宋予乔就像旁边挪动了一下躲开,裴斯承就再一次覆上她的肩膀,结果宋予乔就直接伸手将裴斯承的手给拿了下来,然后哼了一声,拿被子蒙着头。

裴斯承的手被宋予乔拿掉甩开,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被耗光了,原本张梦雪今天毫无征兆地过来,句让裴斯承气恼了,而现在,宋予乔又直接给他摆脸色看。

女人真的是不好哄,谁都一样。

他站起身来,直接松了领带去浴室洗澡。

洗了澡出来,刚才心头莫名的火气才已经消失殆尽了一些,擦着头发,坐在床边。

一张大床,被宋予乔现在蛮横地占去了大半。

宋予乔现在心里有气,便开始耍小脾气了,只不过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所有恋爱中的的小女人,希望男朋友能关注自己,都会使小性子,说好听点,就是撒娇。

她现在就是故意的,想要在裴斯承面前找到一点存在感。

裴斯承擦过头发,将毛巾放在一边,看宋予乔依旧霸占着几乎一整张床,笑了笑,俯身想要将宋予乔往床里侧抱一抱,宋予乔却直接扭了一下,将裴斯承向后一推。

裴斯承根本就没有料到宋予乔回忽然出手推他,向后踉跄了两步,后腰直接撞上了桌子角,疼得皱了皱眉。

但是宋予乔却依旧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裴斯承扶着腰,索性就直接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床被子来搬到客房里去了。

宋予乔侧躺在床上,眼泪忽然从眼眶内滑落,浸湿了枕头。

她的手扶着自己的小腹,在心里说:妈妈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耍小脾气的,我应该问清楚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我怕是真的,那样我就不能跟在裴哥哥身边了。我现在还不想走,怎么办?

在客房内,窗户开了一条缝,夜风从窗缝中灌进来。

裴斯承坐在床边,新开了一盒烟,一支一支地抽着,抽了整整一盒。

然后,又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将身上的烟味冲洗掉,返回客房坐了一会儿,跑到小厨房里去吃了两块牛排,重新搬着被子回到了主卧。

宋予乔照样是没有让开床空出来的位置,裴斯承摇了摇头,便躺在了沙发上。

宋予乔听觉异常敏感,听见房间里有了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又听见沙发响了一声,就知道是裴斯承又回来了。

她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手长脚长的裴斯承,窝在沙发上,十分憋屈,便抿了抿嘴唇,向床内侧挪了挪。

她原本也并没有睡意,但是到了时间点,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在临入睡前,她感觉到身前的床垫凹陷了一下,熟悉的味道窜入鼻息。

裴斯承侧脸看了一下宋予乔此刻酣睡的面容,将被子帮她向上拉了一下。

其实,在男女朋友之间,适当的出现一下危机,会让双方的感情加强,也会更加正视自己的内心。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裴斯承觉得自己对于夏楚楚,比喜欢多了一点,心里多了在乎。

而作为夏楚楚的宋予乔,对于她的裴哥哥,开始多了一丝独占的心思,她不想要让任何女人靠近。

因为裴哥哥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自己的孩子,只能有一个爸爸。

这种心思,是什么心思呢?宋予乔不了解。

起初只是想要纾解一下自己被背叛的无奈,找到一个同类人,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慢慢的,真的就喜欢上了和他在一起的这种感觉,想要将他所有的时间全都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子下。

在沉沉睡去之前,宋予乔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不喜欢张梦雪,不喜欢张梦雪,不喜欢张梦雪。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睡觉。

………………

既然张梦雪已经来了,那就不会轻易地离开。

过了一段时间,又找到了这个叫夏楚楚的小姑娘。

其实,她给郑嘉薇打了电话,说了这个夏楚楚。

夏楚楚才十**岁,但是张梦雪已经二十六了,可以说,现在在裴斯承面前,优劣立即就能凸显出来,张梦雪占尽了劣势,不管是在年龄上还是在裴斯承心里的位置上。

郑嘉薇听了,不禁蹙眉:“裴三怎么搞的,我就知道出去一趟不放心,早该让他回来了。”

张梦雪没有说什么。

郑嘉薇安慰张梦雪:“不要紧,你现在是裴三的未婚妻,咱们手里有录像带做证据,那怕一个小丫头么?这个夏楚楚之前应该不知道你的存在吧?”

张梦雪摇了摇头:“可能吧。”

这一点,张梦雪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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