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胜败皆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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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中书令的话,一旁立马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众人移目过去,只见冷沐真掩嘴偷笑的样子。

注意到周围的目光,冷沐真才调侃道,“谋反之事该不该细查,臣女不敢胡说,至于中书令所说‘务必留一个活口’,皇上一定替臣女问问中书令想留哪一个活口!”

两人的重音不同,中书令的意思是务必留活口,重音在留活口上;冷沐真却误解了,故意将重音放在了“一个”上。

原是中书令的求情,被她一改,倒成了一个极难的抉择了。

中书令与淑妃一个鼻孔出气,与冷族一向不睦,孙女发话调侃,老太君自然也跟着掺和道,“我老人家也想听听,中书令是想保淑妃还是想保顺王?”

“这.......”中书令一愣又是一愣,只能向皇帝磕头,“禀皇上,臣的意思是留下淑妃娘娘和顺王殿下,谋反之事还要细查,不然叫别人抓着话柄、借题发挥。至于左族的人,他们觊觎皇妃、玷污皇族血脉,死不足惜!”

说到这里,中书令才松了一口气,幸好伴君来到江北避暑,不然今日就只能任人宰割而不知了!

听罢他的话,德妃首先一笑,“中书令还真是仁心啊,与自己有关的人全部留下,与自己无关的人狠心除去,本宫可算长见识了!”

说着,转向皇帝,故作细心地劝道,“谋反一事必须细查,不然叫百姓说皇上轻断。只是中书令可要想好了,谋反一事一查,可能牵出一个两个、一族两族,到时全部处置,就真的什么退路都没有了!”

属她话最多!

平时一句也无,关键时候一句一个尖刺,宁族人都如此嘴毒心狠么?

中书令暗暗咬牙,他之所以伴君避暑,就是为了皇后一事。原想着助淑妃一臂之力,没想到黄雀在后,被德妃这么一闹,反而自身难保。

几句劝说式的警告,说得中书令一时语塞。

想着自己还对江山有用,中书令又理直气壮起来,“谋反一事不可原谅,势必要连根拔起。德妃娘娘说得对,不管是一个两个还是一族两族,只要是谋反之人,都要让他们没有退路!”

两人的互相肯定,实则都是互相的警告。

中书令不会倒,宁族更不会倒,倘若两人真的硬碰硬,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见德妃玩得太过,宁蝾才沉静发话,“描金茶杯是从淑合宫搜出来的,淑妃异心一事也已经证实。至于同伙,只要从淑妃口中审问即可,不必大动干戈。皇上若是信得过,就将此事交给莫族吧?”

“莫族?”皇帝质疑一声,想着宁族与莫族的关系,眼角眯起一分狐疑,“为何交给莫族?”

宁蝾应对依旧沉静,“此事牵扯太多,宁族、淑妃一党、中书令等人都要避嫌,所以要选出一个无干之人调查。正好莫族的人还在,不如交给他们调查,莫族的铁面无私皇上最了解,必然不会冤枉了谁!”

也不知怎么,皇帝一笑,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莫殇为沐丫头的贴身护卫,准确来说也算冷族的人,难道不应该避嫌?”

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宁蝾一个挑眉,“冷族要避嫌什么?哦?皇上承认瞳灵与宁族的关系了?”

他没有点明,其中意思,皇帝却听得真真切切。

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皇帝连忙改口,“沐丫头与宁族自然有关系,梨儿是宁族旁支的千金!”

听罢这话,老太君假咳了几声,将注意力引了过来,才强调,“旁支早已经独立,如今与宁族无干,我也早就是冷族的人了!”

每次说到宁蝾与冷沐真的婚事,皇帝便是一脸不悦,“行了,这事到此为止。莫族为宗正世家,朕也信得过,此事就交给莫族彻查吧!”

说着,一个手势示意,皇后、淑妃等人就被带了下去。

一时间遇上这么多事,又要为储君之事烦心,皇帝的心情跌落谷底。

余光瞥到跪着的德妃,皇帝才虚扶了一把,“起身吧!”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德妃却还长跪不起,面色亦没了平时的轻松,“敢问皇上,要如何处置左族的人?”

报复一生、钟爱一生,对他有多恨,爱便也一样深。

想到他方才的狼狈,德妃原以为会高兴,却再也提不起一分笑意。

二十多年的忍辱负重,一步步爬到德妃的位置,就为了今日的痛快,为何心里却那么难受?

或许这就是报复的双面性吧,解了气,却解不开二十多年的心结!

这么多年,她都不曾提起一句左族人,原以为她早已经忘了爱恨,没想到还会关心他的安危。

像是看出了什么,皇帝冷冷一笑,凝着德妃的眸子中,突然多了几分戏谑,“朕已经说了,左族人,满门抄斩,一个也不放过!”

满门抄斩四字,犹如一把极小的匕首,狠狠地刺在德妃心上。

刺时一点痛意也无,反而有一分解脱的开怀。而后在里面一通乱搅,搅得心里一团乱麻,绞痛得生不如死!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好不容易得到了,却那么痛?

德妃低着头,不敢再看皇帝一眼,合上眼睛颦起双眉,努力忍住心里的绞痛,“臣妾知道,今日一事惹得皇上龙心不悦,全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自请与淑妃同罪!”

“同罪?”

听着这么可笑的要求,皇帝嘴角一勾,差点笑出了声,“淑妃是什么罪名?谋反、异心、背叛于朕!你要与她同罪,岂不叫人笑话?”

二十余年的恨,只为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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