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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落抱着孟冬灰转过身来,淡淡看向坐着的弟弟,“今儿,你还想叫我走不出去不成。”
关漫慢慢起身,“谁敢拦您,可她必须搁这儿按程序走。”
雁落哼笑。抱着冬灰直往外走去,
却,
老七这次着实逮着空儿叫他不好过啊,
准备得真齐全!
这是并州哪儿来的兵?雁落心里盘算了下,并州州首钟允是大哥萧西的老上级,这老爷子圆滑着呢,即使私下偏着老大,面儿上也个个讨好,他不会来蹚这趟浑水。余厅丰血。
别看阶下停靠的这几辆军车,挂的并州司法厅的军警牌。具体出处儿可说不准。雁落此时若凭着洪桥的狱警跟他们去硬闯,老七到时候可会占着理儿说话了:调这些不知所出的兵来,他可以这样解释,洪桥监狱遇火警全天戒严,并州司法厅协调某某某部对来增援加强安保。一旦雁落领着狱警硬闯了,这些外援军警对其阻拦,就是百分百的执行公务。全天戒严,任何无正当手续出入的案犯都属越狱!
雁落当然也清楚,
萧关漫调这些兵来,终究还是为了逼他出“少首急行令”。
是的,
雁落是少首,必定有特权。“少首急行令”就是其一:紧急情状下,他出此令,畅通无阻!
但是,
特权意味着更多的“监督审视”!
一旦他今日动用了“少首急行令”,接下来的程序将是繁复的,
首先,他必须到元首跟前面述动用此令的前情后果。这是急令,畅通无阻,代表他可以进出任何禁地,可想,动用时该要多么慎重。
然后。他还得接受军萎审查核实,来衡量这次急令是否运用恰当,如果滥用了,少首就是渎职!
当然,元首的认定绝对高于军萎核实,元首拥有至高无上的帝权!也就是说,军萎的这第二层认定还是要看元首的意思。所以,老七根本的目的,还是想叫他这次在老爷子跟前没了颜面,为了个女人,失了分寸。老爷子就算对外能保住他的少首权威,私下必定也是要痛骂一顿。他当了这么些年的少首,每次挨骂,于他的某些兄弟而言,就是大快人心……
站在阶上的雁落,
大权在握,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一日他父亲的帝权之剑悬在他头上,他就没有一日的恣意从容。多少人的眼睛盯着他,且,大多不怀好意。父亲又善用制衡之术,如今,他这些兄弟们一个比一个彪悍,难道没有父亲着意不着意地推波助澜?雁落心凉,十岁,好像这位帝王就选中了接班人,无上的光环套在了自己头上。雁落觉得自己更像一个靶子,父亲其实还在选,这就是一场弱肉强食的角逐,父亲一手导演,一手掌控拨弄筛选……
雁落歪头更紧挨了挨怀里冬灰的脸庞,眼睛里,却一丝温度都没有。
少首回了头,
重新走进来,
一眼未看他的弟弟们,
而是问江正,“她的牢房在哪里。”
江正忙手一比,前方带路。
小步看着他抱着女孩儿往里走去,元智后面跟着始终举着那只吊瓶,“这就妥协了?”
关漫两手背后,扭头瞧着,唇边始终带着浅笑,没说话。
这事儿竟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少首抱着孟冬灰坐在她的牢房小铁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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