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问病(2 / 2)
三人忙起身告罪,苏牧遮苦笑,“苏相是知道的,王爷他这旧疾断断续续已经这么些年了,反复更是无常,好多次都是在宫里的好药下吊着一口气撑过来的……”。
苏柬又是一挥袖,冷声问道,“所以你是说,今日王爷身体又抱恙,不能携着新妃回门?”又当着南城百姓来这么一出相携三男回门?
“正如苏相所言。”苏牧遮也不拐弯,轻叹,“王爷也是内疚,毕竟是御赐之喜,难料世事。”
一句话,将北牧邪装病硬扯成世事难料,就算是天子赐婚也抵不过一句世事无常。
苏柬暗恨,面上却不得不和颜悦色,“如此便说得过去了,小女未经世事且不好的传言在外,老夫自是看的紧了些。”
“苏相,其实我等前来,是想问……王妃的病情,可能治愈?”苏牧遮正色询问,北牧王府有世间最好最毒的拈花鬼医素和在,相信没难事。
苏柬便是轻叹,人也瞬间老了些许,“人有旦夕祸福,小女未能躲过啊……”
“可是六年前……”苏牧遮蹙眉,配合着苏柬似回忆的伤心,收了笑意沉肃着神情问道。
苏柬点头,挥退侯在一旁的丫鬟,将六年前血洗苏府的一幕娓娓道出……
“苏相是说当天看到王妃站在一地血色里手持血刀染了一身鲜血?”
苏柬一诧,对于素和的突兀有些错愕。看着素和半天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素和觉得很奇怪,因为‘职业病’的关系,也不去理会苏牧遮的无奈和苏柬的错愕又径直问道,“王妃那时候才十岁,一个足未出户的闺阁小姐,如何能杀那么多人?”
何况,其中还有她的亲生娘亲,说来怕是也没人相信。
“这老夫也不知道,大夫请了无数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苏柬摇头叹息,“这也是世人所传的怪病之始因。”
厅里,四人沉默了。
若是知道此时的苏柬便是那年的知情者和帮凶,苏牧遮自认演技一流爬也要承让于他了。这些,自是后话。
“你说还有黑衣人的尸体?”百里霁蹙眉。
苏柬低眉敛目,点头,“是啊,身份不明,来历不明。小女那时候手里拿着的血刀,便是他们其中一人的。这些京兆尹府上的案宗里有写的。”
百里霁颔首。按他查阅当年尘封在京兆尹府里的那份卷宗,那种廉价的刀满大街铁铺都有,且只有黑衣人手里有刀。
而死的人大部分是苏小川娘家的人和苏府一些旁系亲属。并没有直系亲人丧命。除了苏小川她娘。对此,他早将这些事上报北牧邪,无奈当年知情者几乎就只有苏柬和几个当时的老臣。这几年过去,死的死,贬的贬之后更是生死未见,十分耐人寻味呀。
“那案宗里为什么没写王妃这一怪病的事?”
“小女年幼无辜,老夫怎么忍心将她定义成世人口中的‘妖怪’!”苏柬痛心拍桌,“难道要因为那些庸医的肤浅就随意定义小女的一辈子?!”
苏牧遮低眉苦笑。有些事他真的觉得很可笑,这一刻他庆幸那个新王妃不在这里,不然铁定要因为苏柬的声情并茂感动得稀里糊涂罢。
“那苏相又为何将王妃囚于铁笼里六年?”
百里霁径直问,可不管他们的父女情深,他只是因为北牧邪的命令。
苏柬一噎,沉默半晌才似不愿回忆,“小女……自她生辰宴上之后的半月后,又杀人了……是老夫府上巡夜的守卫。”
百里霁没有再问了,事情到这里便显而易见了。因为这种事情太过惊悚诡异,怕是苏府那些受不住惊吓的哪些人走了口风,嗜血妖女怕也是不胫而走。
虽然北牧王府可以不参与此事,可王爷有命让他们彻查。没想,却遇上了最难办的事——偏偏唯一的知情者苏柬还是北牧王府的死对头!
要想从他口中得知些什么,只怕难如登天,毕竟老狐狸可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称呼。
当然,他从没指望那时还只有十岁且神志不清杀戒大开的苏小川能回想起些什么……
此时,苏云若的苑子里,传出一声极为不协调的喷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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