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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姐儿,又姐儿,”陈妈拍拍面朝里睡着的夏又,“过早想吃什么,”

半天,小声儿“油条。”

“好,早点起来刷牙洗脸上厕所,门口昨儿贴了告示今天要停水。”

没声儿。

陈妈还是跟她把被子攒攒,拿小簸箕出去买油条了。

一路沿狭窄的巷道出来,沿途爹爹婆婆小嫂子们都在提水,陈妈想,我一早蓄了些水也不知道够不够……

如今这年月,普通居民区像这样停水的光景已少,何况位于顺和宫如此鼎力皇家大庙后的民居,随便拉出来一户都有百年的信众家史,再说元首这样敬佛,谁敢停他们的水?

一打听才知道,一位藏域大昭转世的灵童活佛近日会来顺和宫坐床,为迎接他的到来,顺和宫周边民居一律粉刷翻新,施工导致停水。到底都是虔诚信众,看来也能理解,并未现民怨。

这次陈妈再来京城,夏又已经换位置了,挪到这顺和宫后的皇莲巷。

租住的房子依旧不大,在二楼角落里,还是有单独的卫生间及厨房。

陈妈是深夜抵达,由夏远亲自接来。

一瞧啊,心都要疼死,

夏又高烧40度不退,

更叫陈妈吓一跳的是,夏先生也在,

他用一条旧床单把夏又裹着抱在怀里,神情凝重,

陈妈看了眼那时候的夏又,顿时有种眼花之感!……怎么说,夏又像那洞房里的红烛、大鸳鸯被子、烧红的帐子!太无法形容那种感受了,两个小脸蛋儿烧的灼艳迷离,却透着醉心蹈情的喜庆劲儿!……陈妈直安抚自己的气息,心说,又姐儿发起烧来太邪乎神了……

屋子里全是中药味儿,甚至,有股子臭气,像臭水沟里的……

结果,见夏远卷着袖子真的从臭水沟里捞了淤泥来倒进她的澡盆里,当然,盆里倒得中药还是许多,但是味道实在难闻。

夏先生叫她给夏又洗了澡,热气腾腾里,药效还是蛮明显的,夏又醒了。

陈妈随夏远出来,听见里头夏先生非常非常严厉训夏又,“这几天不准吃肉喝奶,好日子过舒坦了你就是找死……”

陈妈叹气,夏远看她一眼,她赶紧收敛,不自在地看向一旁。

其实,夏远那心何尝不是也在收缩叹息,

他随父亲料理夏又的事也有段时间了,难道没有一丝觉悟:夏又,父亲是在刻意贱养啊,否则……之前的场景太惊心,夏远现在想来都有些心抖。

父亲突然换租了这套皇莲巷的房子,叫他当晚就去把夏又接来。

夏又不在,夏远唯有等着。他知道父亲给夏又立了两个死规矩:一,一天都不能耽误上班;二,不能在外过夜,再晚都得回家睡觉。

夏又这点非常心死,她一定听从父亲的话,夏远想,就算她迫不得已在外被人诱骗了甚至辖制了回不来,只要人是醒的,她一定死也要守着这两个规矩,爬也要爬回来……

回来了。

是个中年男人把她恭敬送下车。

她独自拖着行李走进簪花胡同……夏远疑惑,这几天她不在京城?可这实在也管不了,她的事,全由父亲掌控,父亲没发话,谁也接近不了她……

夏远进去说搬家了,

夏又看上去非常没精神,她垂着头,你说怎样就怎样,

上车前都还好,她自己把东西全搬上车。不是夏远不帮忙,一来父亲不准,再,她也不准。夏又的东西从小,人都碰不得……

坐后座的她路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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