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12米 盛情难却,只好却之(1 / 2)
墨九微微一愕。
从对八卦墓的猜想,到“亲一口就说”,萧乾话锋转变有点快,墨九半眯着眸,与他灼灼的目光在空气里交缠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她被调戏了,被萧六郎调戏了。
“俗!”她道。
“忒俗!”她又道。
“萧六郎,你真的俗!”
又低斥一声,就在萧乾敛眸思考的瞬间,墨九猛地拉紧他的手往前一扯,双手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上半身往前一斜,几乎整个儿偎入他的怀里。那亲密的姿态,让萧乾始料未及,僵硬地身子情不自禁往后一仰,有一种玩鹰被鹰啄的无奈。
墨九却再次靠上去,不以为意地笑。
“傻啊!亲一口什么的,早就过时了。”
他仰着头,看着软靠身上的墨九,抿嘴不语。
“六郎……”墨九轻唤着,凑近他的面颊,用一种令人沉醉的迷离柔声,轻轻呵气,“一看你便是没有经验的人。罢了罢了,我也不期待你能给我什么惊喜,我教教你好了。你可晓得一般男子撩姑娘,都是怎么撩的吗?”
她熟稔的语气,让萧乾目光有些沉。
“你很懂?”
“那是自然。我说过,姐懂的东西可多了……这便教你两招。”她笑眯眯搭在他的肩膀上,头越来越近,与他相视一瞬,突地偏头,嘴唇从他侧脸错过去,堪堪擦过,像是有意,又似无意,往下一低,吻在他的肩膀,手却慢慢从他肩膀滑落,鱼儿似的游弋在他面料极软的衣衫上。
若有似无的淡香,亲密相缠。
灯火更暖,情绪也更为暖昧。
温度渐渐上升,炉火似乎更为亮敞。
两个人穿得都不太厚,单薄衣裳之下,身体轮廓一经接触,便有了质的变化……
“怎么了?不喜欢?”墨九见他紧抿薄唇,身子硬得像一块石头似的,却笑着收回手,轻描淡写地抚上他修长的脖子,指着上次*蛊宿体破皮的地方,故意“噫”了一声,“这里怎会留有疤痕呢?”
“有吗?”缠蜷时被打断,萧乾的声音哑而闷。
“当然有。”墨九解开他的衣领,拧着眉头,认真在他脖子上检查,白腻的指尖摩挲着那一处浅浅的疤痕,似有千般柔情,万般怜惜,动作缓、轻、慢,挠得人心尖儿发颤,她却冷不丁低下头,在那淡淡的痕迹处印上一吻。
受过伤的地方,格外敏感,何况颈窝?
萧乾高大的身子哆嗦一下,“墨九。”
“嗯。”她辗转轻抚,语气柔柔,“这一招,可学会了?”
他目光斜斜睨她,嘴唇越发抿得紧。她一笑,温热的吻落在上面。轻的,酥的,痒的,一种他从未经受过的,古怪的温柔之意便顺着那一道浅浅的疤往他四肢百骸游窜,仿佛燎原之火,瞬间便燃遍了他的领地,让他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这样的角度,他侧目只能看见她半张脸……
可便是这样的角度下,她的俏媚,近乎完美。
他看得似乎有些痴了,墨九却倏地停住,轻缓地喘着气,似乎这一吻让她受了累,耗尽了力气,那呼吸声带着喘意,让他心尖一阵缩紧,发酥……可她并没有抬头,依旧俯首在他脖子里,柔软的唇贴着他的肌肤,一点一点吻,细碎而温柔,带着致命的引诱。
“懂了吗?萧六郎。”
他早已云里雾里,“嗯?”
“亲一口,是不够的。”她含糊道:“起码得亲好多口。”
“……”萧乾不答,掌心搂紧她的后背,带是怜爱之色。
从来无人这般对待过他,细密的吻,香丨软的唇,在他的脖间缠绕,温软的呼吸却悉数落入他的耳窝,痒痒的,麻麻的,快意的,激起他埋藏多年的炽烈之火,那火苗越窜越高,四处游离,忽而上,忽而下,狂乱地冲袭着他们这种不为世俗所容的禁忌关系。下丹田,入脐下,让他身子紧绷而起,一种恨不得与她捆在一起燃烧,恨不得颠覆这红尘俗事的渴望,让他看她的眸色更深。
似是迫不及待,又似紧张彷徨。
在男女之事上,萧乾并不比墨九有经验。
墨九虽然也不懂,可好歹来自资讯发达的时代。
一番折腾,看他手脚僵硬,额头微湿的样子,反调丨戏成功的墨九,唇一场,弯出一个邪恶的弧线,一点一点将脸贴上他的,感觉他屏紧呼吸,搂着她更为用力,她又笑眯了眼,猫儿般慵懒地在他耳窝里呵着软气地问:“学会了吗?”
“……”萧乾闷声问,“哪学的?”
“就不告诉你,急死你!”墨九轻笑。
“……”
“萧六郎。”墨九晶亮的眸,紧盯他的眼,“亲了这么多口,够不够交换艮墓的消息了?”
萧乾赤红的目光,微微一怔。
她竟有心思问这个?
“嗯?”看他一脸迟疑的样子,墨九微微一哂,不由喟叹:艮墓是什么鬼,恐怕早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吧?书上之言果不欺人,雄性生物天生都是用下头思考的货,便是萧六郎也无例外。
她这般寻思着,却听他沉声道:“不够!”
墨九暗自咬牙,果然没有看错。
“禽兽啊!……不过,我喜欢。”
她贴着他的脸说话,声音小得除了他二人,再无第三个人可以听见。末了,她顺着他的耳根复又慢慢亲起,手指轻轻挑开他的衣领,吻在他锁骨的位置,辗转几下,又停住,狐狸精似的,媚眼看她,“如此可够了?”
“不够。”他声音略微喑哑,似憋着气。
“呀,不够啊?”墨九未察觉他的情绪,语气婉转地抬眼瞄他一下,与他灼灼的目光相视片刻,嫣然一笑,一只手从他的脖子挪到他的胳膊,轻轻一掐,感受到他肌肉在紧绷,她的脸色却更加柔和,柔柔的妩媚之气似是从骨子里泛出来的,又似渗透在每一个毛孔里,让整个空间都暖暖的,漂浮着一种罂粟般蛊惑的暗香。
“那我再多亲几口?”
她一只手指轻搭在他的玉带之上。
轻轻的钩着,像要把它扯开,又像扯不开。
这似扯非扯的小动作,她从容,自在,他却像在受某火焚身的酷刑,她轻钩几次,他便难受几次,那手在身上,似带出了无数只小虫子,轻轻在爬,挠在他的心尖,让他口干舌燥,却不敢恣意妄为,想要汲取那诱人的甘泉,用以解渴,却又不得不克制。
“墨九,说正事,不闹了。”
“这不是正事吗?”墨九微微启齿,眼波极为妩媚,声音却极尽无辜:“不是六郎说要亲一口才说……而我亲了好多口,六郎又说不够,一直都不够,我想,是不是还得再换个地方亲……”她说到这里,手指突然扯开了他玉带上嵌了宝石的搭扣,那一根图案精美的青玉带便落入了她的掌中。
“呀,我不是故意的。”
扯了好半天,她说不是故意的。
好,就当不是故意的吧,可她不故意的扯开了玉带,为何又要不故意地去撩他的袍子,嘴里喃喃,“六郎这是怎么了?……什么腿肿得这样高?”
“阿九!”萧乾猛地拦住她的手,“好好说话。”
“六郎身子不舒服?”墨九心头闷笑,可却没有忘记本分——她如今只是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小寡妇,那些现代知识先丢一边去吧,假装不晓得的挑一挑使君大人,以报他的调丨戏之恩,也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事儿。
“我很好。”萧乾袍子怪异地撑着,脸上还保持着镇定。墨九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又低头瞅了瞅,“真的没事吗?”她拧着眉头便作势要扒,“还是看看,比较放心。”
“……阿九!”萧乾站起来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好不容易挡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中,他定了定神,声音却哑得像是缺了水,“不要胡闹,我们来说艮墓。”
“糊涂!艮墓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墨九审视着他耳根子上淡淡的红,皱眉盯着他,严肃道:“萧六郎,讳疾忌医可不好。没事怎会肿成这样?是不是你在宫里受了伤?来来来,我给检查一下。”
她去扳他的手。
萧乾握紧了她。
双手相握,他掌心灼烫,汗湿一片。
“说正事!”
“受伤不是正事,却是大事。性命攸关呐!”
“墨九!”他似乎在咬牙,与她“单纯无知”的双眸对视片刻,他终于醒悟过来什么,目光灼灼盯着娇俏又正经的小妇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她,“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墨九装傻,不经意收回手掠过那处高地,并非刻意,可刹那划过尖端的触觉,却让他哆嗦一下,狠狠揪住她的手,“……墨九!”
墨九也惊了,“这回真不是故意的。”
一不小心把前几回暴露了,看他着了火一样要吃人的眸子,她又狡黠一笑,“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是打痛了吧?要不要我给揉一揉?”她爪子张开,那跃跃欲试的样子,让萧乾很想松开手,却又不敢松开手。
感觉很……复杂、微妙。
终究,他硬生生道:“九爷的恩宠,我不敢消受。”
由着墨九性子闹腾下去,她到无事,他怕管不住自己。
“你都说是九爷恩宠了,却不敢消受,不是灭自己大丈夫的威风么?”墨九笑眯眯地逗着萧六郎,原本没有什么感觉,存了一大半开玩笑的心思,可萧六郎的样子,秀美多姿,翩翩皎皎,如此君子,却让她不知不觉动了心思。尤其他对待男女之事的态度,与她前世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同……他很认真,很慎重,不会把睡姑娘与吃饭喝水类同对待。墨九是个着重感受的人,这样子的萧六郎,让她悸动一瞬,竟把自己撩的动了情。
“萧六郎,你不说早晚是你的人?”
她抱住他的脖子,收起戏弄的情绪,亲密地坐到他怀里,双手捧住他的脸,感觉他怒而张狂的硬气,稍稍往外挪了挪,轻抿着嘴,几分认真几分戏谑地道:“二十多的人了,也不小了。我若说……愿意,你受是不受?”
这话没头没脑。
可萧乾身为男子,自有感悟的本能。
他把她抱了个满怀,却在拒绝,“阿九,不行的……”
“你不行?”墨九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往他身上蹭了踏实,娇着嗓音,“……我怎么感觉,其实你很行呐?”
这姑娘是个磨人精,她明显没有太认真,却总容易让人很认真,听她这般说话,对他来说,无异于折磨。一种恨不得破茧而出的禁锢感,让他很是难过。他盯着她,一双深眸似有暗芒,恨不得在她脸上戳出一个洞来,可语声倒还沉稳,“阿九是个好姑娘,我不能率性而为……”
“哦。”墨九点头,“那六郎与哪个坏姑娘率性而为过?”
揪住他的语病,她便不松口,“怪不得人家都说姑娘不坏,爷们不爱。这般看来,我们萧使君喜欢的是坏姑娘啊?是梨花院的花魁,还是春风坊的头牌?她们都是如何坏的?如何讨使君欢心的?”
“我哪有!”
萧乾皱眉申辩着,被她紧紧挨坐身上,姑娘香香的身子,柔柔的语调,激得他头都快要爆炸了,哪里还有平常的冷静?身子僵硬着,素来清心寡欲的萧使君,对上这么个缠人的东西,一旦动了情,也很难从容不迫,便是嗓子都沙哑了:“小祖宗,下来坐着说。”
“祖宗很忙,禁欲中。”
“……”萧乾无奈,“坐下来再说。”
“下来……就不好说了。”她挨紧他,“我就喜欢这样说。”
淡淡的少女清香飘入他的鼻端,一双长翘的睫毛忽闪忽闪,随着她的声音眨动,像是扇入了他的心底。煎熬着,他仿佛一个提剑站在十字路口的卫道者,一边是万丈深渊,写满了禁忌的欲丨望,一边是康庄大道,却没有她,也吸引不了他的灵魂。
他的手紧紧掐着她窄细的腰。
掌心里的温热如此真实,真实得他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阿九,别这般!”他拒绝了,可喉咙如鲠,似乎生生作痛。
“萧六郎,你这个人好不爽利。”墨九慢悠悠瞪他一眼,并不在意,也没有他那么多心理负担,“说你是一颗榆木脑袋吧,可你往往聪慧得很。说你聪慧过人吧……你这智商,还真不如你二当家的诚实。”她调皮地笑着,蹭了蹭他。
于是萧乾闭了嘴,眉头深锁,冷峻的面色紧绷着,就像在经历一场生与死的搏杀,那严肃的样子,落在墨九眼里,有那么几分感性,有那么几分诱人,更有那么几分……可爱。
“萧六郎,是你逼我犯罪的啊。”她往下一探,愉快地问:“怎么不说话了?”
她握紧他,他也搂紧她,两双眸子在氤氲的灯火下,互相入侵着,猜度着,带着一种微妙的试探。
他的手越来越紧,他的手也越来越紧。
她腰身好窄,好软,这样的纤柔,仿佛他稍一用力,就可以将她拦腰掐断。
而她紧盯的目光,却那样坚韧,不像女子的柔弱,却又有着女子的妩媚,水汪汪的,像深浸在塘中的水草,缠上他的心,又像尖锐的长钩,探入他隐秘的深处,唤醒他从不曾示人的渴望。
“墨九,分明是你在逼我。”
一声闷斥,萧乾反捉她的手,赤红着深寒的眸子,掌心一束,将她拦腰一抱,用一种几乎要把她揉入骨肉的力度,揽在怀里。
墨九看他眼睛发红,惊道:“萧六郎,这是做什么?”
他低头凝视着她,“盛情难却,只好却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