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封龙断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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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盘山公路上,佟伊宁发现这条公路应该是刚刚修好还没通车。从路旁“浮龙后山欢迎您”的崭新广告牌上佟伊宁猜测这应该是浮龙山旅游的二期项目,是政府刚投资开发的工程。很多的盘山公路旁边的简易防护栏都是破损着的,应该因为没有正式启用这条公路,所以还没有正式安装防护栏,路面也有点模糊不清,佟伊宁不得不把车速放慢下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11点半了,封龙湾观景台应该是最后的交易地点了。

佟伊宁又把车往前开了十几分钟,经过了一段刚开辟出来的小路,地上还有许多没有及时清理的碎石片,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通过后视镜看到刚才头顶凸出着的岩石纷纷掉落下来,堆存在了路的中间,后面的刑警队的车辆是彻底过不来了,很明显这不是一个偶然情况,在这个还在开发中没人管理的景区,对绑匪来说,故意炸掉几块石头实在不算什么技术活。但是这个突 发 情 况却让佟伊宁心里突然充满了绝望,如果车继续往前开显然自己会越来越形单影只,扭头回去路已被封死,更不现实。停车等待支援,显然刚才爆炸的地方肯定有对方的摄像头或者同伙,行动很有可能会被马上取消。

想起现在生命已经危在旦夕的被害人,佟伊宁权衡再三,除了故作轻松地继续往前把车开到封龙湾观景台,自己别无选择。佟伊宁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道路,忽然意识到刚才并不是自己的幻觉:“雷队,雷队,浮龙后山是不是起雾了?雷队?”

微型耳机里也开始传出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声音。佟伊宁没有放弃,直接拨打了钟教授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情况,手机也开始没有了信号。佟伊宁忽然明白过来,前面的一切都只是圈套,纯粹只是为了削减最终到达浮龙后山的警察人数而已。监测后山气象和路段信号情况,在这个无线电和手机都没信号的区域,快速交易才是凶手真正的目的。佟伊宁虽然对凶手的目的已经心下了然,但是此刻的自己环顾四周黑漆漆的悬崖峭壁,耳间仅能听到的是不知名的鸟兽传来的恐怖的叫声,现在的自己真真正正地成了孤家寡人,躺在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佟伊宁开着车在山路上缓缓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弥漫的山雾透过车窗散尽车内,四周寂静幽深,生长在防护栏外的树枝探出头来,好像从黑暗的地底走来的鬼魂,佟伊宁再次感觉到令人窒息的恐惧和孤单。透过车的近光灯和雾灯也只能勉强获得五米以内的视野,在一个拐弯处,佟伊宁一下刹住了车,因为前面的路被路障封死了,在路障的旁边好像立着一个牌子,佟伊宁走进一看,上面贴着一张纸,纸上写道:“把钱从这个方向扔下去”!

佟伊宁打开了手机,还是没有一点信号,现在她不得不在心下权衡:现在时间刚过十二点,绑匪说白菲菲能活五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钱如果按绑匪要求的做自己会不会得到白菲菲被囚禁的地址。

另一方面,会议室现在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先是二组去居民楼三楼查看的刑警,蹑手蹑脚地上了三楼后,在灯光下发现那个人影竟然是一款比较火的网络射击游戏的泡沫广告牌,被挂在铁栏外,从远处看酷似一个端着枪的人。被戏耍的二组愤怒地把广告牌扯下来放进后备箱带走。然后是四组被巨石挡路,不得不下车步行去追佟伊宁的车,最后是因为大雾与佟伊宁的无线电失联,手机也打不通,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直-8救援直升机到达现场后因为没有办法在雾天进行低空飞行不得不选择撤离,好在直-8在浮龙山隧道口根据钟教授的指示空投了狂犬疫苗,我带着狂犬疫苗火速赶往佟伊宁开向的封龙湾观景台方向,在巨石处也不得不下车步行,快跑毕竟赶不上车速,我们就这样在迷雾中缓慢行进着。

钟教授听说了情况后,明白此时的佟伊宁已经是绑匪圈套里的肉,被套牢了,赶紧和雷振各开一辆警队的摩托车火速往这边增援,勉强通过被巨石挡住的盘山公路后,钟教授疯了一样在大雾中把摩托车开到了100码,不断地按着喇叭,我们都是有几年从警经历的老刑警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大学教授,有几名同事险些被摩托车撞倒,我记忆里整个事件唯一的笑点就是尴尬的雷队也骑着同样的摩托车只敢把车开到60码,被远远甩到了后边,路过我们的时候不禁大骂前面的疯子:“妈的,读书人疯起来真是不要命。康越赶紧打120。”

钟凌峰似乎预感到盘山公路慢慢到了尽头,加上前面出现了火光,不禁迅速地控制住车速,让他吃惊的是前面是一个燃烧着的火圈,在火圈里坐着的正是佟伊宁,听到摩托车的声音,佟伊宁不禁从火圈里微微抬了下头,原来清丽绝伦的眼睛此刻只是无神地看了来人一眼,仿佛来人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的一脸茫然,钟凌峰插下摩托车飞身窜进一米高的火焰里,一把抱住佟伊宁,佟伊宁终于从失神中走了出来,紧紧地把头埋在钟凌峰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你没受伤吧?”钟凌峰关切地问道。

佟伊宁点了点头:“他说:‘被绑架的女孩在龙山水库二号泄洪闸’。”

“‘他说’,你见到他了?”

“嗯,他从那个地方跳下来,往我这里射了一箭,地上就着起了火,然后他从座椅上拿走了钱。他的脸,血肉模糊,跟那条被剥掉皮的狗一样……。”

“他肯定是戴了面具,不用怕了,一切都过去了!”钟凌峰用手不断抚摸着佟伊宁汽油味夹杂着洗发水香味的栗色卷发,轻轻说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让我想起来那条狗最后看我的眼神,他没有立刻走,就站在火圈外一直看着我,直到我吓得哭出来他才走了。”

“往哪走了?”

佟伊宁没有回答,往自己身后的方向指了指。钟凌峰狐疑地看着佟伊宁身后黑 洞 洞 的悬崖,犹如深不见底的通往地狱的缺口一样,心里揣测着佟伊宁是不是被吓得精神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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